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裂土建制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加餉
「愛卿平身!且莫說什麼萬歲,我正值年少,已經兩鬢斑白,狀如老者矣!」九五之尊朱由檢不由有感而發道。
崇禎又不是傻子,難道他不知道要選練精兵強將,應對韃虜賊寇嗎?
崇禎一聽,不由皺了皺眉頭道:「那你繼續!」
朱由檢空有一腔熱血,面對一團亂麻似的政局,毫無頭緒,卻難以一展志向。
那楊嗣昌乃萬曆三十八年進士,先後歷任戶部主事、員外郎、郎中、新餉司郎中等職。
「臣議加餉銀二百八十萬兩,分別從均輸、溢地、寄監學生事例、驛遞四處打算。」
「外患固然不可圖緩,內憂更不能忽視,因為它流毒于腹心,如果聽任腹心流毒,臟腑潰癰,精血日就枯乾。」
「若是群臣用命,君臣上下一心,百姓安居樂業。豈勞朕勞心勞力,心力憔悴耶?」
「死罪死罪,臣恨不能為聖上分憂!」楊嗣昌本來打算站起來,聞言不由又跪下請罪道。
等到他登基稱帝以後,先https://www•hetubook.com•com後歷練他分巡汝州道、霸州道,整飭山海關內監軍兵備道,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山(海關)、永(平府)等處地方提督軍務以及兵部右侍郎兼宣大山西三鎮總督等職。
「當從御倭、御虜例,再行加派『剿餉』、『練餉』!」楊嗣昌斬釘截鐵道。
崇禎皇帝為人不由毛骨悚然,連忙求教道:「先生之言,切中要害矣!我欲重振旗鼓,驅逐不軌之徒,還天下一個安穩,不知當如何應對?」
「我聽聞古人云:不為良相,即為良醫,蓋其理一也。」
「如今形勢是烽火出現於肩臂之外,乘之甚急;流寇禍亂于腹心之內,中之甚深。」
素來刻薄的崇禎,也在楊嗣昌的請求下,赦免了他的罪過,以改戍江西袁州代之。
其中楊嗣昌便是他精挑細選的助手之一。
如今聽聞楊嗣昌又要加派餉銀,也有幾分遲疑。
崇禎皇帝朱由檢臨和_圖_書危受命,自十七歲登基以來,無日不憂慮關外韃虜、關內賊寇。
「為主分憂,乃臣之本分,不敢言累!」楊嗣昌老老實實道。
「若再不足,又當如何?」崇禎兩眼一亮,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
「故而我建議陛下,當北和后金,以穩其心;專心致志,集中兵力,一舉蕩平順賊!」
後來他稱病掛冠之後,開始留心邊事,將自己在戶部參与財政管理的經歷編為《地官集》二十卷。
「哦?」崇禎聞言臉色一變,面帶不愉道,「韃虜殺我百姓官吏,占我土地,掠我財貨,此愁不共戴天,豈有議和之論!」
「這……百姓會不會稅賦過重?」崇禎遲疑了一下,他當初雖然立志要做堯舜之君,奈何形勢比人強,登基不久便恢復了「遼餉」加派。
「啟奏陛下,新任兵部尚書楊嗣昌前來拜見!」王承恩恭恭敬敬彙報道。
要做什麼不是問題,問題是如何去做。
給事劉昌不停的彈劾原兵部尚書張鳳翼,和_圖_書策劃無功,坐失州縣,以致順賊佔據河洛、南陽及汝州二府一州,逐漸壯大。
「待賊寇滅亡之時,便是對韃虜開戰之時!」
「是,二曰:足食然後足兵。如今朝廷糧餉不足,雖有精兵悍將,難以盡數剿滅賊人。」
那楊嗣昌年近五十,正值不惑之年。吃得圓滾滾、胖乎乎,可惜經歷了許多風霜,卻是黑了許多。
初時,崇禎還不以為意。這些臣子的日常不是你攻訐我,就是我攻訐你,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崇禎皇帝乾脆將那給事中劉昌貶秩調外,將張鳳翼外放擔任宣大總督,而調任原宣大總督楊嗣昌任兵部尚書。
「先生請講!」崇禎聞言精神一振,連忙正襟危坐,洗耳恭聽道。
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明正處於王朝末期,如同年邁老人一般。行事遲緩,步履維艱。
如今楊嗣昌歷練方成,雖然還有些許不足之處,只是形勢危急,由不得他細細磨鍊了。
「事到如今,為不得已,也只好苦一苦百姓了和圖書!」楊嗣昌也嘆息道,「我等一心為公,想必天下百姓也會理解陛下的苦衷!」
「事急從權耳!」新任兵部尚書楊嗣昌聞言連忙勸慰道。
只是張鳳翼策劃剿滅「順賊」的方案,皆以破產而告終,也引發了崇禎皇帝的不滿。
「自古以來,芥蒂之癬不足為懼,腹心之憂事關生死。」
「夫天下形勢,譬若人體。京師為其首,宣大薊遼為其臂膀,中原之地為其腹心。」
這些日子后金雖然暫且停止了進攻的勁頭,然而諸賊縱橫陝西、山西和河南三省,糜爛北方,實在是讓他寢食難安,一宿三驚、噩夢連連。
剛巧那給事中劉昌聲稱「兵部尚書張鳳翼推總兵陳壯猷,納其重賄」,雙方鬧得不可開交。
「哦?快快有請!」滿臉苦色的崇禎皇帝不由展顏道。
這黑胖子來到殿前,連忙前驅幾步,叩拜道:「楊嗣昌得見天恩,不勝感激涕零,吾皇萬歲!」
「費將安出?」你話說得好,錢從哪裡來?
「一曰:攘外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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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內。夫韃虜者,芥蒂之癬;夫順賊者,腹心之憂。」兩人客套了幾句,朱由檢不由迫不及待問道:「如今北有韃虜,內有順賊,內外擾擾,海內沸騰,為之奈何?」
「待到糧盡,官兵反倒不得已退兵,實為咄咄怪事!」
甚至連楊嗣昌父親楊鶴在擔任陝西三邊總督其間,招撫神一魁失敗,按律當下獄論死。
「不幹卿事,愛卿趕快起來吧!」崇禎連忙上前親手將他扶了起來,問候道,「邊地風沙頗大,愛卿受累了,倒黑瘦了許多!」
「臣議選練精兵一十二萬,其中步卒七萬四千人,騎兵三萬六千人,足以應當順賊、韃虜之患。」
「夫后金立國已已經二世,非一日之功可以斷絕;而順賊佔據河洛不及一年,當趁其未穩,發大軍一舉蕩平,以免其勢大難制矣!」
楊嗣昌早就成稿在胸,聞言連忙高聲應道:「臣有三策,以獻陛下!」
他亟需一員得力幹將輔助自己。
崇禎還未登基之前,剛好看過此書,頗為讚賞他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