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睡著
「秦江瀾……」他不理她,她依舊自說自話。
因為就在之前,她引誘秦江瀾成功了。秦江瀾修為高資質好,並且以前未破過身,他的陽元,對她大有益處。她經脈斷了本是沒辦法吸收靈氣的,但是她體內藏了個流光鏡,能把那微弱的靈氣凝聚在流光鏡內,而現在的她,在秦江瀾對她毫無防範的情況下,能不能殺得了他?
……
秦江瀾身邊的流光鏡微微晃動,下一刻,那鏡面陡然冒出一道雪亮白光。
腿微微動了動,隨後蘇竹漪稍稍錯愕,又笑了起來,「你替我清理過呀?」
修士平時都是打坐調息養神休息,正兒八經睡覺的時候不多。
正猶豫時,忽覺一柔軟的小舌頭舔過手心,秦江瀾一愣,渾身都僵直了。
她衣服是剝乾淨了的,現在也不|穿,把紅紗衣拿到身前微微擋著,就那麼走到了秦江瀾身邊,直接把衣服兜頭罩在他身上,緊接著,她就坐到了他懷裡,死死扒在他身上。
而且,若他死了,她吃什麼喝什麼,怎麼下樹都是難題,所以,還是算了吧。因為思考問題,蘇竹漪的動作稍微溫柔了一些,她謝謝地歪在懷裡,側身靠在她胸膛上,一手霸道地把他的頭往下按,而自己則仰頭親吻他。
蘇竹漪幼時就生活在這附近,他當年,也是在七連山附近發現蘇竹漪他們的。
久而久之,蘇竹漪還養著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怎麼,吃干抹凈了,就打算https://m.hetubook.com•com翻臉不認人呢?」她手指拂在他額上,又順著眉心往下,劃過他挺直的鼻樑,落在他唇上,「嘗過味兒了,覺得如何,是不是銷魂蝕骨得很?」
對方只要念頭起來,一個眼神也能輕而易舉地殺死她。
他捨不得抽出手,用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卻又擔心她這麼睡著不舒服。
他明明用了安神之法,她卻這麼快就要醒過來了。秦江瀾看到那逐漸靠近的龍泉劍,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移開蓋在蘇竹漪眼睛上的手,等她醒來,卻見她只是翻了個身,隨後手放到臉頰邊的位置,隨後又蹭了蹭頭,接著又繼續睡了,他的手被她壓在了臉頰底下。
隔著一層柔軟的紅紗,他的身體沒有那麼冰了。
他感覺到她睫毛顫動,像是要醒了。
「靜心咒?」她手貼在他胸膛上,隨後咯咯笑出了聲,「別裝了,你瞧你這心跳得,噗通噗通地響。」
肯定是不能的,也只是想想而已。
「秦江瀾……」
青河用被龍泉劍害死的人的屍骨製成了噬魂骨釘,他打算將自己釘死在山壁上。要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一邊抗衡龍泉劍,一邊釘自己。
這次她睡得很熟,很舒服,還做了個夢,夢到了六百年前的往事。
這片地方秦江瀾有印象。
她體內其實有一絲絲靈氣的。
她撩了秦江瀾那麼久,終於睡到了他。明明之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持不住受了她引誘跟她什麼都做了,結果他天賦異稟而她身體太弱直接睡了過去,等到醒來,這傢伙居然又變得這麼冷情,還跑到那坐著了,叫他都不理人。
她不會夢到吃東西了吧?
一手撫著自己腰,她皺眉,「腰好酸。」
「是不是偷偷在念經?」
她並沒有不適感,乾乾淨淨的,只能是秦江瀾處理過了。
剛剛的靜心咒,白念了。
她張口叫他。
「舒服不舒服?」她柔聲問,「以前沒藏過吧?」手伸到他衣服裡頭,呵氣如蘭,「要不要,再來一次?」
松風劍飛了半個時辰,飛到了青河所在的位置。
秦江瀾的手還蓋在她眼睛上。
自問自答。
那姿勢有些累,沒多久蘇竹漪就疲了,她也覺得沒趣,身子往下滑,落在木地板上,頭則枕在了他腿上,隨後咯咯笑了起來,翻身爬起,笑吟吟地道:「還裝!」
這一處有封印,但已經被破開了,不過底下依舊有封印存在的痕迹,同時還有濃郁的凶煞氣,想來龍泉劍原來就被鎮壓在這裏,算是龍泉劍的墓地。
說了那麼多,秦江瀾連眼睛都沒睜開,蘇竹漪也不會氣餒,她只是笑得一臉蕩漾,「還是說,我昏過去之後,你自己又偷偷來了好幾次?」
蘇竹漪睡著了。
明明很討厭失去自由,在望天樹上的時候,每一天都想離開,想說服秦江瀾放她走,沒想到夢中,依舊是那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的光景,好像她曾留戀過。
明明都有反應了,你還裝!她伸手要去抓,秦江瀾終於動了。他輕吹口氣,那紅紗裙就裹在了她身上,隨後把她捲起來往床上一丟,緊接著秦江瀾起身,走出瞭望天樹。
「你不一定會成功。」秦江瀾沒把話說絕,事實上,他清楚,青河堅持不了多久了,那滔天的黑氣足以說明一切。
她每天規規矩矩睡覺的時候,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時候在望天樹上沒什麼事情做,白天看看閑書畫點兒畫,找秦江瀾麻煩,到了夜裡,也會按時休息,哪怕她不想睡,也會被秦江瀾直接用靈氣給禁錮在床上。
他不禁莞爾,長睫眨動,剪碎清風。手心裏還有微微濕熱,他渾身都是涼的,而被她舔過的地方,卻好似被火灼了一樣。
青河深處地底懸崖底下,秦江瀾見狀微微皺眉,驅使松風劍飛了下去。
看他一動,蘇竹漪就知道他大概又要扔她了,於是她直接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隔著紅紗,吻上了他的唇。她一點兒也不溫柔,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像是想出了心頭的惡氣,把他嘴皮都咬破一樣。
也不是說醒目,畢竟,那墜子藏在他衣服里,只有她才看得到摸得到。
高大的綠樹,小小的木屋,屋子裡簡單的擺設,還有那個常年靜坐的人。
其實前面還發生了些什麼的,只是她沒夢到,只夢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如瀑的黑髮擋了後背,前和*圖*書面也沒穿,但拿了條裙子擋在身前,她赤足走到秦江瀾面前,最後,用遮擋身體的裙子直接蒙了他的頭,罩在他身上。打破了他身上的清冷,瞬間變得旖旎又多情。
她那麼自信臭不要臉,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兒。
她聲音婉轉,音色有淡淡沙啞,顯得有幾分旖旎惑人。
木屋內暖風陣陣,好似那風裡,還殘留著醉人的香氣。
她以為他對她會有所改變來著。哪曉得他現在這副吃了肉就翻臉不認人的模樣,實在,實在叫她咬牙切齒。
嘁,假正經。
望天樹有結界,她知道他出去了,卻並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畢竟現在她像是被釘在床上了一樣。她撇了下嘴,先是罵了許久,到後來咂咂嘴唇回味,只覺得味道氤氳醉人,彷彿唇齒留香。
「那兒也還疼。」
興許是她話太露骨,秦江瀾終於睜了眼,他從入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本是想直接把人給丟一邊去,卻沒想到,隔著那薄薄的紅色紗衣,看著那雪白的身體,忽地又覺得有些燥熱。
「吼。」回答他的是類似野獸般的一聲嘶吼。
「肯定是。」
他飛下去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嘶吼,那青河跪在洛櫻的屍骨面前,背靠著山壁。
清風吹來,好似有輕言細語念著安神的咒語,那語調十分熟悉,就好像,曾經身受重傷,被裹得緊緊的那些日夜裡,在她耳邊不間歇地響起過,輕撫她的傷口,伴她入夢。
穿一身青色袍子,玉冠束髮,脖子上掛個和_圖_書墜子淵生珠,那是靈獸乾坤眼珠煉製,黑漆漆卻又有淡淡華光,看著高貴優雅又顯得神秘悠遠,墜在他鎖骨處,黑白分明,互相呼應,醒目又誘人。
他的神情也好似沒有那麼冷了,從前那個高山上傲雪的青松,也因為天邊的晚霞顯得旖旎而多情起來,好似給青松都抹了一層胭脂。她本是惡狠狠地咬了下去,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想來秦江瀾不僅沒有設結界自身也沒有靈氣屏障,蘇竹漪想,現在的秦江瀾是對她毫無防備,所以,她是不是能殺死他呢?
她頭髮長及臀下,後背不著寸縷,烏髮如雲,膚白曬雪,站在木屋裡的床邊上,屋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像是給那玉色鍍金,黑色染暈。
他手中拿著一根灰色骨釘,面前用白燭擺了一個陣型。
夢裡的她赤腳站在木屋的地板上,長發沒有綰任何髮髻,柔順的披散在身後,她摘瞭望天樹的枝條和葉子做了個花環,望天樹是不開花的,但她手裡的花環卻又星星點點的碎花夾雜綠葉之中,蘇竹漪有點兒不記得那花怎麼來的了,但她又不能出去,只可能是秦江瀾給她摘的。
即便是在夢中,蘇竹漪都覺得,眼前的男人,當真是俊得恰到好處,並不遜色於她。
這動作她以前也做過,每次要靠近他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一個結界阻擋,使得她碰不到秦江瀾,但現在,那結界並不存在。
那夢境讓蘇竹漪面生雙霞,她有些無意識地扭動,微微晃了晃頭,又吧唧吧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