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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發現，你與季鴻騙我，哪怕是死，老夫……也要拉你們墊背，還我人族朗朗乾坤。」

他下意識的再次猛抽一口，繼續咳嗽著，感受著嗓子中的辣意，他眉頭皺得很深，在這一刻又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細節。

守山老人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再次雙手插在袖子里，無力地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只有自己……」

至少，腦子是不太正常的。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再也沒有了之前那種堅強感！

但餘生卻再次搖頭：「按條買，25一條，一盒兩塊五……」

守山老人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眶變得有些紅潤，身體在這一刻似乎也老了幾歲。

「您……適合執行。」

「咳……」

聽著餘生的解釋，守山老人臉色漆黑，下意識扭ｈｔtps://www•hｅｔｕbooｋ.cｏm•ｃｏm頭，看向角落裡那一麻袋，足足價值數十億的物資，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這五塊……哦，不，六塊錢一盒的劣質香煙，愈發沉默。

守山老人處於一種隨時陷入崩潰的邊緣！

「蠻城事罷，我會去天穹澗找季鴻，若真如你所說，我後半生的命，就交給他了，就算死，也會死在他前面，也算是為老柳……做最後一點貢獻。」

守山老人牽強的咧開嘴，看著餘生，露出禮貌的微笑，並攥緊了拳頭。

守山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前輩，您可以放棄卧底這個計劃了。」

這裏的不正常，不是用來形容蠢，而是……特別玄而又玄的一種感覺。

餘生沉吟數秒，微微搖頭：「不可以，人，只能相信自己。」

在得知和*圖*書自己的卧底計劃失敗，白白浪費了三年時間時，他也只不過是傷心了一分鐘左右，就重整旗鼓，準備再次殺回天穹澗，彷彿一個永遠不會被擊倒的盾牌，讓人可以放心的接受他的守護。

可惜，沒有。

「呵呵……」

他狠狠抽了口煙，劇烈咳嗽兩聲，皺起眉看著煙盒：「五塊錢一盒的……」

他突然開口說道。

但你要說他不傻，但凡腦子正常的人，誰能做出那種稀奇古怪的事來！

「但他……他卻將我也瞞了……」

但如今……他卻顯得如此孤獨，無助，那已經紅潤的眼睛，不斷注視著餘生的目光，試圖來找到餘生欺騙他的證據。

餘生沒有說話，只是掏出一盒煙遞了過去，附帶火機。

「也就是說，你這破煙，三塊錢一盒？」

「我背負了一輩子的仇，一輩子啊！！！和_圖_書」

「人永遠能毫無保留相信的，只有自己啊。」

「你一定是在騙我……」

他不滿地看了餘生一眼，隨手將火機收到口袋裡。

「咳咳……」

你說他傻，但關於天穹澗，八尾狐，季鴻的事，他能理的特別順，條理分明，顯然是看的極透的，說他有大智慧都不為過，只是平日里被那些稀奇古怪的操作給掩蓋了。

餘生禮貌反駁：「六塊，最近漲價了。」

「嗯。」

餘生站在他的身旁，沒有說話。

「所以如今與您最契合的方案就是……」

恍然間，守山老人的鬢角處，彷彿多了些許白髮，看起來滄桑了許多。

但餘生卻依舊平靜點頭：「嗯，當時搞活動，老闆說過，買假煙，買一條，送一條……」

守山老人猛地直起腰板，嗓門也大了許多，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看著餘生，在等著一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ｏm•cｏm個解釋！

「你買的……」

「我可以相信你嗎？」

「我最好的兄弟……」

他站在原地猛地搖晃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著餘生的眼睛：「你……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時光則是拽著麻袋，走到角落裡，拿出紙筆，一一記錄下麻袋中的收穫。

「上次鍾老拿了我最貴的一盒，所以我覺得，只保留統一價錢的，比較划算。」

他的手有些顫抖，下意識在懷裡摸了摸，隨後看向餘生：「給我一根煙，我知道你喜歡隨身帶著……」

「多買，超市老闆還打折。」

房間內一時間變得十分安靜。

而此時的餘生也終於再次開口說話。

「呵，也對。」

眼看著氛圍愈發詭異，守山老人拚命咳嗽兩聲，弓著腰，就差鑽進地里了。

餘生輕輕點頭，環顧四周，將已經暈倒的獵豹（壹），青鳥和圖書（壹）又補了一棍子后，將一些自己的想法說出。

他掐著只剩下半截的煙，看著餘生，一副不可置疑的樣子。

「季鴻？？？」

「還他媽是假煙？！！」

「我們……你知道嗎？我們……我們那些年，站在星空下，意氣風發，喊著……喊著……」

至少聊著幾十億的買賣，總不至於送五塊……六塊錢的煙吧！

季鴻，這兩個字對於守山老人來說，永遠是心中的一個禁忌。

「老柳……」

「……」

「是不信我嗎……」

「你小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摳了？」

說到這裏，餘生的聲音略微停頓一秒，才繼續說道：「季鴻。」

長江後浪推前浪，但這後浪……似乎有些歪。

守山老人將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深吸一口，吐出一縷濃煙，將面容都遮擋在煙霧之中。

做下這個決定后，守山老人的念頭都變得通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