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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進這時候突然從門後面冒出來說道：「在那邊幹活能和工廠相比嗎？現在工廠根本沒有什麼活，天天就是待著，我都聽說了，他們在那裡每天要干十幾個小時，冰天雪地的，就是一個月給我兩千塊錢我也不去！」

王衛東走進裡屋坐在大哥身邊也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

他認識歐小陽的媳婦瑞雲也將近十年時間了，現在他回到哈爾濱打開電視還能看見瑞雲的身影，只不過現在瑞雲成為一個電視小欄目的主持人，教授觀眾一些生活小妙招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讓艷梅拿錢，我拿不行嗎？」孔德亮不解地問道。

「我為什麼認為歐小陽是認真的？因為他交往的那個人是一名大學老師！戴一副水汪汪的大眼鏡並不漂亮！」宋宇接著說道。

曲小梅愣住了，這些錢與她想象的相比稍微少一點。

由於事先有準備，驗看過支票后銀行馬上付款。

這一次王衛東要取的錢有一百六十萬現金，讓十個人給他保駕護航一點也不過分。現在將近萬名職工的襄陽化工廠一個的總工資可能也就這麼多。

曲小梅在廚房做飯，王先進坐在裡屋看電視抽煙。

冬天，住宅樓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衛東，你出來一下！」曲小梅在廚房裡喊道。

這個房間在當年劉建國結婚的時候裝飾粉刷過一次，看樣子從那時候到現在再也沒有變過。

開門的是劉建國的媳婦，她先看王衛東的手，是不是拎著要修理的家用電器，和*圖*書看見王衛東兩手空空才抬頭看向王衛東的臉。

「那個女老師不知道歐小陽已經結婚了嗎？」王衛東問道。

宋宇無所謂地答道：「可能是有承諾唄！」

「都挺好，現在開一家小賣店忙著賺錢。」王衛東答道。

這時候劉建國才拄著拐杖出來把王衛東迎進裡屋。

三輛計程車抵達蜂山縣銀行門口的時候銀行剛剛開門，十個人一擁而入，看這架勢像是一群打算到銀行里做壞事的人。

王衛東回到哈爾濱住了兩天然後趕往芬河，等到最後那批電纜線入境方艷梅他們三十個人也從烏蘇里斯克回國后，一行人一起回到襄陽化工廠。

不過想了想后曲小梅說道：「干半年賺五六千比在工廠多太多！如果留在這裏半年也就是一千多不到兩千塊錢。」

方艷梅像是剛剛清醒過來，急忙把旅行包放在櫃檯上，手顫抖著把一捆捆鈔票裝進旅行袋裡。

王衛東看著孔德亮拿著的大旅行包說道：「取完錢后，艷梅姐負責保管錢，我們十個人保護你！」

最鎮靜的當然是王衛東。

而剩下的二十個人幹了半年才分了不到四萬，比他們要少很多。這就是方艷梅他們不願意增加人的原因，人越多分到手的錢越少。

當然雖然歐小陽從來沒有和王衛東說過，可是王衛東還是能夠看出來，那就是瑞雲覺得歐小陽的家世越來越沒落，她這些年一直在為自己做打算，只是歐小陽先邁出了那一步。

最先走出來和-圖-書的是一個老太太，當年著名的全國勞動模範。

「你放心吧，春節前就能夠把貨發過去！」宋宇說道。

這些年瑞雲一直不想要孩子就是想延長自己在屏幕上主持的時間，可還是越來越差，老太太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方艷梅想把旅行包提起來可是沒有提動，三十多斤超出了她的心裏準備。第二次方艷梅伸出雙臂吃力的把旅行包抱在懷裡。

一摞摞鈔票擺到櫃檯上，方艷梅孔德亮鮑啟航這些人看得心跳加速。

聽見劉建國這種像是祈求的話王衛東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當年最早要干無線電廠的時候就是他和劉建國兩個人，也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劉建國安裝了第一台收音機，第二天兩個人把收音機拿到當時的方副廠長那裡。

「實在待不下去了，再這樣待下去就得窮死！能幹一點是一點，你看著多少給我一點。」劉建國說道。

「回來了，活也幹完了。」王衛東答道。

「我就喜歡這種拿著一摞摞鈔票的感覺！」孔德亮說道。

「沒出息的東西！」方艷梅罵道。

回到宋宇的私宅，王衛東對宋宇說道：「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先帶著工人的工錢返回去。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繫。」

由於都是百元大鈔，最後的零頭只能留到最後由方艷梅負責找零，大的數目很快就分好了。

劉建國坐下后看著王衛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衛東，如果將來還需要人過去那邊幹活，讓我也去和_圖_書唄。」

幾個人走到停在路邊的三輛計程車旁邊迅速上車，計程車啟動噴著白煙而去。

回到襄陽化工廠，王衛東回到自己家裡，時間太早王先進和曲小梅還沒有下班。

孔德亮心滿意足地說道：「出去幹了半年多，這輩子都差不多了！」

所以的錢都清點完畢裝進旅行包，其他進入銀行辦理業務的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們也沒有看見過有人一次取這麼多錢。

「三輛計程車已經安排好了，七點鐘就在路口等著。」方艷梅說道。

而現在方副廠長因為經濟問題已經死去兩年了。

「廢物，快撿起來！」方艷梅吼道。

宋宇開車的時候對王衛東說道：「我知道你和歐小陽是超過十年的朋友，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歐小陽現在在外面交了一個女朋友，他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有朋友早就告訴我了。」

「沒，沒事兒！我帶菜刀是要保護你們的！」孔德亮結結巴巴地說道。

王衛東對方艷梅說道。

半個多小時回到襄陽化工廠方艷梅的家裡，幾個人還是覺得驚魂未定。彷彿他們真的到銀行做了一次壞事得手后剛剛回來。

「先把錢帶回家裡，然後把其他二十個人找來，告訴他們發工錢了！」方艷梅對鮑啟航他們說道。

「建國，是衛東來了！」劉建國的媳婦喊道。

第三天的早晨，王衛東趕到方艷梅的家裡時，鮑啟航等人已經趕到這裏，就等著王衛東來了之後一起出發。

現在劉建國後悔了，可和圖書是事情已經發生十年了。八二年的一千張大團結比現在一百張的百元鈔票厚很多也重很多。

王衛東默然不語。

王衛東起身走進廚房，曲小梅問道：「聽見方艷梅他們去那邊幹活的人都回來了？」

在銀行外面路過的行人看見這一幕都看傻了。

由於孔德亮和方艷梅兩口子都去拆卸，兩個人加在一起有十六七萬塊錢。

剛剛走出銀行，突然噹啷一聲，嚇得十一個精神高度緊張的人渾身一哆嗦！

然後他又指著那堆錄像帶說道：「你放心，你走了之後我絕不會看錄像帶一眼，她是你的！」

王衛東決定不管別人的家事，他囑咐宋宇說道：「蘇聯那邊不過春節，你和小陽採購物資的速度要快，質量要好！」

「我在襄陽化工廠雇三輛計程車！」方艷梅說道。

孔德亮也愣住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把菜刀就是他帶來的！

「三天後你們一開始跟我幹活的十個人跟我到這裏取錢！」王衛東對方艷梅說道。

直到這時候她才把王衛東認出來。

王衛東和孔德亮一左一右夾住方艷梅就往外面走，其他八個人有人在前面開路，有人尾隨在後面斷後。

再有半個月就過年了，再重要的是辛苦了半年，現在到了享受勞動果實的時候。

到蜂山縣的時候王衛東到銀行預約取錢，聽到王衛東要取的數目，銀行的負責人告訴他要等三天籌集。

「現在先把你們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幹活的錢分了，一共是五十多萬，每人五萬多。剩下的一百和*圖*書一十萬是包括你們在內三十個人的。」王衛東說道。

「裝錢！」

「五六千吧。」王衛東答道。

「你腿這樣怎麼幹活？」王衛東為難地說道。

王衛東當然了解瑞雲，她根本就不會料理家務，那些知識都是事先寫好的稿紙讓瑞雲在屏幕前進行表演而已。

劉建國聽見王衛東答應了，他彷彿輕鬆了很多，不過又低下頭沉默一會說道：「那時候我在哈爾濱不拿那一萬塊錢就好了。」

看著八個離開的背影，王衛東說道：「不如直接在銀行里每個人一個賬戶直接把錢存在裏面，比這樣提心弔膽的強多了。」

「也沒有人讓你去，你就等著餓死算了！」曲小梅說道。

王衛東想了想向劉建國家裡走去。

王衛東到下午下班時間過了以後謝絕劉建國留他吃飯的邀請回到家裡。

「衛東，你爸你媽身體都挺好的吧？」老太太問道。

也就是說方艷梅他們十個人每人能夠分到八萬多。

曲小梅湊近王衛東小聲問道：「這一次他們能賺多少錢？」

歐小陽直接開車從飯店回家，而宋宇開車送王衛東回住處。

「好，你開春的時候等我的消息。」王衛東說道。

「如果是那樣的我就不必告訴你了，據我觀察是很認真的那種！」宋宇答道。

「因為艷梅是我最信任的人！」王衛東答道。

「什麼樣的女朋友，玩玩的那種？」王衛東問道。

雖然兄弟兩個很久不見可是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有。

王衛東循聲低頭，他看見孔德亮腳下有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