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真命天子
第二十二章 校場比武(上)
馬的步伐有四種,從慢至快分別是:慢步、快步、慢跑、快跑。陳長梃依次為之,直至駿馬疾馳起來。過了片刻,再慢慢降低速度,依次快跑、慢跑、快步、慢步,進行降速,直到停到張順跟前。
「我有三般本事最為出眾,一為騎術精湛,槍術高明。我能馬上疾馳,槍挑銅錢而不落地;二為箭術高超,馬上能九射九中,鳳凰奪巢;三為力大無窮,百斤大刀,馬上輪轉如飛,無人能擋。此三者,若有人能勝我一項,我自願認你做主。」
「駟馬難追!」雙方擊掌為誓。
陳長梃聽了,眼睛乜斜著馬道長,心想:你特么哄我,誰家主公有這麼多「天命」,就是編也要編的真實一點吧?更何況你們不過一夥蟊賊罷了,也該自稱承天應命?
別人得到的越多,感覺自己失去的越多,陳長梃不勝感嘆道:「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長梃無辜遇污吏,來聘有幸遇明君!」張順一聽便和圖書知其意,這是委婉拒絕了。
其時,王來聘被御筆欽點一甲第一名武狀元,賜寶刀一把,封從二品山東副總兵職。並准其衣錦還鄉,誇街三日,這是明朝開國以來,文武狀元都從來沒有的恩榮。
原來這時代,女人地位較低,再加上男人喝些酒便坦胸露乳、舉止不雅,有些不便,多數時候便不讓女人參與宴席,是故馬英娘沒有過來。
張順至槍頭一看,那枚銅錢赫然仍在槍頭之上。於是,張順便取了銅錢,舉過頭頂,眾人皆嘆為觀止,拜服道:「長梃兄弟,好武藝!果然真英雄也」。
更讓他憤憤不平的是崇禎皇帝趁機舉行了武舉殿試,依文舉例子,選出來狀元、榜眼與探花。當時崇禎皇帝御駕金鑾殿,百官齊聚,聽鴻臚寺官傳唱武狀元、武進士的姓名。金殿傳臚第三天,還特賜恩榮宴。
「明君在位,則外御其寇,內撫其民。今後金遼東洶洶,饑民流寇m.hetubook.com.com西北四起,何以稱明也?其人在位也,天災不斷,人禍佐之,民不聊生,蓋古之桀紂之輩亦不過如此也。」
這「天命四吹」首次聯手上陣,只把這陳長梃忽悠的得迷迷糊糊、將信將疑,一時間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他內心不由產生了動搖,心想:如今我也是一個吃官司的人,這輩子沒了出路,可惜了一身上下的好武藝。若是此人果真有天命在身,怎麼也應該和劉皇叔一般,有天上的星宿下凡輔助,我且試他一試。若是劉皇叔當面,我卻做個關公,豈不強似做個武狀元?
張順親自拿崇禎通寶一枚,平放在長槍槍頭之上。於是,陳長梃點頭致意,待張順退後,便一夾馬腹,使得馬匹踱步前行。
然而世事難料,卻不曾想,此次武舉能運轉舞動百斤以上大刀者只有王來聘、徐彥琦兩人。只因為舞弊之事,導致徐彥琦落了榜,一時間群情激www.hetubook.com•com憤,鬧的沸沸揚揚。
「為何不可?古有花木蘭,今有秦良玉,皆女中豪傑,豈不如男子哉?」
於是張順問馬英娘可否做到,馬英娘靦腆地看了他一眼,低著頭蚊子哼哼一般地說道:「此人騎術並無出奇之處,唯有端槍之法確實了得。我力氣沒有他大,又不會什麼武藝,做不得如此盡善盡美。不過,卻是有個取巧的法子,尋得九尺長槍,槍桿要硬,我便可勝得。」
「我自有主張,卿且觀之。」張順自信地說道,「三百兄弟,此局第一場卻是要麻煩令妹了,還請你前去把她請來。」
「哦?不知如何才能讓你心服口服?」張順見他鬆了口,不由大喜道。
「今我主公,承天應命。生而具帝王之相,行而有克水之德,聽而聞讖緯之言,上而應紫微之星。實乃天命之人,開國之祖也。」
「可是她一個女人,還沒練習過武藝,能行嗎?」
崇禎聞之大怒,將考官監和-圖-書察御史一乾等人打入大牢,又罷黜兵部官員二十二人,復以翰林大臣方逢年、倪元璐等人主持重新考選。只可憐陳長梃因為一時之憤,他雖然也能揮舞百斤以上大刀,卻不但沒有機會重新參選,反倒吃了官司,為官府所通緝。
「好,君子一言?」
張順一聽,卻道有門。
「啊?」張三百本道張順讓自己或者悟空比試第三項呢,結果怎麼扯到自家妹妹身上了?
到了校場片刻,馬英娘便牽著自己的黑馬趕了過來,張順便下令開始。
陳長梃思慮已定,便藉著酒力說道:「大王心思,吾已知矣。若想招攬與我,只需讓我口服心服便是。若能如此,風裡火里,我也去得,我這條命便賣與你,又能如何。」
「如此簡單,我乃一介武夫,只知舞槍弄棒,十八般武藝皆精,只因去年脾氣暴躁,方失了武舉的希望。如若不然,王來聘未必能獨佔鰲頭也。」
見他不信,陳金斗趕快又給他講述數個
m•hetubook•com.com讖緯之言,以證明張順是真命天子;趙魚頭給他講述五德始終說和避開黃河洪水之事;陳維之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也勉強給他述說一番紫微天象和天子之氣,講明張順上應天意,下應人心的道理。
此時馬道長等留守人員也已經入城,其人也正在宴席。聽聞此言,便笑道:「陳老弟,此言差矣!」
「好吧,若是輸了,希望主公不要怪罪。」雙方商定,張三百便去請馬英娘去了。
「令妹騎術高明,稍作練習,第一項理當沒有問題。」張順解釋道。
「我再出白銀百兩,全作賭注,送與勝者。」張順又自顧添了些彩頭,卻是有心交好陳長梃,若是不敵,仍可結個善緣。
陳長梃自負武藝高強,也未問對手為誰,自顧騎上自家馬匹,端起從張順這裏借來的丈二長槍,便讓人放上銅錢。
雙方計議已定,食飽酒足,便要去校場較藝。馬道長偷偷拉著張順道:「此三者皆非猛將不能為也,何人能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