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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有兩個著名的礦廠，一個是里渚鐵礦長，一個是平水銅礦廠，這兩個人要麼不發生事故，一來就是大事故，半夜緊急送來的，更可能是大大事故。

不是誰都可能是「凌然」。

易則文都要抓狂了：「那在家的主任還有誰？」

易則文上夜班，陳棋作為實習醫生當然要跟著易老師一起值班。

如果是骨科方向的急診，則是外四科和外五科輪流處理。

這可是一個從事外科幾十年的老專家的經驗之談，別人想聽他還懶得講，多少錢都買不來。

作為院長，這點警覺還是有的：「你們是哪個礦廠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民醫院因為沒有急診科。

陳棋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針，晚上12點：「OK，小意思，沒問題。」

陳棋前世在肝膽外科值夜班的時候，就會拿出遊戲機躲在值班室玩，算是難得的放鬆時間了。

他非常喜歡上夜班，因為白班實在太忙了，忙得腳不沾地，談戀和*圖*書愛的時間都沒有。

「是郭院長嗎？太好了，郭院長快救命，我們是平水銅礦的，井下發生了坍塌，有10個工人受傷了，都在大卡車上，需要急救！」

朱主任有大手術時，陳棋就作為第三助手，不但可以旁邊，也要做些遞器械，穿針引線的工作。

之後幾天，陳棋一直在手術室幫忙。

郭院長住在人民醫院職工小區，距離人民醫院騎車還要15分鐘，聽到有急診手術也來不及多想，抓起外套就往外沖，連門都沒關。

「郭院長，我是總值班，剛剛外一科來通知有一個宮外孕大出血需要急診手術，外一科的易則文和婦產科的虞依珊兩位醫生處理不了，需要你緊急支援。」

所以晚上有急診外科病人，往往是外一科、外二科、外三科，3個外科輪流接收。

越中人民醫院的院領導，科室主任一級的醫生家裡，都有單位統一安裝電話，以便在緊急情hｔtｐs://ｗww.ｈ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況下隨叫隨到。

可惜他忘了，這是1982年，越中人民醫院是沒有急診科的，外一科又是今晚的倒霉鬼。

「那趕緊去把郭院長叫來，人命關天，快去，我先去手術室！」

可是命運之神就是這樣，往往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比如陳棋以為今晚將是風平浪靜，結果這一晚註定不平凡。

用兩人私底下的交流，跟陳棋同學一起手術，就像旁邊站著一個主任一樣，他永遠知道你下一步會做什麼。

而急診外科病人一般都是急診手術室處理，能手術就手術，不能手術送ICU，外科住院部值班醫生頂多就會個診。

只要當過醫生的人都知道，半夜電話響，絕對沒好事，而且往往是大麻煩。

「陳棋，陳棋，快，快找總值班，讓朱主任趕緊來醫院。」

朱火炎就會不厭其煩地給他開小灶，將手術中遇到的方方面面問題都講得很透徹，尤其是一些可ｈｔｔps://m.hetｕbｏok•ｃｏm•ｃｏｍ能導致手術失敗的教訓。

易則文和鄧實已經充分見證了陳棋的實力，所以有一些普通手術的時候，往往都會叫陳棋去擔任一助，這樣兩個帶教老師就可以解放一個人去做別的事情。

說話的中年男子差點跪下了。

郭院長已經在睡夢中了，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

陳棋飛奔跑到總值班要求緊急呼郭院長，等他回到住院部的時候，值班護士提醒道：「陳棋同學，易則文讓你今晚一個人盯著科室的病人，他估計一下子回不來了。」

這天就輪到外一科兼「急診班」。

釘鈴鈴，釘鈴鈴·～～～～

郭院長猛睜開眼睛，一個魚躍就跳下了床，連外套也沒披就往客廳電話機跑去，惹得身後院長夫人好一陣埋怨。

跟催命似的。

宮外孕最怕的就是大出血，如果不能止血，病人馬上就會死亡，哪怕在2022年，死亡率也相當高。

直到一天夜班，天降奇遇，陳棋主刀的夢想終於實和-圖-書現了。

人民醫院的歷史上還沒有一個實習醫生可以擔任主刀醫生的，說白了就是對實習生的不信任，也是對病人的負責。

寂靜的夜裡，叮鈴鈴，電話響起。

從車上跳下來不少男人，而且全部都穿著礦產工人的制服，郭院長心裏咯噔一下。

可惜陳棋哪怕表現得再優秀，易則文和鄧實是不敢讓陳棋同學做主刀的。

陳棋扔下書趕緊跑過來：「易哥，朱主任去省城開外科學會了。」

「金主任也一起去省城了呀。」

如果按後世的標準，外科夜班其實是很空閑的，因為術后病人護理主要是護士們的事情，跟醫生關係不大。

院長夫人早就習慣了丈夫的風風火火，一聲嘆息，起床重新把門關好。

「喂，我是郭元航！」

「喂，是外一科嗎？我這裡是婦產科，有一個宮外孕大出血急需手術，你們快來人，我們已經將病人送往手術室了，要快。」

等郭院長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突然有兩輛大卡車以飈車飄移和圖書的速度開進人民醫院大門，差點沒撞到他。

等他跟小醫生易則文和鄧實兩人一起手術的時候，那就放鬆多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喂手術」。

易則文接到電話就是一身冷汗，宮外孕，他一個小醫生可吃得消。

陳棋臉色也不好看了：「估計只有郭院長了，所有臨床大小主任、專家全部都去省城開外科學會了，要明天傍晚才能回來。」

也是易則文和鄧實兩個人非常非常喜歡帶陳棋上手術的原因。

他總能在合適的時候，遞上一把合適的醫療器械，或者一個合理的手術小建議，根本不用帶教老師多說什麼，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手術也進行得很快。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事實上，陳棋這個一助做得非常稱職。

陳棋儘管感覺自己受益匪淺，但總是遺憾自己沒機會動手，頂多就是關腹的時候讓他縫幾針。

「那怎麼辦？那你讓院辦通知金主任。」

郭院長火了，這大半夜開車這麼快，誰這麼沒素質？正要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