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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豁出名聲，下半輩子遭人指指點點，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程度。走了。」梁鑫對老滕的秘書一點頭，邁步進了車子。

「對啊。」梁鑫一笑。

「賺死了好吧。」

等到一夜睡醒，梁鑫第二天又像前一天那樣，早早地去了東風廣場。

她聽得有點膽戰心驚，完全插不上話，直到梁鑫問她，她才有機會說道：「我們準備了一點，但主要還得看您能做到什麼程度？」

「什麼？」

許許多多的用戶，紛紛跑到微話網和度度貼吧上表達他們廉價的緬懷之情。還有大量的門戶網站，包括浪站自己在內，也都對此發布了公告。

「小楊，讓老葉煮幾碗餛飩、麵條來。」江玲玲很自然地吩咐郭沁的小助理，叫她去弄點小點心，先給午飯都沒正經吃的梁鑫和郭沁他們墊墊肚子。

有時候我都真怕這是一場夢啊……」

早上下課後回到家的江玲玲，在中午的時候替梁鑫招待了他倆。這會兒也就陪在梁鑫身邊，大戶人家的「主母」風範，那叫一個潤物無聲地就自然生成了。

梁鑫提醒道：「現在企業借錢可不難了。」

「兩千萬吧。」傅鵬一張嘴，也不是省油的，「我們現在還是需要繼續在研發上面投入資金。這個產品越往高精尖的方向去做，涉及到的技術難關就越多，硬體、軟體都有很多技術瓶頸需要攻克，這個曉飛比較懂，曉飛說吧……」

「什麼技術性離婚，你別開玩笑好吧……」

老滕的秘書忙道：「那這不是才剛開始合作……」

梁鑫飯後一邊活動筋骨，拿著個籃球在院子里拍。籃球場邊上，就是架設了巨大滑梯的泳池和「激流勇進」的鐵軌，更遠處的山坡那邊，還有梁鑫家的一片私人小樹林……

梁鑫不禁笑了。

「不用，不用。」梁鑫擺擺手，「我現在也不缺你們這點小錢了，再說我自己就是鵬飛半導體的大股東，咱們之間，還計較個什麼錢不錢的？我乾爹還有兩成的股份在裡頭呢，難道我也要找他聊這個？他還不直接一巴掌拍死我？郭姐，一會兒你跟寧臣說一句，從三金諮詢賬上給鵬飛半導體打兩千萬，名目就寫拆借貸款，就……年息兩分利吧。」

柳楓一聽這話，頓時就快樂得喜上眉梢。在浪站那邊當了半年的副總，那接下來回總部，豈不是至少得安排個業務部門的二把手？

餘下70％的股份，全部歸潑泥哥和他的團隊所有。

梁鑫道，「知道的人太多，那就不靈了。到底行不行，我自己心裏都還沒數呢。」

「沒開玩笑，我需要你的一點幫助。你放心，就算離婚後，我們還是和*圖*書按現在這樣繼續過日子，我還是你老公，你還是我老婆。」

郭沁坐在梁鑫前排，轉頭問梁鑫道：「老闆，你們剛才是在講三金科技上市的股價？」

「那就好……」老滕的秘書又說，「董事長還是希望在退休前，能把事情辦得好一點。不過他也不希望這件事，會影響到貝茶德集團對我們的資金支持。」

下午三點多，傅鵬和付曉飛帶著兩千萬，激動地離開了梁府大院。

這既要又要的……

「嗯……」郭沁微微點頭，安靜幾秒，又問，「那我們自己要趁機入手嗎？」

梁鑫又道：「技術性離婚。」

晚飯之前，他又和潑泥哥打了一通長長的電話，是關於微信項目的事情——自打《金水帝國》事件后，梁鑫和潑泥哥個人之間的合作，已經越來越深入。

「嗯……有道理。」

今天路娜還說呢，說我從N市跑來這邊上大學，上著上著就好像不是在讀書了。別人都是讀了一肚子的專業，我是讀了一肚子的小孩。讀書也不像讀書，像跑來度假一樣，而且家還離學校這麼近，第一次見到像我們這樣走讀的，直接把房子蓋在學校隔壁……

「梁總，梁總……」老滕的秘書快步從身後追上。

事實上他這半年基本也沒做什麼大事，主要就是不斷地收縮微博的業務，裁撤部門，開除員工。這些事讓浪站的汪阿夾來干，或許感情上還有點難度。

傍晚時分，柳楓千恩萬謝，離開了梁府。

約莫一個小時后，等車子開回青羅鎮，時間早就過了飯點。梁鑫回到家，就在梁府二進的「江南風」庭園旁的辦公室里，接見了傅鵬和付曉飛。

「可是我們的營收更穩定。」傅鵬道，「我們可以跟大江比誰更耗得起。」

「別鬧，我這邊正參加論壇活動呢。」

然後關掉電腦，回到卧室床上，抱住江玲玲柔軟的身體。

「是……」傅鵬一點頭，隨即馬上又道，「梁總，您放心！等市場局面打開了，公司一定會連本帶息……」

梁鑫也故意沒留他吃飯。

老滕的秘書走上前，微微喘了口氣，提了一句：「董事長說有件重要事忘了跟您說，他問你三金科技上市當天的預期收盤股價，您心裡有數嗎？」

可柳楓受東風投資集團委派，從三金科技直接空降到那邊，做起這種斬首抄家誅九族的工作，那真就不存在什麼心理障礙。於是在微博倒下的整個過程中，梁鑫這個始作俑者也基本沒挨什麼罵，反倒是全都讓柳楓這個打工仔一力承擔了。

梁鑫慢吞吞地砰砰把球往籃板上砸，動作里絲毫看不出二十歲出頭青年人和圖書該有的朝氣，反倒像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對這些活動，已經失去了快樂和興趣。

等他一走，梁鑫馬上就回到主屋頂樓的住處。

片刻后，車子從東風投資集團總部大樓出來。

「是是，主要還是梁總領導有力！」柳楓前倨後恭，點頭哈腰。

柳楓頭一次過來，被這破設計震得有點懵逼。

宛如一場遺體告別儀式。

付曉飛滔滔不絕，真就跟要造飛機似的，把整個無人機涉及的方方面面，從頭到尾給梁鑫介紹了一回。除了空氣動力學、數控、遙感這些，一路說到材料、能源續航甚至晶元自研……

郭沁奇怪道：「您是想壓低上市股價，讓集團從對賭協議里佔便宜嗎？」

「我好像又有了……」

老滕的秘書一頓。

「抓緊把大江乾死，缺錢再來找我。等把江山打下來了，更新迭代的工作也不能停。做技術嘛，不進則退。什麼時候咱們的無人機能收到阿姆利克國防軍的訂單，那踏馬才叫成功。還有那些卡脖子的技術，該自研的就儘可能自研，不管是不是核心技術，只要是技術，從頭到腳，每一點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然還做什麼技術？」

兩人很自然地擁吻在一起。

微話網目前的日活用戶，已經突破了1.2億，甚至碾壓秋秋空間。

時光如流水，6月份轉瞬過完。

「好吧……反應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咱們早點上線，早點做大做強……」

梁鑫道：「是啊。」

江玲玲停住腳步，看著梁鑫。

「你到底想做什麼？」

「等等等等，你這不是要幾千萬，是要幾千億啊？」

「這幾天變多了一點。」柳楓已經完全沒了之前面對梁鑫時的那份漫不經心和優越感，他微微彎著腰，滿滿一副孫子的氣質，甚至帶著幾分諂笑，「不過可能是迴光返照吧。我們已經下了通知了，這個月月底就關閉伺服器，督促所有用戶抓緊轉存有關數據。這幾天微博的活躍用戶都保持在八百萬左右，我們也抓緊把他們往微話那邊導流了……」

屬實過分。

傅鵬道：「但他們找銀行借錢，需要承擔額外的成本，我們直接找您借錢……」

「不是，我的意思是，用戶覆蓋率……你看我連微話都不放過了，我純粹是站在咱們共同的利益上去做這個事的。再說有錢鵝被南非報業吸血這麼多年了，潑泥哥，我就問你，你甘心繼續被他們這麼吸下去嗎？現在微信這個項目，就是我們擺脫列強奴役，爭取民族通訊軟體自由的最佳機會！大哥，你的熱血沸騰起來了沒有？」

「貝茶德的錢都已經到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ｈttｐs://ｗww.ｈet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呢？」梁鑫道。

梁鑫看著對方，稍微一停頓，點了點頭，「有數的。」

正要上車的梁鑫轉過身來。

一直沒睡的江玲玲翻過身，摸著梁鑫的臉，小聲道：「你今晚怎麼睡這麼晚啊？」

「我不能說，但是我保證，等這件事結束，我們馬上就復婚。最多不超過半年時間。」

中間除了有一夜在潤鑫大廈「連夜加班」，打炮的對象從江玲玲變成了安安，他的生活，完全談不上有什麼太大改變。

微信這個項目，乾脆梁鑫就邀請潑泥哥和小龍哥，再拉上有錢鵝的一群技術高管骨幹，外加上郭耀輝的鼎輝投資，三家一起，各自瞞著東風投資集團總部、有錢鵝集團董事會以及錢杭資本，共同成立了「微訊移動信息通訊科技開發服務有限公司」，簡稱「微信公司」。

梁鑫屬於扔下一筆前期投資，以後純純只當甩手掌柜。當然了，為了讓項目提速，梁鑫還是「設計」了一點，他記憶中自己使用了十幾年的微信前端構架。

「啊？」江玲玲一愣，好像沒聽懂。

梁鑫轉過身，兩個人相擁住，笑道，「這東西，以後起碼能值個幾千億你信不信？」

接著更自然地，又按慣例來了一發……

郭沁點了下頭。

梁鑫當即打斷，反問道：「你還指望他們當兩次冤大頭？當他們是傻子嗎？」

小龍哥看過之後，直呼梁總奇才、設計之神，這東西簡直和我構想的一毛一樣！潑泥哥更是感動異常，心思純良的企鵝王子當場和梁鑫拜了把子，再加上兩頓小酒一喝，現在電話里跟梁鑫說話，都是這個腔調——「阿鑫啊，哥跟你說，今年就推出，時間上太趕了。現在哪兒有人用智能手機啊？要不還是再稍微晚一點……」

「乾死誰？」

「下個月，等微博業務關閉了，你就負責微博吧。」梁鑫道，「在BJ再幹上幾年，我看機會，調你回集團總部。」

「那現在我們佔多少市場份額？」梁鑫問道。

梁鑫卻不說話了，閉上眼，頭往後一仰，假寐起來。

郭沁聽得撲哧一笑。

「微博那邊，你幹得不錯。」梁鑫隨口說道，「現在浪站微博，基本沒多少活躍用戶了吧？」

「那差距不小啊。」梁鑫眉頭一皺。

但梁鑫沒能清靜片刻，後腳就又召見了柳楓。

付曉飛馬上接道：「梁總，現在主要是硬體這塊，我們在機型設計上，要幾乎整個兒推翻重來，飛機的空氣動力學這塊，大江已經追上我們了，還有數控方面，我們現在用的都是別人的技術，再這樣繼續下去，接下來要支付的專利費會很高很高……」

「嗯…m.hetubook.com.com…」梁鑫點了點頭。

「先能解決一部分問題再說。」傅鵬又把話接了回去，「我們現在只要能比大江領先半個身位，就有希望進一步蠶食他們的市場。等把他們徹底弄死了，我們沒了對手，換代升級的事情就可以慢慢來了，到時候就不用這麼著急。」

白天打工，晚上打炮。

梁鑫也不客氣道：「大哥啊，咱們眼界還是要再打開一點啊，國內不行，先在國外市場試試水嘛。我們現在和蘋果的合作這麼密切，讓他們提供一點微信的用戶使用數據，完全沒問題的。咱們可以先出英文版，再出中文版。先把產品在國外打磨好，國內那些崇洋媚外的傻逼還以為這是洋貨，到時候在高知群體中，推廣起來那不得跟坐火箭似的。

「那您是想……」

江玲玲從背後貼上來，一雙胳膊環住他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兩億美元啊……老公，你好敗家……」

他估摸著再等到明年，這個數字，至少也能提升到1.5億以上。也就是全國6億網民，每四個人當中，就有一個人至少每天在微話上磨蹭超過半小時。

梁鑫盯著她的眼睛，猶豫了幾秒，冷不丁說了句：「玲玲，我們離婚吧。」

傅鵬道：「現在我們接了全省公安、海防還有武警的訂單，就……大客戶這邊吧，我們要比大江領先很多，然後民用市場，兩邊差不多，都不大賣得出去。主要差距還是在海外銷售上，大江比我們定價更便宜點，而且營銷做得更好，在海外玩具市場比我們多大概兩成的份額。」

「不用還利息是吧？」梁鑫笑道。

江玲玲臉上，漸漸露出茫然又難以置信的表情。

梁鑫很平靜地看著他的對手倒下。

「別怕，就算你睡醒了，我也一直陪在你身邊。」梁鑫摸著她的頭髮。

晚上12點整，浪站的微博功能，正式關閉。

梁鑫拿著先前賣《金水帝國》賺來的兩個億美元，一股腦全部砸了進去，並且令潑泥哥動容地只要了區區20％的股份，唯一的條件，就是這20％的股份，不參与日後的任何融資稀釋。郭耀輝則是「公共關係協調服務」入股，直接白拿10％的股份。

「好好乾，能把一條業務線，順順利利地收攏，也是很不容易的。」

等過個幾年，先讓國內的有錢人用上微信，我這邊也努努力，想辦法把山寨智能手機的價格打下來，咱們城市包圍農村，讓微信和智能手機同步覆蓋全國用戶。智能手機走到哪裡，微信就走到哪裡。讓中國農村互聯網用戶實現逆向超車，三年趕超微話，五年乾死有錢鵝！」

「嗯……」江玲玲想了想，說，「ｍ•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ｍ那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

這次見面的地點，改在了梁鑫家的後院。

「行了，這件事反正裡外里都是我出面，當人的是我，當鬼也是我，國家有需要，我個人在國際上損失點虛名又算什麼？貝茶德集團那邊，我會給他們合理的解釋和交代，不會影響集團發展的。」梁鑫正色道，「這件事就到這一步為止吧，也別太把人家惹毛了。我們現在在外面的投資也不少，這回咱們搞人家一次，人家早晚也能搞回來。這麼搞來搞去的，都想著佔便宜沒夠，踏馬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兒子以後長大了就算不出國留學，怎麼的也得出門旅旅遊，凡事講個度。對了，集團這邊，彈藥充足了？」

小楊緊忙跑了出去。

兩個人無聲地在大大的卧室里，沒有伴奏地踩著舞步晃動。江玲玲呢喃道：「我信肯定是信你的，可就是老聽你說幾百億、幾千億的，感覺好不真實……」

郭沁越發奇怪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您的這方面計劃？」

梁鑫說得豪情萬丈，把碗一放，餓得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呼……」梁鑫把電話一掛，吐出一口濁氣。

「不知道。」江玲玲笑道，「有時候我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我們家的房子居然這麼大，家裡還有火車軌道……我有時候半夜起里，站在樓上看我們家後院，都覺得搞笑死了。

並且項目在技術和管理上，完全交給小龍哥負責。

梁鑫這邊也不耽擱，直接就問傅鵬和付曉飛，「這回需要多少錢？」

「嗯……」江玲玲貼著他，把臉靠在梁鑫肩上。

「何止是你不知道。」梁鑫淡淡道，「所有參与計劃的人，除了我自己，目前就沒人知道的。」

梁鑫的話，說得叫外人半點聽不懂，老滕的秘書卻是每個字都能充分理解。

梁鑫道：「那什麼真實呢？」

「……」

梁鑫都聽笑了，「按你這個打算，兩千萬夠用嗎？」

「這次不行。」梁鑫道，「我們要在貝茶德面前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一點好處都不能占。這次的黑鍋，要明明白白地讓老滕來背，也算成全他老人家一次，讓他退休前好好出個風頭。操，W市資本集團，力挫國際資本巨鱷陰謀，真是想想都……給他發個錦旗。」

傅鵬聞言，頓時不由得面露欣喜。他這一輩子的心血，現在全部押在鵬飛半導體上面。梁鑫眼下如此龐大的身家，還願意繼續支持他們玩具廠這點業務，傅鵬真的對他感激不盡。

而且要知道，這還是移動互聯網時代沒來的數據。再等幾年，等到智能手機普及，4G基建完善，短視頻泛濫，微話的日活數字，起碼還得翻上兩番！

「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