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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鴻依舊保持著微笑，只是這微笑中充斥著一絲嘲諷，又充滿了霸氣！

八尾狐則是面無表情，眼神陰冷，彷彿縮在黑暗中的毒蛇，試圖找到季鴻的弱點，一擊斃命。

「算日子，差不多了。」

「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在關鍵時刻對我手軟，哪怕猶豫那麼一瞬間。」

隨著聲音落下，老白猿衝天而起，毫不掩飾自身那強大的氣息，震懾著居住在深山中的低級妖獸，最終落在山巔之上。

季鴻起身，那長衫隨風擺動。

「如果當時的你們，拿著季鴻的信物，是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人族的，卻因為些許的利益，留在了妖域……」

她難得地開口說話，眼神堅定。

只有老白猿，獨自行走在千里妖原上，在那一隻只妖獸旁穿梭而過，雙手背負在身後。

「不是信仰，又是什麼？」

老白猿看著安和*圖*書心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或許吧。」

「出來吧。」

終於，老白猿來到了鷹澗山的腳下。

與之前表現出的種種，彷彿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啊……」

「或許當時，我的確是貪心了些，但修行之路，原本就是拼出來的，至少這個結果，我很滿意，如果說唯一的愧疚……」

「你不會懂的。」

大戰結束，那天穹澗，只會有一位勝利者。

「為什麼，他如此，你們也如此。」

安心有些出神，像是在回憶著什麼，臉上帶著一抹洒脫的笑容：「不，我在感恩，感恩自己的貪心。」

「心中那所謂的信仰，難道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你們可以拋棄生命的程度？」

「我今天心情好，可以給你們一個後悔的機會。」

「為什麼，無論我如何hetubook.com.com去做，你都無法泯滅自己的殺心呢？」

「入六覺吧。」

「哪怕我們六覺畢業，又能為人族做得更多嗎？」

「這局棋，我會贏。」

「你們在這兩年的時間里，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活下來。」

視線隔空相對。

「所以，這也是季鴻的心理波動嗎？」

「難道你們是在為自己的貪心贖罪？」

老白猿怔了一下，看著安心的雙眼，虛心的請教著。

隨著話音落下，這鷹澗山的山頂，一棵老樹枝蔓憑空延長，將兩人包裹其中。

趙青衣依舊如同冰山般，站在安心的身旁，沒有說話，只是拳頭緊緊地攥著。

「現在，你們同樣可以選擇拒絕。」

安心平靜的搖頭。

安心，趙青衣彷彿早就察覺到了般，從後山走出，站在老白猿的遠方。

老白猿搖了搖頭，像是又想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季鴻，語氣雖然平靜，卻隱藏著一絲煩躁。

無聲地回應。

「不然以我們的天賦或許永遠沒有機會殺掉一位山主，也不會有機會做後面的事情。」

站在山巔，老白猿淡淡開口。

安心停頓了一下，扭過頭看向身旁的趙青衣，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抱歉，連累了你。」

老白猿像是真的在思考著什麼哲理性的問題，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也沒有嘲諷，只是在認真的和安心討論著。

「當初，我曾經放了你們，但你們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我和季鴻聯手，以自身作餌，坑死鷹澗山的山主。」

「哪怕站在妖族的立場上，我同樣對你們感到敬佩。」

它臉上的笑容也好，陰森也罷，在此刻全部消失不見，只是面無表情的前行著，像是在思索什麼嚴肅地問題。

兩人目光ｈｅｔuｂｏｏk•com.cｏｍ散開，不再看向對方。

趙青衣搖了搖頭，依舊維持著冰冷。

但無論是趙青衣還是安心，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堅定地看著它。

雖然沒有說話，但答案卻已經不言而喻。

老白猿認真地觀察著兩個人的情緒波動，動作，言行，最終若有所思。

像是想通了什麼，老白猿帶著微笑，看著兩人說道：「這一切，無關立場。」

它注視著兩人，沉吟數秒，開口說道。

「人果然是這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

「用自己未來的壽命為代價，無視規則，強行突破，放棄未來的恬靜，只為一時的風光。」

這兩年的經歷將她打磨的無比成熟，沒有了之前那種古靈精怪的樣子，唯獨不變的，就是那雙馬尾。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甚至……我很榮幸。」

但在這一刻，它們卻已經心知肚明，無論如何，它們都是無htｔps://wwｗ•he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ｍ法共存的。

安心語氣平靜，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季鴻沒有說話，只是嘴輕輕張合，但八尾狐卻像是看懂了般，那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縷笑容：「本王，拭目以待。」

彷彿心有所感般，八尾狐同樣看向他。

「我不理解。」

它扭過頭，看向遠方的八尾狐。

老白猿淡淡開口，轉過身，看向這兩個人族的少女。

「那不是信仰……」

「那麼……」

如果誰真的在剛剛那一刻，對它表現出了哪怕一絲的好感，它都會藉著你內心中出現的裂痕，不斷擴大，最終坑的你……屍骨無存。

但戰意，卻在它們心底湧現。

它抬起頭，仰視著這高聳入雲的深山：「至少如今的我，不用磕著頭，從這山上滾下來，也不用虔誠的彎著腰，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走的路不同，所見的人，所看的風景，包括路的終點，都是不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