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滾滾紅塵,誰言少年不英雄
第四十六章 罪城人……真霸道
「四年了,你始終沒有透露出哪怕一絲一毫啊……」
「不過……」
「這風格……」
「與虎謀皮者,手中必有利刃。」
「會是誰呢?」
季鴻淡然地注視著老白猿的背影,手中攥著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白猿抬頭望天,眼神憂鬱。
說著,老白猿深吸一口氣,逐漸平復體內翻湧的氣血:「其實,你應該理解我才對,畢竟我們都是一類人。」
季鴻怔了一下,將信鳥接過,放在耳邊,聽著其中的內容,眉頭深蹙。
「讓一切,終結在我們這一代吧……」
「但如今的蠻城,根據之前的情報,卻始終透露出一絲詭異。」
「大家都在刀尖上起……起舞,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就死了。」
「咳……咳咳……」
「不過餘生,倒的確出乎了我m•hetubook•com•com的意料啊,反客為主,自己來舉辦這場拍賣會。」
「我先去善後了,蠻城如今的局面,確實有些亂了。」
他緩緩起身,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著溪水中的游魚,再次陷入出神的狀態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看背景,充滿了寂寥。
「不過你向來冷靜,應該不至於如此。」
老白猿突然怔住腳步,再次扭頭,朵朵桃花恰好在它面前落下,迎著微風,老白猿再次盯著季鴻的雙眼:「蠻城之事,我……可以相信你,對吧?」
「嗯。」
季鴻沒有再繼續說話,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名字,又一一劃過。
「不知這些年,你獨自背負著人族的壓力,又有什麼我意料之外的進步沒有。」
「不僅砸和圖書了人家的場子,掀了人家的桌子,還霸佔了人家的房子,來自己做買賣,用的本金,還是打劫來的。」
「我們,從未是同一類人過。」
「罪城……真霸道。」
「倒是禹墨,你在這件事上,又是哪種態度啊。」
「餘生……」
「穩坐桃花潭,卻能與人族聯繫,合作,那……太可怕了。」
「你早就知道了?」
被老白猿惦記上的人,從來還沒有能活下來的。
「天真啊……」
老白猿看著季鴻,眼神異常幽怨。
「別讓你的餘生,沒有餘生啊……」
「我剛剛是和你開玩笑的。」
季鴻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青鳥沒傳信回來,但眼線每天還是穩定給我傳信的。」
「用重傷,換心安,我不虧。」
面對老白猿這番推心置腹的話,
和_圖_書季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淡然地坐在溪邊,只是當老白猿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后,他才有些出神地望向天空。
「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你與我合作的底氣,究竟是什麼……」
「你的手中,攥著什麼。」
「你剛剛,沒有在陪我演戲……」
「你……你是八級,我七級,實力不足,還不多動動……動動腦子,是怕自己死的太……太慢嗎?」
它的神情肅穆,不放過季鴻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數秒后才笑著搖了搖頭:「是啊,蠻城之事,你我同氣連枝,這時候背後捅刀,意義不大。」
「莽中有序,序中帶亂,其中還夾雜著些許天馬行空。」
它轉身,以一種十分緩慢的步伐,踉蹌著向遠處走去。
季鴻表情逐漸變得冷淡起來,輕輕揮手,老白和_圖_書猿猛的被掃飛出去,重重砸在地面:「所以,你在試探我?」
「所以……如果人族接下來的舉動,依然影響到了我的生命,那我只能……先對人族開刀了。」
「你知道的,我怕死,很怕死,我想活著,滋潤的活著。」
但很快,這笑容又逐漸變得苦澀,像是在自嘲。
它頓了頓,片刻過後,才重新開口:「此次,人族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忍。」
「後繼有人啊……」
季鴻輕聲低語,那平靜的眼神深處,始終都藏著一抹絕對的冷冽。
「這件事,是……是不是你在幕後操作的,對我而……而言,很重要。」
「縱使有一日,我真的失敗了,死前的那一刻,也不會覺得不甘了,至少我人族,後繼有人。」
「希望屆時,你不會因為零星的幾個人族天驕,浪費自己www.hetubook.com.com數十年的潛伏,與我決裂。」
他抬起頭,看向老白猿,淡淡問道。
「當年的我……」
「我總不至於真蠢到,只放那三隻青鳥進去,不在蠻城留其他眼線。」
說話間,他從口袋裡又取出一隻信鳥,遞給季鴻。
老白猿捂著腹部,劇烈地咳嗽著,在地面弓成蝦形,嘴角溢出縷縷鮮血。
它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對著季鴻禮貌點頭,再次離去,背影依舊凄慘,走路踉蹌,但誰也不會懷疑,它剛剛所說之話的含金量。
「而人族,也並非是當年的人族了,如果你執意想要拿人族開刀,或許只會讓這柄刀斷裂。」
「但蠻城之事,關係到我的性命。」
它掙扎著從地面爬起,顫顫巍巍的扶著一旁的樹,咧開嘴依舊在笑著,只是牙齒已經被鮮血染紅:「呵……呵呵……」
「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