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峰巒疊嶂
第三百四十二章 殺機
任你說破天,朝廷沒有錢,你說怎麼辦?
這新任戶部尚書侯恂也頗有本事,接手以後,還能夠做到「拮据兵餉,不事加派,而轉運不乏」。
及畢自嚴以他事入獄,朝廷便以侯恂代之。
奈何馬英娘素來吃獨食慣了,哪裡容她?
原來自從上次張順受了重傷以後,眾女心有餘悸,生怕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哼!」朱由檢聽到此處,不由怒喝了一聲,嚇得兵部尚書張鳳翼一個哆嗦,差點就跪了下來。
兵部尚書張鳳翼這次稍微鬆了口氣,遇到這樣的爺,真是不好伺候。
「那是!」張順聞言也不由有幾分自得。
可是朱由檢自家人知自家事兒,內帑早已經開始跑耗子了,如何有多餘的銀兩與他?
兵部尚書張鳳翼把那「一守」剛剛分說明白,崇禎不要皺了皺眉頭,問道:「順賊兇悍難制,若不益餉益兵,豈可得乎?」
原來那書信上正寫著:闖獻曹三營東出以後,與掃地王、古元真龍皇帝等會師破鳳陽,天下震動。
「順賊既據洛陽,由嵩山向東至和*圖*書山東、南直隸等地,皆一馬平川,沃野千里。」
「是!」兵部尚書張鳳翼這下子也不敢繼續說這些逆耳之言,只好轉換話題道,「以臣之見,當令河南巡撫收攏玄默舊部,盡募開封府衙役兵,選練精銳萬余,進可攻,推可守,務必不使順賊與闖獻曹掃諸賊合營也!」
崇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可!只是不知戶部可有糧餉支持?」
內閣首輔溫體仁,兵部尚書張鳳翼和戶部尚書侯恂等人聞言面面相覷,最終只得無奈而退。
「額……」王錦衣一看他神態,哪裡不知他誤會了?
戶部尚書侯恂任職以來,「不事加派」,那自然只能從節流上做文章。
且不說那朝野上下如何應對,且說那張順自從被馬英娘和高桂英收拾一頓以後,回到屋裡被眾女知曉了,一個個沒給他扶半點理,反倒埋怨他的不是。
內帑者,皇家私庫也。非戶部所能掌管,侯恂被不得沒有辦法了,只好把球踢給崇禎皇帝朱由檢。
崇禎皺了皺眉頭道:「萬余m.hetubook•com.com兵馬未必足用,一旦順賊大力東征,朕恐開封不足御之,請益其兵馬!」
於是,張順便過上了白天騎馬練槍,晚上亦「騎馬練槍」的痛苦而又快樂的日子。
「這一攻一守朕已知之,不知這一遮蔽又是何策?」
「爺,你可真行!」王錦衣不由豎起大拇指道,這個動作還是他根張順學的。
崇禎怒氣稍消,看來戶部尚書侯恂一眼,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便令梁廷棟儘快為之!」
突然聽到院子里的敲門聲,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便喊了聲「進來」。
張順見實在抵賴不過,也只好依了馬英娘,天天起早貪黑,騎馬練槍。
而與之相比,這幾人馬英娘和高桂英兩人倒是好像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不但容貌靚麗,更是精神勃發,與張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馬英娘本來新婚燕爾,見張順又順著她的心思,便忍不住又給他點甜頭嘗嘗。
戶部尚書侯恂聞言苦著臉應道:「凡此三位督撫,戶部僅能支出二十萬兩,不足之處,臣請和_圖_書發內帑以補之!」
那李香柳如是見了,還道他訓練過度,氣血兩虧。有連忙給他開了幾副滋補的藥物,張順面色這才紅潤了一些。
崇禎聞言不由勃然大怒,不過他涵養好,一時間到沒有表現出來。
他連忙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他,糾正道:「我是指這一個!」
那兵部尚書張鳳翼見狀不妙,連忙插言道:「陝西四鎮三邊,額兵二三十萬,豈曰無兵?只要使一督撫用命,不出一年,便能獲十萬精兵!」
他連忙應道:「所謂一遮蔽,便是指河南巡撫也。」
特別是兩人騎術日久見精,時不時還能玩一些馬上練槍的高端技巧,只把高桂英看的心裏火熱。
只是一來二去,張順倒有點遭不住了。胡吃海喝了幾日,只吃的臉色蒼白,腳步虛浮,整日哈欠連天。
「睡了!」張順不咸不淡的應道。
張順好懸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他低頭打開一看,頓時困意全無,不由拍案叫了聲好。
隨即王錦衣賊頭賊腦從門縫裡伸了進來,一看張順在那裡,連忙跑了過來,奇怪地問hetubook•com.com道:「兩位夫人呢?」
朱由檢嘬著牙花子,半晌才應道:「這樣吧,朕再從內帑里補兩萬兩,撥付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八萬兩,三邊總督梁廷棟和河南巡撫傅宗龍各七萬兩,欽此!」
他還未來得及回話,不料戶部尚書侯恂率先反對道:「回稟陛下,自去歲猶欠餉和賞銀愈二百萬兩,今又用兵,若不能量入為出,吾恐緊急之時,朝廷無能為力矣!」
「如今有闖獻曹掃諸賊,已經為禍頗烈,若是果讓順賊與之彙集一處,斷漕運,奪漕糧,吾恐大明江山不復為陛下所有矣!」
「析祖寬遼東鐵騎一營與河南巡撫傅宗龍,益山西副總兵虎大威一營,當可無虞!」
所以當崇禎提出來「兩面」進攻的時候,侯恂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任憑那朝野上下如何本事,終究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袞袞諸公亦無能為力矣。
這一日早上,那馬英娘和高桂英猶自沉睡未醒。那張順便扯了一張躺椅,蓋了張被子躺在那裡迷糊著。
如今既然馬英娘肯教習一https://m.hetubook.com•com番,眾女求之不得,哪裡會站到他這邊?
雖然朝廷有了侯恂這樣的「巧婦」勉力支撐,奈何「下鍋的米」不夠,他依舊沒有辦法。
原本朝廷的戶部尚書為畢自嚴,那畢自嚴頗擅理財,在大明朝廷稅賦無法依額徵收的情況下,猶自勉力維持。
一說加派加餉你就反對,一說用兵你就說沒錢,好你個侯恂,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只有每天她自個吃飽喝足了,才肯喊高桂英進去撿點殘羹冷炙,勉強果腹。
「繼續說!」朱由檢陰沉著臉,一副要吃人模樣。
「這……」兵部尚書張鳳翼為難地看來崇禎一眼,又不得不屈服道:「南直隸尚有睢陳總兵駱舉、徐州副總兵馬爌及太監盧九德手下三千川兵,可使助鳳陽總督朱大典一臂之力。」
兵部尚書張鳳翼心想:你這不廢話嗎?我大明要是足食足兵,一律碾壓上去拉倒,還用得著我這麼費心費力,設計戰策嗎?
上一個這麼做的人,差點連命都丟了,你以為你比他強多少嗎?
理財之術說來玄妙,對大明朝廷來說也不外乎開源節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