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生活太矮
第158章 我也真心愛過你
「張一西，你怎麼躺在這裏呀，要下雨了。」一個極具女性魅力卻帶著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踉踉蹌蹌的沖安琪嚷嚷：「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死的，我憑什麼死啊~~~！我活的開心，太他媽開心了。」
安琪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這才離去，其實她大可不必擔心我，發泄完了，就好了……即便是剛剛我也沒有死的打算。
我全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著，這是莫寒的字跡，她真心愛過我？真心愛過嗎？
……
愛是懷疑、愛是妒忌、愛是自私，自私的抗拒彼此，自私的懷疑彼此，自私的害怕疼痛……可即便自私，我們也是真真切切的愛過的。
「不會，我怕死……特別怕！」
「那好，我一個小時候后給你打電話，你電話不要關機，如果你回不去，我來接你好嗎？」安琪語氣焦急地說道。
我將圍巾蓋在自己臉上，卻嗅到了洗衣液hetubook.com.com的清香……如果遺忘許久，哪裡來的洗衣液的清香呢，原來我經歷的並不是夢，只是痛！！
安琪將車子開的飛快，在我的半醉半醒中，我們很快便來到古橋，我打開車門向橋上走去，安琪停好車也跟在我身後。
安琪咬著嘴唇看著我，我則推搡著她，道：「你不是還有工作嗎~~趕緊回去，我自己走走，就回去了……向蛐蛐保證，保證~~不騙你。」
我站在護欄邊，閉上眼睛，感受微風從我的身邊拂過，心中卻是燦爛后的失魂落魄……
我想：莫寒並沒有期待我會看到這張字條，否則她不會藏在手套里，我已經有了新的手套，如果不是因為今天的偶然，這張字條或許會藏在這副手套里，永遠塵封在我的儲物櫃里。
或許我不該喝酒，因為我又一次被酒醉后的另類清醒，逼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職場中的我處心httｐs://ｗｗw.ｈetu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m積慮，商場中的我爾虞我詐，終究有一天我會因為我的醜陋、我的卑鄙、我的瘋狂，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可是那時候的我會快樂嗎？那真的是我張一西想要的生活嗎？
夜深了，我坐在河堤邊，點上一根煙，讓空虛和寂寞陪伴著我。
……
「別發酒瘋好嗎？」安琪的語氣焦急，一把將我從護欄上拽了下來。
指尖突然傳來異物感，我的心臟好似被一陣電流擊透，我慌張的摘掉了覆蓋在臉上的圍巾，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從手套里抽出了異物——是一張字條。
她之所以寫了這張字條，或許~~只是因為被誤會後的無處宣洩……
……
我縱身翻上護欄，對著黑暗無邊的河流，嘶吼著：「沖不破的束縛……被壓抑的憤怒……去尋覓的失落……無解答的痛苦……哈哈~~~~還有~~~不可能的愛情……哈哈……」https://m.hetubook.com.com
「我沒事兒，真沒事兒……只要你趕緊回去，我喊你安琪姐姐……中不中？要不喊安琪阿姨也行，你說嘛，中不中？」
我拿出手機，藉助屏幕的光，看清字條的內容：「我也真心愛過你……」
……
我躺在草地上，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手捏著煙，茫然地看著天空……天空連個星星都沒有，遍布烏雲，待會兒可能會有一場大雨，但和我有關係嗎，最多只是淋滅我手中的煙而已。
「回得去，回家的路~~我記得。」我拍著胸脯說道。
安琪抬手看了看手錶，道：「一起回去，別鬧了。」
尊嚴，尊嚴在我這裏已經淪為下作……愛情，愛情卻在綻放后迅速凋落……呵呵，我張一西為什麼還要活著，因為束縛？因為憤怒？因為失落？因為痛苦？……
「別管我，我他媽沒喝多……我就是~~~就是有點難過！」我說著站在一腳寬的和圖書護欄上搖搖晃晃，周圍則是一片驚呼之聲。
她打我電話，一定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我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雷聲漸漸清晰……乍現的閃電劃破天際，「砰~~！」一聲炸雷好似在我耳邊響起，我靜靜的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等待狂風驟雨的到來。
我忙不迭地翻出昨晚被我忽略掉的未接電話通話記錄，其中2個是同事的，一個是朋友的，還有一個是……莫寒的。
「記著，不準發酒瘋，找個地方乖乖坐著。」停了停她又說道：「你得保證待會兒我不會接到110的領屍電話！」
「嗯。」我趕緊點頭。
這一次，她是真的離我而去，她的離去是對我失望了，和我一樣，她也害怕自己再受到傷害。
……
……
愛情充滿疑惑……疑惑中互不信任！我不信任莫寒，不信任她會愛我，我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我咄咄逼人的質問她，我無情的將她拋棄在古橋上……
「張一西，hetubook.com.com你喝多了，你趕緊下來，太危險了！」身後的安琪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角。
一片黑暗中，我將手塞進了手套里，我想像得到，這或許是莫寒不久前親手洗滌過的，當我碰觸手套時，我們便有了間接的聯繫……也是最後的聯繫。
許久，我從公文包里掏出了手套和圍巾……這是我經歷的一個季節變遷，從秋天，到冬天，再春天，現在已是夏天……莫寒再也用不著這對手套和圍巾了，她便還給了我，呵呵~~或許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經歷的一場不真實的夢而已，事實上從來沒有莫寒，沒有愛情，只有秋冬春夏的變遷而已，這對圍巾和手套，並沒有離開過我，只是被我遺忘在公文包的角落裡而已。
遠處傳來了隱約的雷鳴聲，要下雨了……會是一場暴雨……
「你確定自己待會兒能回去？」
我忙不迭地撥通了莫寒的電話，卻已經提示號碼已經註銷，再撥打田甜的電話，得到的是她也聯繫不上莫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