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二百三十八章 營地風險
這賀人龍和紅娘子是同鄉,都是陝西米脂人,乃是萬曆年間武進士出身。最初擔任洪承疇麾下的守備,因為作戰悍勇,瘋狂屠殺義軍,被人呼為「賀瘋子」。
李百戶聞言皺了皺眉頭,心中頗為不信:這老道士鬼精鬼精的,哪裡會如此簡單的沒了?其中定有詭詐之處。
不久,守備賀人龍大破絳縣義軍,義軍走投無路,只得越過橫嶺背巡檢司逃入垣曲縣縣內,頓時舜王坪營地暴露的風險大了起來。
不過李百戶好歹也是閑聊,也不在乎其中真假。只是聊了片刻,李百戶發現這「紅娘子」確實了得,有本事有手段,穩居在賊寇窩裡,能死死的壓住這幫「殺人不眨眼的賊人」。
他不由憂心忡忡,心想:「若是我女兒嫁與張順,豈不是被她壓了一頭?看來我需要效法糜氏投效劉備的故智,需要大力支持此人才是!」
且不說兩人如何各有心思,好歹解決了營地的糧食問題。
在後面入夥的眾人心中陳www.hetubook.com•com金斗乃是跟隨主公的老臣,既然這李員外如此問來,這陳金斗必知其中緣故。
蕭擒虎既然擔任了營地軍事主管,便又從輜重營中抽調了二百人,讓鐵匠打造齊了武器鎧甲,與那三百步卒一併合為一營,號曰「猛虎營」。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紅娘子既然通過李百戶解決了糧食問題,立刻大張旗鼓的對營地事務進行整頓。
紅娘子跟隨張順較晚,哪裡知道馬道長之事,只得看望陳金斗。
紅娘子聞言不由喜笑顏開,只覺無事不順。只是那裡想到此人正在琢磨挖自家牆角,想混個新朝國丈噹噹。
垣曲縣三面臨山一面環水,地形險要。只是義軍群龍無首,此地完美的詮釋了當初張順等人的擔心,險要之地變成了不能出逃的死地。
她雖然號稱營地主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張順心中的信任程度,未必能夠比得上率先「從龍」的陳金斗與趙魚頭二人,紅娘m.hetubook.com.com子大多數時間都聽從此二人意見。更何況如果出兵,不但要違逆張順原本計劃,還會引發營地暴露風險,這是紅娘子不能所接受的。
李百戶聞言大喜,他本來計劃就是以糧換鹽,以鹽換錢。如今糧食的利益已經賺到手中,如是回程再運回許多食鹽,豈不是又掙一筆?
於是李百戶當機立斷,便把手中的糧食全部賣給了舜王坪義軍,並承諾下次會帶來更多的糧食,前來出賣。
這時候舜王坪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針對賀人龍帶兵進入垣曲圍剿義軍之事,眾人分為了兩派相互辯論了起來。
先是加固了舜王坪營地,並又購買了一些牛馬,讓姬程負責趕到舜王坪上牧養。平日又督促工匠製作鎧甲、火銃、火炮和刀槍等武器。
舜王坪營地本來兵力就少,能戰之兵不過有蔣禾的三百步卒以及趙鯉子手中一百斥候騎兵而已。其餘五百輜重營士卒和張氏族人皆沒有什麼戰鬥力。
前番「
https://m.hetubook.com.com賀瘋子」跟隨總兵尤世祿試圖收服遼州,結果被「紫金梁」、張順等人打的大敗,便被派遣到山西南部鎮壓那裡的義軍。
這賀人龍曾經跟隨洪承疇假意寬待誘降的義軍將士,酒宴間以伏兵殺三百二十餘人,名聲在義軍之中最為惡劣。
陳金斗和趙魚頭皆言道:「主公令我等留守營地,我等應當低調做事,老實做人,不可擅出風頭,引來官兵來攻。更何況張履旋與吳先仍在營中,立場未定,不可不防也。」
而這時候蕭擒虎因為營中糧食充足,也抽出了時間對舜王坪營地的義軍進行訓練一番。一來若是營地為官兵發現,可以權作防守之用;二來若是張順歸來,可作兵員補充之用。
想到此處,李百戶也不詐她,直接說道:「我與你家主公關係甚好,我也不虛言誆你。我正是做糧食與食鹽的買賣之人,無論你們手中有多少食鹽,只要我能夠拉的走,我皆能買下。」
生怕跟前的義軍遭到官兵圍剿,www•hetubook.com.com無意中暴露了舜王坪營地所在。
這陳金斗如何不知,可是他哪裡敢說?他只好打哈哈道:「你是說馬道長吧?馬道長塵緣已了,已經駕鶴西去了!」
「為了防止營地暴露和張履旋、吳先等人作亂。依我之見,我可以攜帶此二人出征,假稱其他義軍名號。反正義軍綽號多如牛毛,官兵如何分辨?更別提如何能發現我等在此地有營地?」
生意既然已經談妥,雙方又閑聊片刻,以便下次繼續買賣。這時候李百戶奇怪地問道:「這位娘子,我聽聞那張順手下一員算無遺策的老道長,今何在也?也隨你家主公外出了嗎!」
也怪不得李百戶又起了心思。無論何人先被別人鼓吹一番,然後此人不到九個月按照預言走向,便成為了一方大寇。那李百戶無論如何也不得不對此人刮目相看。
絳縣距離舜王坪營地不遠,等到紅娘子、蕭擒虎及陳金斗、趙魚頭等人得到消息的時候,都不由大為憂慮。
絳縣的義軍聽聞到他的到來,雖然hetubook.com•com非常害怕,卻也誓死不降。被賀人龍殺散以後,走投無路逃到垣曲縣。
雙方一時間爭執不下,按照心中傾向來說,紅娘子其實更傾向於陳金斗、趙魚頭二人意見。
蕭擒虎跟隨張順以來,歷練較少,對用兵之法理解不深,只好根據自己多年打獵的經驗,按照狩獵手法進行訓練。所以這五百人訓練重點偏向于山地戰和偷襲作戰。
雙方剛剛聊了一會兒,正好紅娘子想起上次張順運來的許多食鹽,便試探地問道:「李員外,我們義軍之中尚有食鹽不少,不知可否做做這筆買賣?」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崇禎六年一月,被官兵打散的一部分義軍進入到絳縣縣內。
只有蕭擒虎反駁道:「官兵人少,義軍人眾,只因群龍無首,才被官兵追剿。若是我等趁機擊敗官兵,收攏這些義軍,定然實力大增。賀人龍雖然好大的名氣,不過一員守備而已,麾下人馬不多,我軍可以一戰而定。」
紅娘子聞言大喜,便把大部分食鹽低價賣給了李百戶,李百戶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