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二百五十七章 直轉急下
剛進了濟源城內,張順發現義軍士氣低落,到處都是哀嚎的傷兵、和暴躁的敗軍,整個氣氛低沉到極點。
「若是僥倖立得戰功,正合與花木蘭、秦良玉同名並稱;若是不幸戰死,也勝過在營地苦挨,以待命運的宰割!」
其餘諸人留守營地,蕭擒虎攜帶剩餘五百士卒,防守營地。而營中一切事物依舊由紅娘子主管。
有個別義軍為了一口吃食,甚至拔刀相向,當街私鬥,二當家「紫金梁」等人竟然不能制止。
「我如今武藝已成,兵甲已精,馳騁疆場不下男兒。將軍當日與我談及女中豪傑花木蘭、秦良玉等人,我心頗嚮往之。如今我願追隨將軍上陣殺敵,助義軍一臂之力。」
張順聞言苦笑一聲,倒不再勸。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只要他能夠承受自己的選擇結果,自己並無權干涉。
張順心中一個咯噔,暗道不好。二當家「紫金梁」雖然和張順之間有些https://m•hetubook.com•com齟齬,奈何張順能打。平日二當家「紫金梁」聽聞張順到來,必定親自前來迎接。這一次居然不曾出來,定然有事情發生。
遂后大軍一路向北,當大軍到達壺關的時候,張順等人才得到消息。二當家「紫金梁」等人于武安戰敗,義軍首領「九天聖」被鄧玘、左良玉所陣斬。「上山虎」與「劉小山」二人被左良玉擒獲。
張順聞言,猶如晴天霹靂。這二當家「紫金梁」雖然有萬般不是,在義軍領頭人王嘉胤死後,好歹也能堅持抗戰,統合三十六營義軍。如今,這「紫金梁」若是沒了,義軍猶如一盤散沙,豈不是要被官兵各個擊破?
等到張順好容易攻破天井關,第二次從山西進入到懷慶府境內,結果又聽聞一個不好的消息,二當家「紫金梁」等人再度在善陽山戰敗,一路敗退到濟源去了。
雙方見過禮后,張www•hetubook•com.com順見二當家沒來,心中奇怪,便問道:「二當家何在?如今義軍狀況如何?」
於是,他深深地看了馬英娘一眼,下馬走近幾步,低聲說道:「只要你不後悔,我也不反對。只是營地之內,皆為男子,你身為女子,卻是不便。」
她說道:「將軍放心,我帶領兩個侍從,獨立一張營帳便是。英娘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一切從簡便是。」
張順這一路只顧「遊山玩水」了,便又急忙趕往濟源縣縣城。
二當家「紫金梁」與「闖將」黃來兒等人只好敗走,一路沿輝縣、修武往懷慶府方向退卻。
這時候聽聞張順的到來,「闖將」黃來兒親自帶領「一隻虎」前來迎接。
「放心,張兄!」陳長梃聞言保證道,「若是英娘在戰場上遇到危險,我若脫的開身,定然全力救護一番。」
「闖將」黃來兒聞言低聲說道:「情況不妙,二當家特意派我前來迎你。你且隨和圖書我過來,我帶你去見二當家。」
張三百看了陳長梃一眼,搖了搖頭,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莫名其妙的道了一句:「一切隨緣吧!」
張順聞言,只好再度改變行軍方向,一路沿著陵川、澤州過天井關前往懷慶府與義軍匯合。
最終,張順攜帶張慎言、徐子淵、陳長梃、劉成、張三百、蔣禾、李際遇、李十安、「爭世王」、「治世王」諸將,共三千四百余士卒、四門大炮一併出發。
二當家「紫金梁」聞言艱難的扭了扭頭,痛苦地扯著嘴笑了一下道:「是『擎天柱』吧?你可終於來了。」
「英娘雖然是女流之輩,豈能安坐營中,聽聞將士在外搏命,將自個身家性命寄託於他人乎?」
張順愣了愣,規勸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英娘身為女子,志存高遠,志氣可嘉。只是如今勝敗亦是未知之數,安能讓英娘上陣搏命?」
而張三百知道了馬英娘也跟隨大軍而來,只是嘆和圖書了口氣,不再言語。
張順見馬英娘騎馬挎刀,攜帶著鎧甲,英武之氣勃發,便頗為納悶道:「英娘你這是在做什麼?我等要離開營地,你不要在此玩耍,擋了大軍出發的道路!」
務虛道人也不看張順,只是低聲道了句「請進」,便把他們引了進去。
只是當紅娘子聽到馬英娘單刀匹馬說服張順,隨軍出征的時候,不由嘆了口氣道:「此女覬覦當家的已久,倒是一身好本事。只是我卻枉作了小人!」
「原來將軍之前為了哄我和陳長梃比武,便說什麼花木蘭、秦良玉,如今要動真章了,反倒說什麼男女有別。」馬英娘一改之前在張順面前靦腆柔弱的形象,反倒咄咄逼人道。
張順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二當家,你這是怎麼了?何人傷了你?不知你傷勢如何?」
張順進屋一看,只見二當家「紫金梁」躺在床上,胸口直挺挺的插著一根長箭。雪白的箭羽映照著「紫金梁」胸口包紮繃帶的血hetubook.com.com漬,顯得愈發白了。
「家妹素有主見,我這當哥哥的也無能無力。唯有戰場之上,多照顧她一些罷了。」張三百苦笑道。
「我這是不行了,昨日與鄧玘在善陽山鏖戰,不幸被流矢所傷,傷及肺腑,藥石無醫了!」
倒是陳長梃心中奇怪,便問道:「令妹執拗,硬要隨軍出征,你也不去勸她一勸?」
等到「闖將」黃來兒引著張順進入到中軍二當家「紫金梁」住處,張順還未來及的進屋,便聞到一股藥味和血腥味。
黃來兒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乃是二當家「紫金梁」麾下的務虛道人。
馬英娘聞言得意一笑,打了個響指,只見他身後又走出來兩騎,其中一個是身穿鎧甲的吳媽,另一個是不知名的侍女。
馬英娘輕輕一笑,乾淨利索的跳下馬來,對張順拱了拱手道:「此次出征我已經知曉了,乃是關乎到將軍安危,義軍存亡之事。若是將軍有失,義軍戰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英娘亦將無存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