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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於我而言真的只是一段虛幻的記憶嗎？

……

……

我追問：「是不是生活遇到困難了？」

我站在古橋之上，河畔邊，我竟然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道長，他的身邊圍著幾個算命的人，他的同行也在加班，沒有離去，似乎最近相信命運的人又多了起來，他們的生意有復甦的跡象。

我有些茫然，在茫然中弄不懂自己？

「不提也罷。」道長搖頭嘆息。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記起莫寒了，她好似在我的記憶中成了一個影子，更像一個傳說。

許久參不透的我，情願道長是在故弄玄虛。

我恨不得讓自己在這天寒地凍中赤|裸，如果赤|裸可以讓我看透一切。

我拿過道長手上的板凳，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對他說道：「抽支煙聊會兒。」

道長並沒有接過我手中的支票，終於放棄了高深，回歸現代人的語氣問道：「小和尚，不怕我騙你嗎？支票不是亂和_圖_書給的。」

「騙天、騙地，不騙命！」我說著將支票塞在了他手上。

我雖然很想和道長再聊一會兒，可是他真的得走了。

我對他說道：「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號碼。」我說著將寫著我號碼的便條遞給了道長。

我沒有多言，從公文包里拿出支票對他說道：「你自己填個數。」

道長深深吸了口煙：「妻患重病，性命堪憂！」

……

我再次被道長的話帶進了一個迷幻的漩渦中……不能自拔。

……

莫寒離開時說過她要去尋找另一個自己，此時的她是否已經找到另一個自己？我無從得知，但是卻疑惑，如果她因為一路的旅途而蛻變，又是否還記得那座被我們作為共同寄託的古橋？

圍在道長身邊的人漸漸散去，而他也似乎準備收攤，我快步向他走去，因為這樣的偶遇對我來說實在難得，我有必要和他說些什麼。

我詫異，但還是拿出打火hetubook.com.com機幫他點燃，自己也點上一根。

我驅車來到這座已經許久沒有來過的古橋，這個夜還很淺，我有足夠的時間在這座橋上想明白一些事情。

這個夜，真的很冷、很冷，但我在河畔邊坐了很久，一直思考著道長留下的話，我假設了一千種可能，但似乎都對不上「怕夜長夢多，要驚心動魄」這句話。

絕對不是，我清晰地記得那個在蘇州的夜晚，她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我，我仍迷失在那個夜晚的溫柔和瘋狂的衝撞中，這是一段絕對不能泯滅的真實……可這僅有的真實根本無法逆轉大量的虛幻，我一瞬間又凌亂了！

洗漱完畢，我躺在床上，皮皮依舊在睡前用濕巾擦著自己的臉，他這個習慣是左嵐給的，因為左嵐有這個習慣，許多年前我們生活在一起時，她就有。

我忽然記起上次和道長見面時，他說過不再抽煙，我不準備勉強他，卻不想他從我的手上將煙hetubook.com.com接了過去，湊近我，道：「給個火。」

我沒有言語，卻因為這六個字唏噓繼而悲痛……天、地，都是假的，唯有命是真的。

皮皮搖了搖頭：「不是，我看到韓爸和葉媽媽那麼幸福，就覺得你好可憐！」

我終於問道：「怎麼又重操舊業了？」

「我得走了，要去醫院。」

……

他似乎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一邊擦一邊「咯咯」笑，忽然他又問我：「老爸，你什麼時候幫我找個新媽媽啊？」

我並沒有立即去找道長，只是點上一根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驚訝于自己的變化，難道我已經對莫寒沒有男女之間的愛了嗎？還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傳說去仰慕，去追逐？

對於皮皮的舊事重提我有些疑惑，這才區區幾天，他已經是第二次這麼問我了。

……

道長發現了我的到來，停止一切動作，處在靜止狀態中看著我。

道長將手搭在我的和*圖*書肩膀上，把我從那片虛幻的畫面中拉了回來。

回到家已經夜深，我還沉浸在道長的言語里，繼而心事重重，似乎他的每一次言語都意味著我人生的一個轉折，儘管我的潛意識一直當做是巧合，但我仍憧憬，這一次他給我批的是意味著光明的良命。

「皮皮，告訴老爸，你很想要個媽媽嗎？」

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卻迷信那段傳說……傳說中的驚心動魄，讓我的神經忽的變的脆弱，我掐滅掉煙頭，又點上一根，拯救混亂不堪的思維。

「遇上什麼難事，你和我說，只要是能拿錢解決的事情，我一定幫你辦了。」我平靜地說道，這並不是炫富或狂妄，因為我強烈的感覺到道長需要錢，索性把話說直了。

道長說了一句廢話，重操舊業肯定是為了謀生計，難不成還是為了消遣、娛樂！

我結束了和小菲的通話仍驅車穿行在這個城市裡，我沒有目的的胡亂想著自己的心思。

我掖緊了自己的衣服，終究和*圖*書不敢赤|裸，因為我知道我永遠沒有機會看透一切，不管是夜長夢多，還是驚心動魄，我都看不透，否則我不會過成今天這個模樣。

道長接過便條，摺疊好放進口袋裡，看著我半晌說道：「怕夜長夢多……要驚心動魄！」

道長愁容滿面，深深嘆息，重複我的話語：「騙天、騙地、不騙命！」

道長終究是走了，只是他的摺疊小板凳留給了我，或許他是在暗示我，我該在這兒坐會兒。

寒風從我們的身邊肆虐而過，颳起了蕭瑟，吹起了煙火……我在蕭瑟和絢爛中，好似又看到了那個寒冷的背影，那溫暖的燈火閃亮，於是我彷彿遊離在世界之外。

這兩天的天晴讓積雪漸漸融化，而氣溫卻一降再降，今天的最低氣溫已經到了零下6度，這種惡劣的天氣讓人不願意待在室外一秒。

「老爸，幫你擦臉。」皮皮又用他擦過的濕巾打算幫我擦臉。

「謀生計。」

……

我將臉湊了過去，讓皮皮拿著濕巾在我臉上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