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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有些情感的眼神，在最後，更是徹底變得漠然起來！

「你知道嗎？我站在那裡，猶豫了很久，但……」

「同樣……」

「包括現在，我的體內，還蘊含著別人的靈氣。」

老白猿輕聲說著，這一次，它沒有再帶著餘生升空，而是隨意地坐在地上，就是季鴻隕落的位置，輕輕揮手，手中多出一壇酒來。

「是人族嗎？」

「我相信，他們從未想過留下自己的名字……」

「一樣的，懂嗎？」

「但其實……」

「自私自利，才是常態！」

「你……看懂了嗎？」

目光看起來雖然依舊平靜，但老白猿卻能感受到，在那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座隨時有可能噴發的火山。

「他們可以為了同伴，為了理想，去心甘情願的犧牲自己。」

「不嫌棄我妖的身份？」

「至少，他們能讓後人在整潔的教室內，去回憶這段歷史，不用擔心自己隨時可能面對的危險，不用擔心……自己的和_圖_書父母，兄弟，姐妹，可能下一秒就永遠的死去。」

恍然間……

「但我卻最喜歡充滿茶味的酒。」

餘生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停留在季鴻隕落的地方。

「他的死，比起季鴻，是不夠震撼嗎？」

「他們……在創造歷史。」

「哪怕是在罪城，人死之後，都會留下自己的名字，更何況……是他們。」

「但卻無人記住他，這就是時代的悲哀。」

伴隨著老白猿的話語，它們從驚慌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

「從此過後，他會變得渾渾噩噩……」

「其實我剛剛，是可以攔下他的。」

「他但凡多給我一點，哪怕只是一點信任，就不行嗎？？？」

「挺好的。」

「呵……」

「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名字，換了一種語言而已，但骨子裡，你們是一樣的！」

當周圍無人後，老白猿重新走到餘生面前，認真地看著他問道。

「季鴻……」

「這段和*圖*書歷史，卻永遠的保留下來。」

「從未！」

餘生的心，在此刻跳動的速度略微快了一些。

「你果然懂了……」

「這是我給予你，最後的尊重。」

「但後來，我見了許多人，他們似乎……」

餘生直視著老白猿的雙眼，問道。

「我之前也覺得，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罪城的是，罪城外的也是。」

「都一樣！」

「沒有人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去搏命，你沒有見過他們那醜惡的嘴臉，但我見過！」

「如果餘生最後能殺了我，你的舉動，等同於救了無數人族。」

「狗日的雜種，老子日你娘！！！」

「不過是被人族洗腦了的可憐人罷了！」

「二哥！！！」

「真的不同。」

「其實，我不喜歡喝酒。」

很難想象，餘生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大段話來，而且話中的內容充滿了情感。

老白猿帶著餘生停頓腳步，漠然開口，神情異常冷冽。

餘生表情嚴肅，十分認ｈｔｔps://ｗｗｗ•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真地講述著自己的看法。

「他……」

似是被餘生的話刺|激，老白猿咆哮著說道，兇狠的目光死死盯著餘生。

相比於它們此時的狀態，老白猿才是最讓它們恐懼的根源。

老白猿冷笑，看向餘生，反駁道。

「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在創造時代。」

「狗屁！！！」

「就算是到死，都想試圖用自己的命，來讓我變得心軟！！！」

「在這桃花潭，釀釀酒，喝喝茶，平日里和季鴻彼此吐槽幾句。」

餘生看著那很快就被妖獸們踐踏粉碎的屍體，沉默數秒：「我記得，他的親人記得，戰友記得，學校的同學，老師們記得……」

「呵呵……」

將剛剛的一切當作一個插曲。

「在那段時間里，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喜悅，甚至在某一刻，心中真的泛起了一絲念頭，不如……就這樣吧。」

「他們只想在這屍山血海中，回首往時，能看見身後的萬家燈火和_圖_書，歲歲平安。」

「我如果攔下他，他會不開心的。」

「也討厭喝茶。」

「你見的……」

「錯得很離譜。」

「聞著桃花香，看著溪水流……」

「看……」

「但餘生敗……」

「所以，從最開始，你就錯了。」

它們只能選擇無視季鴻……

「按道理來講，他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

「他從未把我當過朋友！」

「接下來的戰爭，我不會插手，一切順其自然！」

老白猿笑容中帶著些許苦澀，將壇中的酒一飲而盡，眼睛微微泛紅：「但是他不該，不該這樣做的！！！」

老白猿冰冷說著，隨後再次調動靈氣，拽著餘生在戰場上行走。

「我尊重你，讓你走完自己想走的路。」

處於悲傷狀態的老白猿突然變得憤怒起來，嘶吼著，怒罵著，愈發瘋癲。

「是不一樣的。」

「也就是說，你做的這一切，會起到應有的左右。」

就彷彿，它的那顆心，在此刻，徹底的塵封下來。

「人族覆滅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與我無關。」

「我不能讓他不開心，所以，我尊重他的選擇。」

「仔細去想，去感悟吧……」

「但卻依舊義無反顧。」

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十分秀氣的少年，看著為了保護自己，而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眼中滿是血絲，青筋暴起，罵出自己這輩子的第一句髒話，猛地沖向妖獸數量最多的地方，引爆體內的所有能量。

「季鴻為何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現身，又為何要主動尋死。」

「我只要出手，他一定不會死。」

餘生突然說道，並認真地看著老白猿雙眼：「縱然如你所說，數百年後，史書只會寥寥幾筆來記載這一切，但……」

「這個世界……」

「也在我的心中。」

不然，他們所要面對的，會更加嚴重。

老白猿有些失神，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打開酒罈，猛的灌了一口：「這是我僅剩的一壇，一直沒捨得喝，也就不分給你了。」

「也會記得。」

「明明他們……也有活下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