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巍巍太行
第三百三十一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順還未來得及安排士卒休息一番,準備下一步行動。「活曹操」突然前來拜訪,並言說道:「舜王,如今探子回報:義軍統領『闖王』如今率大軍進入到彰德府境內,正一路南下,欲與我等大軍匯合!」
諸人見「活曹操」回來了,都連忙站起來。不待其他人說話,那陌生將領便急忙問道:「怎麼樣,舜王怎麼說?」
李信見此,不由恭維道:「主公好手段,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沒想到那曹文詔卻搖了搖頭道:「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一切皆有可能。官兵有援軍支援,賊人未必就沒有援軍來支援。一步慢,步步慢,如今鄧玘已敗,我等再傷亡士卒,攻下此關又有何用?」言已至此,曹文詔便下令大軍返還,並命曹變蛟斷後。
「更有那『無疤和尚』劉成,陣斬山西巡撫宋統殷,一等一的悍勇;『小尉遲』魏從義,威震京師,恐嚇皇帝小兒,亦為不凡。」
遂后hetubook.com.com張順率大軍又在此地停留了兩人,協助李信將紫霞關修葺完畢,見官兵果然撤退,才引軍返回到義軍大營。
「更何況諸位莫欺舜王兵少,他年少成名。殺宋統殷、鄧玘,破張宗衡、威震京師,豈是浪得虛名。他麾下有兩位結拜兄弟,其中一人不曾耳聞,唯有拿陳長梃,頗有江湖手段。林縣、武安諸義軍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可小覷。」
張順一聽,心裏不由一個咯噔。他本就因為綽號之事,頗為警惕這「闖王」。又因為曾經派遣陳長梃安撫收攏林縣、武安諸義軍,早已在附近廣布眼線。
「所以,諸位願意隨我,我自不會虧待了諸位兄弟;若是諸位願意另尋高就,我也不攔著。只有一樣,若是想對張某不利,無論軟的硬的我卻也不怕。這『闖王』來便來了,講道理也成,不講道理也成,一切奉陪到底便是。」
其他諸人聞言一驚,正和-圖-書要說話,卻被「活曹操」打斷道:「此事萬萬不可!賊不殺賊,乃是眾位兄弟為人處世的基本底線。此例一開,不待官兵殺來,我們早自相殘殺,死亡殆盡矣。」
張順聞言皺了皺眉頭,心知這「活曹操」當意有所指,便笑問道:「如此人物,閣下怎生讓我知道如此之晚?聽君言其英雄了得,不禁令我心嚮往之。不知其擊敗了幾多官兵,陣斬了幾多名將,回頭見面之時,我也好有個吹捧之處?」
張順一聽,心裏不由怒火騰騰而起:感情你們貌服而心不服,一聽說其他義軍勢大,就想轉投他人,以勢壓我不成?
「活曹操」笑道:「不過巧合而已,這『闖王』姓高名迎祥,字如岳,乃是陝西延安府安塞縣人。當初大當家王嘉胤起義,其亦為首義之人。」
「前番二當家王自用率眾周轉在澤潞之時,『闖王』則率眾周旋于汾州、隰州等地。其後,他先後攻克大寧、隰州、澤州、https://m.hetubook•com.com壽陽等地,全晉震動,聲望正隆,當與舜王不相上下。」
「活曹操」連忙拱了拱手道:「勞煩『過天星』兄弟久侯,那舜王果然態度強硬,終不肯為『闖王』之下。」
張順站在紫霞關上,望著官兵梯次撤退,相互掩護,也沒了趁機襲擊的想法。
「活曹操」正說得意氣風發之時,聞言不由訕訕,尷尬地道:「由於官兵勢大,義軍勢弱,『闖王』倒不曾聞擊敗過什麼名將賢臣。只是其麾下人馬眾多,約莫有十萬眾而已!」
「活曹操」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坐不住了,只好尷尬的告辭而去。
想到此處,張順不動聲色地問道:「『活曹操』,這『闖王』何人也?怎麼和『闖將』綽號相仿?」
「尚有『不忠不義』正三品大員張慎言為之謀划,我等若是輕易招惹,少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曹變蛟聞言大驚失色,自家叔叔帶兵前來,自是為了夾擊此人。難道真和*圖*書是兵戰凶危,鄧玘已經被此人斬殺了不成?
「我舜王走得正,行的直,不怕人說,也不怕人惦記。我去歲不過孤身一人,只一年便攢下了這許多家底,再過一段時日,不知我又要多了多少家底。」
他連忙解釋道:「別人如何我不敢說,但是我『活曹操』唯舜王馬首是瞻,卻無二意。只是怕他人未必這麼想,這『闖王』勢大,舜王不得不防吶!」
他不敢怠慢,連忙派人告知總兵曹文詔,曹文詔聞言嘆了口氣,便下令退兵。
張順不過短短一年,陣斬山西巡撫宋統殷、四川總兵鄧玘,又敗宣大總督張宗衡,耀武揚威于京師,積威甚重。他這一發怒,那「活曹操」也遭不住了,不由膽戰心驚。
「過天星」聞言面色頗為不渝道:「既然此人如此不識相,又非我延綏之人,不如諸位配合我和『闖王』火併了此人!搶了他的糧草,奪了他的人馬。」
張順對他的言辭半分不信,猜測此人便是其他義軍統和-圖-書領派過來探查自己口風之人,便冷笑道:「嘴在別人頭上長著,我也擋不住他們怎麼說;腳在別人腿上長著,我也擋不住他們怎麼走。只是大丈夫敢作敢當,日後千萬別後悔就成。」
「少拍馬屁了!」張順聞言笑罵道,「曹文詔手下皆為精銳,若無必要,何必與他交戰?他既知官兵已敗,自然也不會做如此不智之事。白白犧牲了士卒性命,又有什麼好處呢?」
可是如今自己還沒收到消息,卻讓「活曹操」先一步告訴給自己,這其中必有勾連之處。
曹變蛟聞言又驚又怒,連忙趕回去質問道:「將軍,這恐怕是敵人的緩兵之計。你只需等待數日,我敢立下軍令狀,定然能攻破此關!」
於是,張順寒著臉冷冰冰地問道:「這麼說來,大夥是找到新的靠山了!看來是用不到我這個盟主了,是嗎?」
待他返回營地,果然「八大王」、「亂世王」、「九條龍」和「破甲錐」,還有一個陌生將領諸人都在賬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