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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79年開始我在時代大潮里

作者:不穩定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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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開口就是兩萬塊錢(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開口就是兩萬塊錢(上)

王衛東站在一輛麵包車的後面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向小華工作的商場。
站在賣文具櫃檯後面的一個女人叫住了他。兩年前林義忠與小華談戀愛的時候,商場好幾個女人都認識他。
「這麼說現在那家工廠是島企?這樣也不錯吧,工資是不是很高?」王衛東問道。
他轉身留給李玉鳳一個背影。
十分鐘后王衛東扔掉煙屁股向林義忠走去。
「衛東,有一個事情要跟你說,你記不記得兩年多前一個小子為了工作的事情在商店裡哭嘰尿腚的?對,就是叫林義忠!他已經來襄陽化工廠一個月了,不看見你就是不走!現在住在老陳家裡。」王海富說道。
「那就帶你去買衣服,然後去澡堂子好好搓搓泥!」王衛東說道。
「我試試看!」姚啟明笑著說道。
「你家是吉林的,跑到哈爾濱來幹什麼?」王衛東問道。
林義忠紅著臉吭哧半天答道:「這一次回來我就是順便看看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一個月後王衛東還是忍不住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
可是現在王衛東王哥在哪兒啊?
這時候他又想起兩年前王衛東對他說的話——男人如果沒有事業打底,屁都不是!
林義忠低頭不說話。
王衛東沒有著急走過去而是慢悠悠地抽著煙,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林義忠。
如果看見小華,林義忠可能躲在遠處偷偷看幾眼就走,現在沒有看見小華,林義忠反而膽子更大了一些,走向櫃檯方向。
走進商場來到二樓,林義忠遠遠地看向原來小華所站的櫃檯,可是那裡站著另外一個姑娘,掃視整個商場二樓都沒有看見小華的身影。
林義忠哦了兩聲轉身下樓走出商場。
從此王衛東又開始了學習生活,每天姚啟明教他三四個小時的俄語,剩餘時間王衛東就待在家裡和陳季孩子過三人世界。
「好,好,家裡一切都挺好。」王海富點頭m.hetubook•com•com說道。
「王哥,我現在沒有工作了。」林義忠說道。
王海富急忙往樓下跑,李玉鳳也跟了出來。
「哦,哦。」
雖然知道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了,可是他就是想再看一眼。
王衛東和姚啟明說話的時候,林義忠就站在民生路上王衛東原來開商店的地方。他看見原來的商店已經變成了一家飯店后遲疑地走進去,詢問飯店的老闆后才遺憾的離開。
除了物質上的滿足外,林義忠這種人還有精神上的需求,不被重視,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他就忍受不了。
「你從福建那個電子管廠跑出來了?那個廠子不是很重視你嗎?」王衛東問道。
兩個人在一家大眾澡堂里洗完澡,走到澡堂外屋面對面坐著坦誠相見。
「你不是那個大學生嗎?來找小華?」女人問道。
女人看著林義忠的眼神多少有一點不屑,上大學不當幹部,大學都白念了。
「先找個地方吃一口熱乎的再給你買兩件衣hetubook.com.com服。」王衛東說道。
從內衣到外面的棉衣再到棉鞋,王衛東又特意買了一個大拎兜裝這些東西。
五天後姚啟明在黑大家屬住宅區里給王衛東租了一套房子,王衛東交了一年的房租和取暖費。
「島商接手這個電子管廠的時候從島上帶來不少自己人,工廠從管理到技術都要聽他們的,島商只重用那些人,島上一所破爛大學畢業的學生技術和能力都不行也受到重用,我這樣重點大學畢業的也要靠邊站,還要聽他們的!」林義忠憤然地說道。
李玉鳳這時候也跑進小賣店對王海富說道:「問問他孩子在不在身邊,我要跟孫子說兩句話!」
按王衛東在電話里告訴父親王海富的,林義忠就應該站在出站口等著王衛東來接他。
林義忠這個傻狍子始終忘不了初戀,這一次從福建回來還是想再看小華一眼。
「再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電子管早就該淘汰了。工廠效益一直不好,開工資都困難,我去那裡不到一www.hetubook.com.com年工廠就經營不下去最後改制轉讓給一個島商。領導們都調走到其他企業,就剩下我們這些技術人員和工人。」林義忠接著說道。
「你是來看小華的是不是?看你那副沒出息的熊樣兒!」王衛東說道。
「不在!」王海富不耐煩的說。
住宅樓下小賣店的老宋來到王海富家裡說道:「老王,趕緊下樓,你兒子從南方打電話過來了!」
「小華早就結婚了,現在在家裡貓月子,她家老爺們是滌綸廠副科長!」女人說道。
「不用吃了,臨走的時候你們家大嬸給我煮的雞蛋到現在還沒有吃完。」林義忠說道。
「既然是這樣,你跑出來幹什麼?」王衛東問道。
兩天後林義忠走出哈爾濱火車站,他站在火車站出口一動不動。
林義忠看見王衛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驚喜,而是叫了一聲王哥就低下頭。
「重視?沒有進工廠的時候擺出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進去以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林義忠說道。
說到滌綸廠哈m.hetubook•com.com爾濱的人很多都不知道,但是說到「十萬錠」的時候那就赫赫有名了。那可是一個上萬人的大工廠。
頭髮有半尺長亂蓬蓬的,身上穿的還是兩個月前從南方回來時穿的衣服,可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
「現在工廠轉產塑料帶有聲光電的玩具,都是出口外銷,聖誕節的前幾個月非常忙,工資還可以。」林義忠答道。
「是衛東嗎,在南方那邊挺好的吧?什麼,在南方要待一兩年才能回來?」王海富看了一眼跟進來的老宋后對話筒說道。
「我在阿寒町飛鳥學校學習的時候有一位女同學名字叫謝依芳,她的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名字出自詩經,是在水一方的諧音。我兒子名字叫王龍,是他爺爺奶奶起的,土了吧唧的,姚老師,你幫我兒子起一個名字,我獎勵你一百塊錢。」王衛東說道。
他把耳朵緊貼在聽筒上頻頻點頭最後說道:「好,我這就把那個死皮賴臉的小子趕走!」
林義忠家是吉林的,到黑龍江看小華也不知道是怎麼個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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