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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

「嘖嘖，這是把老兵營當動物園了。」

「嗯，一定不會的。」

受了驚的孩子。

只不過村落卻不顯得陰森，反而分外溫馨。

劉青峰將煙頭掐滅。

劉青峰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不遠處的餘生。

殘疾。

渺渺炊煙。

「她很厲害的，真的有機會殺掉我。」

餘生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劉青峰也不在意：「千里迢迢來的，總歸是要住兩天，話說誰家還沒吃晚飯呢，蹭點。」

他突然有些厭煩老師這個職業。

一名中年拿著繩索，獰笑著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

「這世界從未庇佑過你，我又為何要讓你去守護這個世界。」

劉青峰點了點頭：「是啊，那就殺了全天下人……」

「咋，我們是猴兒啊？」

整整一條街道的屍體。

「所以，他其實在做著和你一樣的事。」

他不知究竟是怎樣的遭遇，能造就出餘生這樣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和*圖*書是想要在這世界努力的活下去，如同一把火燒過的燎原中，那棵倔強的野草。

餘生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又一道的畫面。

「直覺告訴我，她不會殺我。」

劉青峰微笑：「帶學生出來走走。」

一時間，劉青峰心中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殺了他們。」餘生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能……是直覺吧。」

原本劉青峰還想了很多很多的話，但最終卻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哪怕狂風吹過，冰雹落下，只要根還在，就要不斷的生長。

甚至全程都沒有問上一句去哪兒……為什麼？

「帶你換個地方！」

劉青峰問道。

餘生很自然地說道。

「而他守護的，是天下黎民。」

「或許你是對的。」

劉青峰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要去摸摸餘生的頭。

眾人間互相地調笑著，偶爾還會開上兩句葷腔，惹來眾人的笑罵。

看著餘生這迷茫的神情，劉青峰不知ｗww.hｅtubｏoｋ.ｃom.cｏｍ為何，突然有些心疼。

餘生又像是要證明自己說的話，點了點頭。

也有一把年紀，風燭殘年的老者。

有斷了一隻手的。

自己就站在血泊中，不停地喘息著。

「那就殺了全天下的人。」

看起來，他和這些人十分熟絡。

……

彷彿這一刻，又回到了那個雨夜。

買了兩張票，劉青峰就這麼帶著餘生出了城。

一個破舊磚瓦房中，兩人蜷縮在角落裡，看著那面露猙獰的中年一步……一步走來。

笑臉憨厚，樸實。

他也不知道，是多麼狠心的父親，能把孩子丟到罪城多年，不聞不問。

「只不過，你守護的，是朋友。」

有身體強壯，面容冷峻的中年。

或許在外人眼中，餘生毒舌，自私。

甚至劉青峰看見，餘生的指縫間還夾著一枚刀片。

直到車緩緩停下。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餘生那平靜的眼中彷彿劃過了一道亮色，認真地點了點頭：「有的！」和-圖-書

面目慈祥，照顧自己兩天的老人，轉身間就把自己賣了一個好價錢。

就彷彿曾經所有這麼對待過他的……罪城中人。

「沒事兒趕緊滾，這破地方有啥好看的。」

但餘生卻如同本能反應般，側了側身子，躲了過去。

「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換個地方住上幾天。」

有失去雙腿，只能坐在輪椅上的。

這，是安全區最大的距離，接下來的路上，將會出現不確定性的風險。

「聊聊別的吧。」

而與自己背靠背的，是另一道同樣瘦小的身影。

「你的朋友……在哪？」

「我會殺了她啊。」

遠離了人群，遠離了塵煙。

「嗯，只不過他們為的，不是友情。」

劉青峰點了點頭：「如果你朋友被人追殺，你會怎麼做？」

就像是一副唯美的畫卷。

餘生輕輕點頭。

「你有朋友嗎？」

「走！」

下一個有可能獲得名額的人嗎？

劉青峰長舒了口氣，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又在口袋裡的幾個打www.hetubook.com.com火機中，挑了一個點燃。

繼續向更遠的地方走去。

「不過……她應該不會吧。」

劉青峰再次將目光落在了街道對面那依然忙碌的中年身上。

最後……兩個不過幾歲的孩子，臉上，衣服上淋滿了鮮血，木然看著中年的屍體。

終於，遠處出現一座村落。

氣氛再次變得冷淡起來。

村落中，有不過二十余歲，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的青年。

劉青峰再次怔住：「為什麼不會……」

他只是平靜地跟在劉青峰身後。

「還有307天！」

餘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彷彿喃喃自語般：「這……叫守護嗎？」

劉青峰就這麼走了進去。

有沒了雙眼，靠著拐棍走路的。

而他們，卻都有一個共通之處。

說這話時，他的嘴角甚至勾勒出一抹極小的微笑。

但此刻，在一名老師的眼中，餘生……就是一個孩子。

劉青峰繼續引導：「那如果殺他的……是這天下所有人呢？」

餘生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她在和-圖-書罪城，不過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吧！」

「而是人族大義，薪火相傳。」

種種不一。

劉青峰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說道。

劉青峰怔住，任由煙灰掉落。

逼著這麼一個孩子去善良，去努力，最後又要他站在鎮妖關上，不知為何的去死……

車站。

幾人笑罵道。

劉青峰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奇地看著餘生問道：「如果你朋友有一天想要殺你，你會怎麼做？」

那中年抬起頭，看見劉青峰后揮了揮手，露出一張笑臉。

「學生？」

只不過不知何時，原本鐵質的刀片現在已經換了材料。

……

天色已經黃昏，在夕陽下，田野間，劉青峰，餘生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其中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笑著喊道：「你他媽就少了根手指，老往我們老兵營跑啥，咋的，窮的想蹭殘疾人補貼了？」

像是由妖獸的骨骼磨薄，堅韌，鋒利。

看見劉青峰的身影，眾人愣了一下。

餘生幾乎沒有猶豫，又一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