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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棋進去的時候，一個頭大脖子粗的年輕廚師剛好跟一個服務員在調情，看到有人進來也是一愣。

「陳棋。」

陳棋又跟嚴院長要了一些報紙，傍晚一個人開始用報紙糊牆了，否則到處都是霉斑，看著也不舒服。

「行吧，你們都有啥？我不忌口。」

還有啤酒，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以前還要啤酒票才能買到，越州去年剛投產一個啤酒廠這才敞開了供應。

廚師忙完沒事了，又跑出來了，看陳棋吃得開心，自己也挺高興，於是一起坐了下來。

「能咋辦？你瞧我們這醫院有搶救病人的設備和水平嗎？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們這些醫生都住得不遠，來家裡叫一聲也方便的，你就安心睡覺吧。」

陳棋用井水沖了一次涼后，換了件背心大褲衩，鞋上穿了一雙拖鞋，就這樣走出醫院，準備逛逛黃壇夜市。

陳棋這麼一說，宋大海就訴起苦來了：「我哪會是殘疾呀，這不是腳底長了個雞眼https://m.hetubook.com.com嘛，媽呀，都痛了好幾個月了，為這病，我連家裡都回不去，實在爬不了山路，每天只有在食堂打地鋪。」

陳棋馬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了過去：「同志，你這手藝不賴啊，貴姓？」

山裡的年輕人看到陳棋過來，反而都有了興趣。

招待所的食堂其實已經準備關門了，這年頭大山裡又沒遊客，又沒客商，平時也就一些家在外地的區幹部偶爾會來吃飯，山裡人是絕對不可能下館子的。

醫院里的不少職工其實早就在後窗看到陳棋在忙進忙出了，也沒人去搭把手，畢竟是新來的，誰知道以後處不處得來？

陳棋有點奇怪：「嚴院長，那晚上要是有急診咋辦？」

等一切都準備好，這間小小的平房裡也有了些生活氣息。

嚴院長這時候又伸頭看了看全新的煤爐：「小陳，要不你晚飯到我家去吃吧？我看你都沒開火呢。」

陳棋將碗中的啤酒和-圖-書一飲而盡：「小意思，10分鐘就能搞定。」

黃壇衛生院的職工全部都是本地人，只有陳棋一個是「外地人」，還是科班出身，這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不了，晚上我去招待所瞧瞧，這房間還要繼續打掃呢，下次一定親自去院長家拜訪。」

「小陳啊，來，這是醫院大門的鑰匙，晚上我們都是關門的，你要進出就自己開門。」

「雞眼？我瞧瞧。」

「噢，你們好，我是衛生院新分配來的中專生，這不是晚飯還沒著落，就來找你們想想辦法了嘛，呵呵。」

廚師接過香煙，一瞧是大前門連忙別在耳朵上：「我叫宋大海。」

嚴院長在下班前來看了一下，看到房間內已經收拾得挺乾淨了，對陳棋還是挺滿意的，覺得至少這個小夥子挺勤快。

宋大海趕緊將腳底板伸了上來，一股子腳臭味就瀰漫開來，還好陳棋是專業醫生，但也是屏住呼吸了。

讓他想不到的是，街上還挺熱鬧，因為www.hetubook.com.com每天晚上影院都會放一場電影，作為山裡年輕人唯一的娛樂，門口圍滿了人。

陳棋一下午都在收拾房間。

好傢夥，一個中心鎮衛生院連急診和住院部都沒有，這山裡人也太慘了。

「好了好了，把腳放下吧，果然是雞眼，要不明天你來衛生院，我幫你動個小手術，保證3天能下地走路，2周后拆線就徹底根治了。」

「嗨，沒見過，你哪位呀？來吃飯？」

陳棋也無所謂，反正有什麼吃什麼唄，吃不飽回去自己偷偷吃烤雞。

他也不缺美食，他的空間里什麼東西沒有？但他第一天初來乍到，鬼知道多少雙好奇的眼睛正盯著他，所以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誇張。

「衛生院的？中專生啊？嘖嘖嘖，你這傢伙也夠倒霉的，怎麼分配到我們黃壇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菜還有，不過先說好，我們有什麼食材你就吃什麼，不能點菜。」

陳棋看到人這麼多，也忍不住去瞧了瞧熱鬧，發現hetubook.com.com上映的正是最近火熱的《少林寺》，這電影他已經跟蘭麗娟一起看過了，也就沒了興趣。

隨後又去供銷社買了煤爐、鐵鍋、蚊帳、臉盆、暖水瓶之類的生活用品。

「那就上唄，讓我嘗嘗咱黃壇小師傅的手藝。」

但這也不是陳棋能改變的，他接過鑰匙點點頭：「行，嚴院長你就下班吧，醫院我幫忙守著了。」

下班后的黃壇衛生院里異常地安靜，除了樹上的知了在吱呀吱呀的叫喚。

其實嚴院長也是客氣一下，見這個新來的員工這麼識相也就背著走，慢慢悠悠走出了醫院回家去了。

「噯，大海同志，我剛看你是不是腳上哪有問題？怎麼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你這腿型也不像是殘疾呀。」

廚師看到陳棋爽快，心中也是好感大增：「你運氣好，晚上還有隻野兔，怎麼樣？來個紅燒，再配瓶啤酒，絕對的享受。」

陳棋晃蕩了一圈，其實也是暗暗欣賞了一番大山的姑娘，這才餓著肚子朝招待所走去。

廚師一和圖書聽就往後廚走去，不過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好像腳底板里有東西一樣，一瘸一拐的。

這些山裡的姑娘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說只有男人才色？

得，這山裡人可真夠直接的。

任何一個地方，不排外是不可能的，陳棋也只能慢慢融入這個集體。

山裡的房子普遍較潮濕，雜物間裏面同樣霉味很濃，他將雜物搬走後，又將床和柜子什麼都搬了出去，放在空地上清洗過後暴晒。

實在是陳棋氣質上不像個農民的樣子，加上他現在營養豐富，長得是白白凈凈，跟山裡漢子那又黑又糙的皮膚一比，那簡直就跟奶油小生一樣。

陳棋說得輕巧，宋大海一聽兩眼都冒光了：「陳大夫，你能動手術？」

半小時后，一大盤紅燒兔肉，一盤莧菜就端了上來，香噴噴的讓人直流口水，陳棋忙活了一天肚子早餓了，見飯菜端上來立馬上筷子。

黃壇很少有外鄉人進來，難得遇到一個生面孔，廚師挺好熱情，好奇地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