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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公社幹部滿意了，帶隊的方老師滿意了。

農民們嘛，總是喜歡開些帶黃色的笑話。

陳棋翻了個白眼，這第一個病人就搞出桃色新聞來了，這不是要命嘛。

旁邊的山裡人已經在起鬨了：「阿珍你肯定偷看了，快說你偷看到哪家漢子？當心被你老公知道要討相罵哉。」

陳棋就覺得農村的醫療科普工作還真是任重道遠啦：「別急別急，都聽我說……」

「那你說我們誰去婦產科？我去嗎？你不怕我被山裡女人打死？再說了，農民就是諮詢一些基本的醫療問題，又不用開藥，你肯定能搞定的，相信自己！」

反正有病治病，沒病就當趕集了。

赤腳醫生水平不行，可是再不行那也是醫生，多少總會包點葯給你吃吃。

「麥粒腫就是偷針，不過你這個已經感染髮炎了，所以特別腫大。」

一時間那也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看上去好不熱鬧，和-圖-書跟大會戰一模一樣了。

「內科，內科就測測血壓吧，另外，送你一句話，咱們醫生呀，『有時是治愈、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咱們解決不了，但咱們可以安慰這些老頭老太太，有時候治療心病同樣重要。」

原本農民一人一年交幾毛錢，就可以享受免費的、基本的醫療服務。

陳棋他們都從公社衛生院借了白大褂，一瞧農民們都湧上來了，一個個都是咽了咽口水，坐直了身子。

邊紅恩有點緊張：「陳班長，你怎麼讓我坐婦產科門診？我也就在婦產科實習了幾個星期而己。」

「沒事，我給你開一刀就行了。」

陳棋的組織能力挺不錯，在大部隊趕到之前，已經從公社會議室里搬出了桌椅放在小廣場上，又用毛筆將各個科室的名字貼在桌子上。

公社幹部一瞧這麼多人，馬上將廣場上的大喇叭打開，一時間各種革命歌曲就開始了：「杜會和_圖_書主義好，杜會主義好，杜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反動派被打倒，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全國人民大團結。掀起了杜會主義建設高潮，建設高潮～～～」

公社的小幹事們，則將一面面大會戰時的紅旗都搬了出來，插在了小廣場四周。

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難得的一次單獨執業的機會。

陳棋一摸就知道什麼問題了：「大姐，你這是得麥粒腫了。」

剩下的就是「外科」了。

當然陳棋不算，他是老油條了，馬上開始投入到看病當中去了。

農村人認為「偷針」都是在做壞事情，看了不該看的人和東西才會生。

那年輕女人一聽就急了：「大夫，我可是老實人，我從來不偷看別人洗澡，怎麼會得這種病？」

但合作醫療制度結束以後，農民開始需要自費瞧病拿葯，價格還是很便宜，去公社衛生院看一次病也就幾毛錢，生個小孩也就幾塊錢。

就是這和圖書麼一點錢，很多農民都拿不出來，處於「小病靠扛，大病等死」的狀態。

這下年輕女人不幹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做這種不守婦道的事情，大夫你可不能冤枉我！」

這女人的丈夫婆婆兄弟馬上都圍了上來：「大夫，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啊，要開刀了噢，這怎麼辦？」

中醫醫士班的同學劉世福老神在在早就坐在那兒了，安安靜靜，一點不給陳棋找麻煩。

現在聽說越中地區最大的醫院——人民醫院的醫生要開展免費義診，那不管有病沒病的，大家都要來瞧瞧熱鬧。

現場最簡單的就是中醫科，三根手指頭，一個小枕頭，齊活。

陳棋剛忽悠完一個，馬小娜也不幹了：「陳班長，我，我最怕小孩子哭，你讓我坐兒科義診，我怕！」

你說讓老百姓來參加什麼血吸蟲防治宣傳工作？老百姓都沒興趣，一個個都是擺擺手，搖搖頭，繼續回自家的承包田hｅtuｂoｏk•cｏm.ｃoｍ裡忙活。

公社小學中學的鼓樂隊也被叫來了現場，咚咚咚開始吹吹打打起來。

眼前坐著一個年輕女子，上眼皮又紅又腫，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這個是陳棋的老本行，他已經悄悄從空間醫院里拿出了一些基本的醫療器械，準備隨時做些常規門診小手術。

「大姐，你別聽他們瞎說，麥粒腫又稱瞼腺炎，是睫毛毛囊附近的皮脂腺或瞼板腺的急性化膿性炎症。麥粒腫分為內麥粒腫和外麥粒腫兩型，你這個就是典型的外麥粒腫，就是嚴重了點，形成了眼瞼膿腫。」

哎，你說人民醫院的醫生要開展義診服務，這下老百姓來勁了。

這話一下子就把更多人吸引過來了，開刀噢，這在農民心目中，絕對是得了什麼重症大病了。

這女人一聽就不哭了：「那大夫，現在該怎麼辦？」

隨著那個激|情時代的結束，改革開放開始，農村醫療服務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的「合作醫和_圖_書療」制度已經悄悄結束。

「啊，開刀？」

農民朋友們才懶得聽你公社幹部在滔滔不絕的講話，他們一到現場，馬上就擠向了義診台，把幾個公社主要領導鬧了一個大紅臉。

公社幹部對著鄉村大喇叭一聲喊，呼啦一大圈農民馬上就將公社門口的小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麥粒腫是啥病？要不要緊啊？」

「怕？你怕什麼？怕小孩把你吃了？我跟你說你兒科是最輕鬆的，小朋友都沒基礎疾病，咳嗽就是感冒或氣管炎，發燒就吃退熱葯，多簡單？別怕，聽診器拿好，裝也要裝出醫生的樣子來！」

「大夫，你幫我瞧瞧，我這是怎麼了？好幾天了，碰一下就痛，還有硬硬的一顆。」

實在是山裡人看病太不容易了。

農民們這時候已經從十里八鄉趕來了，因為全靠走路，有不少還在路上。

那邊王閃濃又在叫人了：「陳棋，我們內科能幹嘛？什麼檢查儀器也沒有，咱們手上也沒藥可以送給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