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峰巒疊嶂
第八章 抱犢寨
「這個倒沒有」,那小廝應道,「只是有一樁。他聲稱掌柜的惹了禍事,幸好他路見不平,為我等消弭了。」
陳淘金聞言一驚,便連忙帶數十人前往寨門一觀。
三人離了遠了,那宋獻策拆開那盧三爺寫與陳淘金的書信,才拊掌笑道:「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了全不費功夫。我等本來想打探一番抱犢寨消息,卻得了這麼個意外之喜。如此這般,我心生一計,請諸位為我參詳一番!」
「最後觀其完好與否,無傷無疤,無蟲眼、損傷為上,若有瑕疵,無論如何色澤、品相,皆為劣等。其餘虎豹之屬,只因罕見,則另當別論!」
過了片刻,盧三爺的下人果然呈上各色皮毛數張。那宋獻策翻來覆去,也看不出來個好歹。他思來想去,心道:想必這盧三爺手上也沒什麼次品,自己只需吹噓一番,便可濫竽充數!
盧三爺吃了宋獻策的吹捧,眼睛都快笑沒了,連連擺手m.hetubook.com•com道:「哪裡,哪裡!開門做生意,貨比三家。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們罷了,當不得如此!不過,若說可靠,我家店裡你隨便買,若有坑蒙拐騙之事,你只管過來找我!」
劉應貴這憨小子哪裡編的圓?只得把張慎言的事情一股腦挪了過來,安在莫須有的老爺頭上。只是說:「我家老爺本姓張,官居朝廷刑部右侍郎,專管天下刑名!似汝等這般殺人放火之輩,也不知砍殺了多少。」
話說那陳淘金將劉應貴被捉了的消息放了出去,等了三兩日不見動靜,心中疑惑。
那陳淘金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正要命人將劉應貴帶下去。卻突然見一個小廝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稟告道:「掌柜的,山下來了一伙人,自稱是盧三爺打發過來的,想做那黃金的買賣。」
盧三爺連忙致歉道:「素老朽眼拙,竟然沒有認出三位。只是茲事體大,理當小https://m.hetubook.com.com心謹慎為要,還請三位勿要見怪!」
「若想採購些山貨、皮毛,我這門旁店裡應有盡有。只是如今既非初一,又非十五,不逢集市,價格要貴上少許!」
雙方客套一番,那盧三爺才寫下書信,交於宋獻策三人。這三人也識趣,連忙辭別了,去他門口的店裡採買了不少皮毛山貨,才姍姍離去。
「好!」盧三爺拍案而起道,「果然是三位英雄。不瞞你們說,這開採售賣黃金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哪怕是老夫也得讓他三分!」
宋獻策聞言大喜道:「如此便感激不盡,即使盧三爺家裡的店鋪,我等理當捧場。盧三爺的為人,我們卻是服了。即使貴上少許,也省卻了被人欺詐之虞!」
盧三爺常年接待各色客商,麵皮早已經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只是既然自己試探錯了,只得認下。
「哦!」宋獻策聞言笑道,「我們也是走南闖北之人,若是膽和-圖-書子小了,早回家種地去了,何苦做這般買賣?」
「這抱犢寨便立於抱櫝山山頂,周圍皆百丈懸崖。南門壁立千仞,飛鳥不渡;西門兩峰對峙,有僅隔三尺余寬的狹谷扶搖而上;東門右側有『斷山壕』,乃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處。」
陳淘金本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主,聞言撓了撓頭問道:「你們可聽聞村裡老人講起過,咱們這十里八鄉,有什麼張姓大族發了家嗎?」
原來這蕭擒虎本就是獵戶,捕獵之後,多有售賣。時間久了,被坑的多了,也就「久病成良醫」。
宋獻策內心稍安,正準備瞎扯一番,不曾想那蕭擒虎突然站了起來,伸手便抓那皮毛。
那盧三爺也本非客商出身,僅僅略懂一二罷了。他聞言不由拍案叫好,只道這三人乃是正客商。
他便笑道:「此事好說,諸位不就是想購買些黃金嘛!只要三位有那膽子,我便說於你們聽!」
「只因如今年邁,念及先祖和_圖_書衣錦還鄉之念,欲派遣我家公子返還故籍,置備產業。」
「其次觀其色澤,白色最為上乘,其餘為下,雜色最劣!貂皮其次為黑色,狐狸其次為紅色。」
陳淘金聞言一驚,心道:怎麼如此好巧不巧的?他便連忙問道:「來了多少人,可有什麼怪異之處?」
「這山上又有泉冬夏不竭,有林茂密可以遮日。那陳淘金佔了此地以後,日夜派丁壯把守,備了長槍弓弩,實屬易守難攻之地,又屬插翅難飛之所。」
「只是此事乃是殺頭的買賣,此人生怕官府來剿,便在那青山村火神廟後山立了一座營寨,以作棲身之用。此山名曰抱櫝山,此寨名曰抱犢寨,只因老一輩人傳說有牧童在此山吃了靈芝草,抱著牛犢飛天登仙,故而名曰抱櫝。」
「品種既定,再觀尺寸。貂皮不短於三尺為佳,狐皮不低於三尺四寸為上。」
「三位若是有膽,則可持我書信,前往那抱犢寨一行,定然能夠買得到諸位想要m.hetubook•com•com之物。不過,此人陰險狡詐,貪圖財物,諸位還是小心為妙!」
眾人聞言都搖了搖頭,甚至有人說道:「這張老爺都七老八十了,估計從他祖父之時離鄉,我們不過二三十歲年紀,哪裡知曉?」
他便命人把那劉應貴帶了出來,問道:「你家老爺官居何職,何方人士?莫不是你這廝貪生怕死,誆騙與我?」
那蕭擒虎和張都督聞言不由連聲叫好,便依了宋獻策之策,準備圖謀了這抱犢寨。
只聽得那蕭擒虎道:「皮毛貴賤先觀品種,貂皮最上,其次狐狸,其餘貨色,不過下等而已。」
「此人姓陳名淘金,本是附近青山村的大戶。只因遊手好閒,頑劣不堪。等到家中父母去了,便敗光了家業,整日與地痞無賴為舞。不料合該此人發家,他便從別人手裡奪了這條金礦,聚了二三百人,日夜開採,年產三五百金。」
宋獻策差點陰溝裡翻船,哪裡有好臉色與他?只是拉著臉道:「這要看盧三爺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