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裂土建制
第一百一十章 南陽圍解
雙方鏖戰了一個時辰,天色將亮。士卒逐漸疲憊,處境越來越危險,有人就忍不住問道:「蕭將軍,舜王為何還未趕到,莫非是棄了我等?」
而官兵營地的營門前番被義軍焚毀以後,如今新做了柵欄代替,哪裡攔得住義軍?
地龍翻身?不對,這是敵人的騎兵!尤世威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許成名哪裡是張順麾下騎兵的對手,驟然遭襲,只好且戰且退,指望能夠退回營地,等到張外嘉的關門騎兵前來救援。
「胡說八道,舜王乃是信人,豈會誆騙與我?想必是他事耽擱了,大夥稍等片刻便是!」蕭擒虎聞言連忙呵斥道。
由於騎兵都被張順抽掉走了,蕭擒虎乾脆自己也棄了戰馬,人人銜枚,步行而出。
所以,他倒不信張順會故意晃點他,只是心中有幾分擔心:是不是中了官兵的調虎離山之計?
此時中軍大營官兵逐漸潰散,人越來越少。反而關門騎兵逐漸出現在營中,以步卒為主的義軍精銳,騰挪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回答他的是一支長箭,正好釘在他喉嚨上。若非有護頸護著,和-圖-書這一箭就要了他的小命。
官兵哪裡抵擋得住?不等尤世威出營,營外官兵便潰散了。
原來張順列營城北,前往城南和蕭擒虎匯合的時候,卻撞見了進攻南陽城北門的許成名一營人馬。
雖然這一次蕭擒虎仍然箭出如神,射翻了三五人,奈何守門士卒過多,已久驚醒了沉睡的官兵。
遂走!
他不由提醒道:「撫軍身為封疆大吏,主管一方。如今率大軍圍困賊人,若是偶遭小挫,便退回湖廣。」
義軍鏖戰半宿頗為疲憊,好在營地障礙物較多,騎兵無法衝鋒,義軍可以憑藉構築物進行防守。
事到如今,實在沒有辦法。湖廣巡撫唐暉只好攜唐王朱聿鍵暫避賊人鋒芒,命令中軍大營後面尤世威所部關門鐵騎前來助戰。
剛好尤世威率領二千人在營中和蕭擒虎鏖戰,只有千餘人留在營外,謹防義軍逃脫。
此時朱聿鍵早已經穿戴完畢,手持一把快槍,在幾個士卒護衛下正要來尋湖廣巡撫唐暉。
當義軍和官兵在中軍大營混戰的時候,尤世威已經整頓好隊伍,隨時和-圖-書待命出戰。
蕭擒虎命刀斧手上前,三下五除二砍開了柵欄,衝進去見人便殺,見營帳便燒,來回衝殺,高聲大呼道:「太行蕭擒虎在此,唐暉前來受死!」
等到湖廣巡撫唐暉命令一到,尤世威大手一揮,下令道:「出發,給『賊子』們點顏色看看,好教朝廷知曉我們不是吃白飯的!」
張順一聲令下,便命李自成、羅汝才和張一川三人發起進攻。
他想了想便下令讓關門鐵騎將整個中軍大營圍困起來。
那唐暉正在中軍大帳安睡,聞聲還道是做了噩夢,便伸手給自己一巴掌。只聽見「啪」的一聲清響,頓時臉面生疼,他這才反應過來。
隨即,蕭擒虎如法炮製,連破官兵三五處崗哨,這才命令麾下士卒繼續摸了上去。
湖廣巡撫唐暉聞言,頓時不吱聲了。
頓時官兵營地鼓噪起來,一群人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亂作一團。
湖廣巡撫唐暉見狀不由大喝一聲,吐血三升,驚道:「『順賊』奸詐,『十惡』兇狠,尤世威誤我,我無能為力矣!」
如今蕭擒虎已經出城m.hetubook.com.com浪戰,南陽城防禦如何,張順並不知曉。
隨即蕭擒虎與張順內外夾擊,一舉擊垮尤世威部。
彼時,蕭擒虎率領士卒在官兵中軍營地橫衝直撞,亂做一團。
不多時,眾人摸到營門附近。守門人正在迷糊,猛然看到一干人等黑壓壓撲了過來,不由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正當雙方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大地突然顫抖了起來。
南陽城南門突然打開,蕭擒虎率領千余精銳魚貫而出。
只是他想到的事情,其實蕭擒虎也想到了。若無張順來援,他豈肯將自己置之死地?
關門鐵騎遂蜂擁而上,將義軍團團圍住,死命廝殺起來。
當晚,張順準備停當,便和蕭擒虎相約一起夾擊官兵。
他連忙呼喚了護衛,草草的披了衣服,捉了一把寶劍,前去尋那唐王朱聿鍵。
那三箭幾乎同時,正射中三個士卒喉嚨。
兩人碰在一處,寒暄了兩句。那唐暉便試探道:「虎兒不死,吾無葬身之地也!如今這『十惡將軍』如此勇猛,何人能制之哉?」
張順心理記掛著和蕭擒虎的約定,又想一舉擊潰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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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人馬,便將麾下騎兵分為數部,往來馳騁,最終擊潰許成名部,然後才帶領大軍趕到城南官兵大營。山海關的關門鐵騎常年與遼東的后金交手,警惕性非湖廣兵所能比擬。
尤世威身為邊地宿將,頗為敬重英雄。他對蕭擒虎這樣的猛將也眼饞的緊,不由上前兩步喊道:「好一個好漢子,為何不為國家效力,反倒從賊哉?」
行至二三里,官兵大營赫然在望。只見營地外面聳立著幾處高台,每處上面站著三個明哨,影影綽綽的依在欄杆上打盹兒。
「知道的說你老成執重,不知道的還道你怕了賊人。朝廷上更有些宵小之輩,來回鼓噪,攻訐你畏敵不戰,為之奈何?」
蕭擒虎麾下皆是豫西「毛葫蘆」精銳,本就擅長弓矢、長槍,如今看到他這一手「三連環」,皆驚嘆不已、佩服萬分。
唐王朱聿鍵一聽,就知道這廝心生退意。他的唐王府還在「順賊」手裡,哪裡肯輕易放棄?
尤世威的騎兵率領騎兵到來以後,發現自己也無法直接參戰。
蕭擒虎取出虎筋弓,捻了三支長箭,貓著腰摸到了合適的位置和圖書,「唰唰唰」三箭射了出去。
「順賊」固然是勢大難制,若是他一心專意防守,未必不能拒之湖廣之外。
他怕失了城池,不由當機立斷,直接命令麾下騎兵攻擊許成名部。
尤世威不由又驚又怒,沉著臉狠聲下令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砍成肉醬,一會兒喂狗吃了!」
由於蕭擒虎選好了角度,沒有一個士卒從高台上跌下來,也使得沒有其他人發現崗哨遭襲的情況。
第二天寅時,月色稍明。
眾人雖然對此習以為常,仍然對他驚嘆不已。
他料定義軍來襲士卒雖精,終究有疲憊之時。尤世威準備先圍困住義軍,等到其無力再戰,再行交手不遲。
其中一處高台上的三個士卒不由捂著喉嚨,「咯咯……」試圖呼喊起來,奈何被切斷了喉嚨,無法發出示警,只得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行家更有行家手,行家出手就不同凡響。
和張順相處久了,蕭擒虎雖然知道自家三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自家兄弟對自己人倒沒話說,夠意思!
他就不該搭理河南巡撫傅宗龍這個坑貨,要不然也不會有今日左右為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