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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了人脈和權力，金錢只不過是毒藥而已。

這種人指的，就是路中發。

這段日子里，路香君跟隨著父親，成為了他的最佳助手，她忠實地執行著父親的命令，天文數字的金錢燃燒起來，一個個盟友變成了仇敵，路家的一切資源只為了讓路中發能夠完成最後幾筆最重要的交易。

或者，就算是再走上面的死路選擇題，也沒有遺憾。

別人，就是他的代價。

……

主持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沈漁。

他看到了一絲希望，就不會拚死和自己同歸於盡。

沈導演的臉色漲的通紅，他的表情非常震驚。

因為他非常非常憋屈，他認為，沈漁是為了那些美國的資本家而這樣干他的！

沈漁深深的向觀眾彎腰鞠躬，訪談節目在這裏就戛然而止。

可是，無論是兄弟姐妹、侄子侄女，甚至包括伯伯叔叔，以及九十多歲的爺爺跪倒在他的面前，他的答覆就是一個字。

當然，這需要很多很多的代價。

雖然那是十六年前的案件，也一定會缺少證據，可是……大明真的有臉把他無罪釋放嗎？

大明電視台不準備沈導演的訪談節目，但不代表她這裏收不到信號呀。

這天晚上八點，電視機前，擠滿了人群。

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類似訪談的畫面，幾個衣冠楚楚的明人坐在了上面，然後下面是一群學生。

沈漁絕殺了他，卻給他留了一條生路。

比如主持人就問到了，關於錄像帶的事情，他強烈的表示錄像帶真的很好看，但是沈導演為什麼要走盜版路線呢，為什麼呢？

沈導演，我記得你的三十三塊。

於是，有了今天的電視訪談節目。

第二天中午，電視台在下面滾動播放著字幕，大意就是今天晚上，還有沈導演的一個現場訪談，沈導演將在電視上，宣傳他的新電視劇，是，大臣。

可是……這裏面有這樣的鏡頭嗎？

至於說那天為什麼放過路香君，除了莉莉安的承諾之外，也是不想把路中發逼得太緊。

當一個帝國大家都覺得要換皇帝的時候，那麼皇帝寧可點燃了鹿台，那天，她恐懼的去找沈漁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漫天的血光。

她從來不是一個好女人，那天她罵母親的www.hetubook.com.com話就像是賤人一樣，想必沈導演把她當成了壞蛋了吧，可是……這樣也好。

而現在，路中發就是這樣的角色。

「呸！」

沈漁這一拳斗轉星移，打在了他的軟肋上，當初保護他的力量粉碎了他的保護層，大明為了彰顯自己的燈塔地位，一定會好好的查他，一定會把他關進監獄。

「嗯，幾個月前，我被提名為紐約州州長候選人，與斯圖阿特·伍德福先生和約翰·霍夫曼先生競選。我總覺得我有一個顯著的長處勝過這兩位先生，那就是——聲望還好。從報紙上很容易看出，即令他們曾經知道保持名譽的好處，那個時候也已經過去了。近幾年來，他們顯然對各式各樣可恥的罪行都習以為常了……」

大家勸他只有一句話，為了家族，為了大家，你退下來吧，快點去死。

路中發放下了酒杯，凝視著面前的人。

是大臣這部電視劇，雖然沒有還沒有被審批過，但是她打個招呼，提前接過來拷貝看看也不是什麼事情，看完之後，把她簡直能笑死。

競選州長這部小說，放到任何時候都不過時，尤其是現在，聲名狼藉卻又清白無辜的沈導演，在演出現場，抑揚頓挫的朗誦著這一段文章，簡直是切題的不能再切題。

大家想知道，沈導演這一次，又要玩出什麼花樣。

美聯邦，某間電視台。

電視節目中，沈漁和主持人侃侃而談，今天訪談節目結束之後，他就要開始總攻了，雖然沒有採用效率最高，效果最好，收益最佳的手段，但是下面，也足夠路中發完蛋。

最後這一條，不是指官方，而是那些繼承、奪走他財產的人，會這樣做的，或者，他的族人會這樣做的。

沈導演，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心太軟，以及太有道德潔癖了。

到時候，一定有人逼他主動承認罪行，自首或者乾脆自殺了事，這樣大家的臉上還有點光彩，不然，隨便拿出別的罪行，他都會入獄或者被自殺，或者入獄后自殺。

就像是用鈔票生火，只為了那一刻的溫暖。

他燃燒著路家的錢，只不過為了向沈漁證明他沒有輸！

「沈導演，結果如何？」

他這樣的說道，和*圖*書走出了門外。

他這樣的人，如果在古代，不是一方之雄，就是名臣大將，甚至有可能問鼎那個位置，可現在，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他的英雄遲暮。

路中發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好美人、好美酒、好金錢、更好權勢。

主持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下面的觀眾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空氣中充滿了快樂的氣氛，大家紛紛……嗯，其實倒不是鄙夷沈導演，大家都知道，沈導演再怎麼，也不能承認這盤錄像帶是他公開發行的，這種事情只能做，不能說。

第二天早上，美聯邦各大電視台都在重播沈漁的訪談，競選州長的魅力，讓所有人都讚嘆不已。

沈導演的真正神機妙算，就是能看破人心。

或者，如同看一個瘋子。

「你的忠實的朋友——從前是個正派人，可是現在成了偽證犯、小偷、澀情狂、盜屍犯、酒瘋子、舞弊分子和訛詐專家的沈漁。」

這時候，一位美麗的黑髮美女站起了身子，用著驕傲、想被認同的語氣問著上面的嘉賓。

主持人愣了一下，接上了話。

節目準時開始，沈導演和主持人聊聊一會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沈導演開始介紹了自己的電視劇。

「我會努力的勸說父親的。」

走下去，堅定地走下去，只要不死，就能出頭。

這一個月來，沈漁看起來偃旗息鼓，不怎麼做事，但是時刻準備著對路中發發動總攻。

至少入獄之後，會有人真的保護他。

咦？

「最後，黨派相爭的仇恨加到我身上的無恥的迫害終於很自然地發展到了一個高潮：九個剛學走路的小孩子，包括各種膚色，帶著各種窮形盡相，被教唆著在一個公開的集會上闖到講台上來，抱住我的腿，叫我爸爸。

可是，他這條路，在外人眼中，簡直是不可理喻。

「沈導演，你這樣就是侮辱我的智商了，你真的不是那些事情的幕後黑手嗎？」

面對蔡明一樣的問答，沈導演也很絕望呀，他那一拳打過去，斗轉星移打得路中發被壓在了泰山下面，但是泰山也很無辜的問道，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就算是幫了自己人的忙，你也不用這麼狠呀。

可是現在，他沒有了完美的繼承人，交易又迫和圖書在眉睫，幾個大的巨獸企業保著路中發，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對話。

這一刻，屏幕前的觀眾，都不由自主的用力的鼓掌起來。

提前得到了消息的報紙們，推遲了印刷報紙的時間，等到了節目已完成迅速的趕稿，將整片故事登載了預留的頭版上。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

還記得王安石變法的失敗嗎？

他面臨了一條路，每一條都寫著死。

她這個月，一直很關注沈導演的種種情景。

這是一場硬仗，所以一定要注意火候，現在火候到了，沈漁要給路中發大餐。

是，大臣。

「父親，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麼？」

不少人聯絡沈漁，委婉的表示沈導演，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勇敢的上吧。

「這麼說，沈導演還是一個正派的，體面的人？」

甚至有敏感的人從競選州長，到沈導演拍攝的電視劇是，大臣，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沈導是不是有意進入某些領域？

一個人到了一定的位置，金錢其實不是最重要的，人脈和權力才決定了他的位置。

「嗯，我自認為是一個正派的，體面的人，我前段日子，我甚至準備競選州長。」

路家，根植于江南的財閥，以一個小小的錢莊起來，發展到現在，是大明根深蒂固的家族，這一代出了路中發這個奇才，更是讓家族興旺發達起來。

路中發每天海量資源地消耗著路家的金錢、資源（大家認為），最後只不過為他贏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而大家卻會被他牽連致死！

要不是那些巨獸企業保護著路中發，要不是路中發這些天增強了保安，要不是他花了天價請了一群豺狗一起分食自己的財產（只要你錢給夠，短時間為路先生服務，大家非常樂意），路家真的早就幹掉了路中發了。

她禮貌的向著大家行禮，恭敬的姿態帶著溫婉可人的堅定。

「我們去拜訪田大人，希望能說服他。

這世上最恐怖最可怕的事情是希望，能讓人無聲無息的去死。

之前，大家都說路中發是家族的麒麟兒，今天，所有人都想讓路中發去死。

一位叔伯這樣的對路香君說道，他的眸子中充滿了仇恨。

這時候，無論是什麼名臣和圖書大將，或者忠臣良民，大家都會起來反抗這位暴君，因為他只會把大家都害死！

四十年的投資生涯，更將他磨礪成岩石一樣堅硬的存在。

你要和狗屎打架，就一定弄得全身發臭，至少市面上那麼多關於沈導演的錄像帶，簡直是能讓人精神虛弱。

「你們，你們，還有你們！」

這一次和路中發作戰，戰略上勝利了，但不代表人家不能通過戰術來勝利。

現在不提這個，現在沈漁漲紅了臉，表示主持人在污衊他。

這是他的大哥，陪坐的還有好幾位叔伯輩分的人，包括九十多歲，快要入土的爺爺也來了。

還記得某個吊打德國大毛的存在嗎？

沈導演笑吟吟的，把一段畫面投放到了屏幕上。

「我是大二學生，這個問題我想問你們三人，你們能不能用一句話或者更少，你們懂我意思，能簡述大明為什麼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嗎？」

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江南某處園林中。

「啊？」

要不是他的兒子不久前突然死了，沒有了完美的繼承人，不然，說不定大家一開始就找人幹掉他了。

看看外面路家的評價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有一個皇帝，他快要死了，卻得到了一個方子，只要獻祭足夠的代價，就能讓他多活三年，於是，皇帝把大量的宮女、太監、官員、士兵甚至無數的城市獻祭，只求自己能多活一段時間，而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一個騙子編造的故事。

你能想象，路中發跑路了，路家會是什麼樣子？

那盤錄像帶真的是不小心泄露出來的，包括拷貝等也是不小心泄露出來的，他真的沒有想到有些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竊他的電影錄像，而且上了癮。

「我也很絕望呀，畢竟，很多事情我都根本就碰都沒有碰過。」

「你榮譽的去死，路家的人會感謝你的。」

對此，沈漁一一回絕了，很多事情不想參与。

第一波攻擊，在當晚晚上八點放飛。

「可是……對於你的那些傳言，你有什麼值得辯駁的地方嗎？」

路香君平靜地問道。

好幾個沈漁認識的大明人，都打電話過來，表示沈導演你很厲害，太厲害了，不過這樣不太好吧和圖書……

他很少參加電視節目的，但是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和人戰爭的時候。

「我知道你們恨我，但是，你們更應該幫助我，只要兩個月，我完成了交易，路家就還有機會！」

有觀眾笑嘻嘻的看著，但是還有一些觀眾，比如玉湖公主，則是愣了一下。

別忘了，現在是廢除金銀本位的時候，大明既然把舊的鎮國神器粉碎了，內部當然有許多的問題，如果這時候，能夠把大明倒閣了，換上一個弱勢的上來，然後互相攻擊，那樣的畫面簡直美不勝收。

大家非常喜歡這個節目，笑的合不攏嘴，而更高層的人則是知道，沈導演準備全面開戰了。

他幹掉了她的哥哥，他創建的組織結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只要他活著，就沒有人能取代他。

「啊？」

看看民眾們怎麼編排路家的？

「不可以。」

……

我放棄了競選。我偃旗息鼓，甘拜下風。我夠不上紐約州州長競選所需要的條件，於是我提出了退出競選的聲明；並且由於滿懷懊惱，信末簽署了這樣的下款：

今天的訪談節目，主持人是全美最有名的主持人，提問什麼雖然經過了事先溝通，主持人也表示，不會讓沈導演太難看，但是……某些問題，還真的比較不好回答。

庭院的道路很黑，但是路香君的腳步很堅定。

路中髮指了指那些親朋好友，發出了如同夜梟一樣的聲音。

路中發已經陷入了魔怔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爭一口氣，就算是完成了那些交易又能如何？

「香君，你勸勸你的父親吧，他這樣下去，純粹是白燒錢，而且不會有好結果的！」

他消耗著大量的金錢和人情，來應對沈漁的攻擊，同時，因為他的原因，交易推行的非常困難。

而一些旁觀者，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恨不得起鬨沈導演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現在，他唯一的機會，就是他在美洲搞收購收割，其中最大的幾筆，牽扯到了石油、鋼鐵和化纖行業，這是最肥美的一塊肉，只差兩個多月就完成了，這些交易完成之後，大明的一些受益的巨獸，會感謝路中發的，到時候，他就算是入獄或者潛逃，也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先來放一個片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