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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猿點到即止，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眼神中的確泛起了期待，像是在好奇著小南的底牌。

老白猿打量著小南，輕聲低語，隨後彷彿失去了興趣般，揮了揮手。

「我說過，我不喜歡仰視別人。」

「但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更清楚的知道，你如今的內心中，在想些什麼。」

繼續保持威壓，他被震死。

隨著聲音落下，在老白猿的控制下，小南卻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哪怕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包括皮膚表面都有水珠在不斷滲透而出，但他卻彷彿沒有看見般。

「或許在你眼中，我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甚至連挪動都顯得浪費時間，但有時候，小棋子，也能發揮出大作用。」

劇烈的痛苦下，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呼吸粗重，但他卻始終在笑著https://m.hetubook.com.com。

見小南並沒有走的意思，老白猿有些好奇。

如今，他反倒掌控了場上的主導局面，將選擇，交給了老白猿。

「我已經開始期待，十年後的你，會是如何了。」

「不過，我把他的屍體挖了出來，肉一片一片切下來，餵給了地溝里的老鼠。」

他的聲音平靜，明明向來表現十分怕死的他，此刻眼神中卻沒有那種對於死亡的恐懼。

小南依舊笑眯眯的說著，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小南輕笑，嘴裏緩緩說出三個字。

「萬毒果。」

「就比如，卒過河……也可成車。」

說話間，小南大步向前，站在距離老白猿不過兩米外的位置，目光坦蕩，直視著它。

「你真的……是妖王？」

小南沒有再hｔｔｐs://wｗw.heｔｕbｏoｋ.ｃom.ｃｏm說下去，或者說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大口喘著粗氣，想要尋找一處可以依靠的地方。

「因為這樣看去……那個人……」

「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類，都不一樣。」

周圍的場景逐漸變得模糊，隨著畫面閃爍，他重新站在了蠻城門外，更加奇怪的是，他那種乏力之感都消失不見，似是剛剛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但周圍一片荒蕪，他只能強忍著體內的疲倦，站在原地。

始終凝著臉的小南突然笑了：「其實，我們才是同一類人啊。」

「會顯得特別丑！」

「讓我站起來，或者……」

只是看起來，顯得有些狡詐。

老白猿含笑點頭。

說著，老白猿在那巨石上緩緩起身，不過眨眼間，就已經站在了小南面前，縷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cｏm縷妖氣將其包裹其中，只要老白猿心中一個念頭，就能讓小南永遠的留在這裏。

聲音落下，老白猿怔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那麼瞬間的僵硬，看著貼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南，下一秒笑容變得濃郁起來：「如果……我拒絕與你合作呢？」

面對這種危機，小南卻始終倔強的仰著頭，看著老白猿，直視它的雙眼：「曾經在罪城，我被人綁住，折磨了很久很久，他讓我跪在地上，捏著我的臉，告訴我，我是一個雜種，一個垃圾，只能在這世界上苟延殘喘的蛆蟲。」

「我已經不再如履薄冰，哪怕直面人族，我亦無懼。」

「我當年，在弱小時，的確也曾與人合作。」

老白猿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過後，眼看著小南的衣服上都沾染了點點https://m.hetubook.com.com血跡，它才漫不經心的收起威壓。

「殺了我。」

「包括就在數日前，我還在依附別人，求得一條生路。」

「不過我不在乎。」

「如假包換。」

或者，收起威壓。

「尤其是這人……」

「你為何不走？」

它有些好奇地問道。

「合作……」

「所以，殺你與否，對我而言，不在大勢，只尊我心，心情不好，殺你，再容易不過。」

「至於他的頭……」

「而人族，同樣不會為了你，而與我決裂，這個淺顯的道理，你……能聽懂嗎？」

就連老白猿都從他的眼前消失，依舊坐在那巨石上，含笑看向他，彷彿從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身影。

「合作可以，總歸要證明一下你的價值。」

「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利益。」

「骨頭……骨頭磨成粉，在出罪城后，塞進了幾和-圖-書隻蒼鷹的肚子里，讓它們帶著他，在這妖域中馳騁。」

小南的語氣反而平靜下來，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所以，你最後，對那個人做了什麼？」

「要不，試試合作一下？」

「你圖活，我圖財，彼此間沒有競爭，互相扶持，未來的路，未必不能走得更加舒坦。」

小南停頓數秒，這才有些沙啞著嗓子問道。

「我很討厭以這個視角去看世界，也很討厭以這個姿勢，去看人。」

小南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勉強重新站穩，隨意的擦拭掉嘴角血液：「他……他在我報復之前，就已經死了。」

小南一時間怔在原地，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知道，我當時內心的想法嗎？」

他沒有去等老白猿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著：「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在發誓，從今往後……永遠，不去仰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