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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錢不是那麼好借的。

看見陳季紅收拾完東西，王衛東帶著她下樓吃飯，兩個人走進在賓館旁邊一家小飯店。

上海人思想領先，從八十年代初已經開始紛紛出國留學或者是打工賺錢了。

「正在挑一家好一點的學校，家裡也正幫我借錢，誰家裡能有那麼多錢啊。」年輕人答道。

年輕人沒有回答王衛東的問題卻反問道：「聽口音你是東北人？」

只要有足夠的回報，吃苦根本就不算什麼。

「現在去日本留學容易嗎？你打算到哪所大學學習？」王衛東鍥而不捨地問道。

既然她說是真的，那就說明還有假的。

「我們是有錢人！」王衛東說道。

兩頁紙上面密密麻麻有幾十所日本學校的招生消息，基本都是各種語言學校的。

「我剛剛從留學中心出來，昨天上午我在私人出入境服務中心那裡還向你買過位置，你忘了嗎？」那個年輕人說道。

兩個人坐硬卧趕往上海，出火車站兩www.hetubook.com.com個人坐計程車在豫園路的一家中等賓館住下。

剛才兩個人坐在計程車上，王衛東讓司機介紹一家好一點的賓館。司機徑直把兩個人拉到睿金賓館門口。

王衛東和陳季紅在上海待了一個星期，坐火車來到北京。

王衛東出發之前特意買了一台海鷗牌照相機，專門練了一下午裝膠捲和攝影。

王衛東從樹木間隙依稀看見牌子上有中心兩個字。

「衛東，我剛剛從哈爾濱回來，你的父母說你出去旅遊了，沒想到我剛回來兩天你就打電話過來。」歐小陽說道。

年輕人這時候已經吃完包子走到王衛東面前。

她走過來問道：「年輕人，要不要資料？五角一份，上面有幾十家日本學校，都是真的！」

「小夥子買一份資料吧，上面的都是真的，絕不騙人！」老太太說道。

看見小飯店裡沒有其他人，老太太拿著一疊資料又出去了。

王衛東放下電話的時候一臉的疑惑。

和圖書王衛東轉頭看著隔桌的年輕人道：「你要去日本留學？」

年輕人臨走之前對王衛東說道：「我現在已經三十齣頭了，再不拼就來不及了，到那邊吃苦受累幾年賺幾十萬回來，我是一個從北大荒回來的人還怕吃苦嗎？就是到那裡讓我背死人我也干！」

「你現在找到合適的學校了嗎？」王衛東問道。

王衛東點點頭。

他拿起王衛東手裡的資料翻看到第二頁指著上面的一個學校名字說道：「就是這所學校，阿寒町飛鳥學校，這所學校不需要擔保人，我把留學申請寄去很快就收到入國簽證！而且這所學校簽證到手后才付款，這樣就不用擔心被騙。」

王衛東一邊吃包子一邊看手裡的資料。

歐小陽對他熱情很正常，可是聽語氣實在是太熱情了，而且晚上九點多還是要趕來看他，這就有一點不正常。

半個小時后歐小陽就趕到賓館，他走到王衛東住的房間門口敲門。

「我當知青在寶泉嶺待過四年，現在留學ｈ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om的大部分都是去語言學校學習，其實都是奔著在那裡找工作賺錢的。」年輕人解釋道。

王衛東要往裡面走的時候被陳季紅死死的拉住。從外觀上看，這家賓館就絕對不一般。

「日本的工作是這裏的三十倍倒不好說，不過我家鄰居的兒子出去一年，家裡為他留學借的兩萬多塊錢都還完了，在日本賺錢是必然的。現在誰不想去啊，借錢怕什麼？親戚們知道你是出國賺錢只要有錢都能借，大不了還錢的時候多給一些。」年輕人接著說道。

年輕人點點頭並沒有搭話。

這時候一個三十左右的人穿過街道走進小飯店。

他的話說出了所以已經去國外或者正打算去國外人的心聲。這一代人和以前幾代人沒有怕吃苦的，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人。

「就是去找你！有好事，大買賣！我和幾個朋友要採購一批貨運到那邊去，你在那邊人頭熟，只要運過去就能賺大錢！」歐小陽興高采烈地說道。

看見王衛東打開房門hetubook.com.com，歐小陽親熱的握住王衛東的手。

「剛才那個老太太晚上到私人出入境服務中心外面排隊佔位置，上午的時候再兩塊錢把位置賣掉，服務中心每天只辦理前三百人的業務，所以兩塊錢一個位置也有很多人買。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又出來賣留學資料賺錢。」年輕人說道。

賓館斜對面站著幾十個人，還有人從裏面不斷地進出。

當歐小陽聽出是王衛東的聲音時驚喜地說道：「衛東，你從上海回來了？什麼？你現在在北京？哪一個賓館，馬上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你！」

「人太多，我記不住。這麼說你快出國賺大錢了？」老太太笑著問道。

陳季紅不理王衛東的不滿，自顧自整理帶出來的衣服。王衛東走到窗前從二樓看向下面。

直到這時候他才對王衛東露出笑臉。

王衛東順手在口袋裡掏出五毛錢遞給老太太，老太太把兩頁一份的資料交給王衛東。

「你不會是專門去找我的吧？」王衛東敏銳地問道。

上海人果然hｔｔps://m.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m有頭腦，非常會賺錢。

老太太坐下來歇腳說道：「三萬多塊錢是不少，可是到了日本就能賺大錢！工資是這裏的三十倍！幾年以後你就能帶著四五十萬回來！」

晚上，王衛東用歐小陽留給他的電話號碼打了一個電話。

坐下后，王衛東看向街對面，這時候他才看清楚原來剛才在樓上看見的那塊牌子上寫的是「留學中心」四個字。

王衛東本來打算帶著孩子一起旅遊，可是家裡所有的老人都表示反對。王衛東只好帶著陳季紅從哈爾濱坐火車直奔上海，他打算回來的時候再到北京旅遊。

王衛東吃完一籠包子的時候，老太太拿著資料站起來沖向街對面，幾個年輕人站在留學中心門口，是她的潛在顧客。

王衛東看見一個老人進來要了半籠包子一碗粥，他看見包子的大小和數量果斷的要了三籠包子。

一個老太太拿著一疊紙走進來，她看見王衛東和陳季紅兩個年輕人的時候眼睛一亮。

看見又有人進來，那個賣資料的老太太馬上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