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一百六十一章 攻其不備
結果，哪曾想楊嗣昌話音剛落，卻聽外面傳來了一聲扯著喉嚨的高呼：「報～」
「確定！屬下手底下的夜不收東南西北全探遍了，並無其他『賊人』蹤跡！」那「夜不收」不由彙報道。
一番道理分說下來，只聽得鄭王朱載壐臉都黑了下來。
「這樣，我們替你奪回鄭王府，你上疏替我們說說好話，你看成不成？」楊嗣昌沉吟了片刻，不由開口道。
「出兵！」楊嗣昌不由斬釘截鐵道，「百年難得一見的戰機，豈有錯過之理？」
好容易朝廷派遣下來一個，代替自己指揮河南、南直兵馬，萬萬不能這麼快就「耗」掉了。
「這伙賊子連破兩城，想必定然心驕體惰，不意我大軍倍道兼行，只用一日一夜功夫趕到，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時！」
漕運總督兼鳳陽巡撫朱大典一看鄭王這神色，心道不好。
若是我孩兒朱翊鍾少了一根汗毛，看我回頭不摻你一本！
不多時，楊嗣昌穿戴
和圖書整齊，出來房門，拜過了鄭王。「何事喧嘩？」楊嗣昌一介書生，雖然身子骨還算不錯，不過經過一日一夜疾行，也早累的筋骨俱疲，他不由不快的對外面喝道。
「半渡而擊？」四個字頓時湧上了心頭，楊嗣昌和朱大典興奮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看到了閃閃的亮光。
「督師，鄭……鄭王殿下要見您！」外面的護衛遲疑了一下，連忙應道。
「督師，真箇要出兵？」眼見鄭王一走，眾人不由紛紛問道。
「真的！」那夜不收興高采烈道，「聽聞由於敵人進展太快，主力猶在孟津渡河，尚未來得及趕到懷慶府城。」
可如今楊嗣昌又不好得罪他，只得敷衍道：「殿下勿憂，我這便召集眾人商討出兵事宜！」
「中，保證沒問題！」鄭王雖然擔心自己的兒子朱翊鍾的安危，但也知道任誰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他安然無恙。
眾將昨天倍道兼行，一路風塵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體疲乏，自然個個都不願意出擊，所以一下子就激怒了救子心切的鄭王。
「唯有趁其立足未穩之際，方有大破賊人的機會！」
「這……這是不是有些行險？」朱大典聞言遲疑了一下道。
「嘿，來了，夜不收回來了！」鄭王如同聽到了天籟之音，不由手舞足蹈道。
只是如今天剛剛亮，昨天又倍道兼行，大夥都很疲憊，哪裡起得來？
「據聞賊人僅有一營人馬，還是依靠城中姦細裡應外合，詐開城門以後方才入城。」
只是如今因自己「剿匪不力」，被「賊人」攻陷了鄭藩所在，楊嗣昌還指望鄭王能替自己說兩句好話，所以也只能「忍一時風平浪靜」。
他連忙賠禮道：「殿下恕罪，且待微臣更衣以後，再行拜見！」
「壞消息沒有，好消息倒有一個！」那夜不收不由欣喜道。
「哦？」楊嗣昌聞言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外面正是鄭王的聲音。
「說吧，究竟有何壞消息？」督師楊嗣昌看著剛剛被請進來的夜不收，不由特意在「壞」這個字上面加重發音。
「確定嗎？」朱大典也不由追問了一句。
「剛剛傳來消息，在懷慶府府城發現『順賊』動向。」
「督師，我要見督師，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攔著本王！」
「真的？」楊嗣昌、朱大典不敢置信，不由又問道。
「既然如此，那還請鄭王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吧！」眼見這廝如此不識相，朱大典不由開口道。
「若等敵人全數渡河，恐怕咱們未必能對付得了當面之敵！」
……
「恕罪，恕罪！」別看楊嗣昌如今唯唯諾諾，其實依照他的身份地位，但凡抓住鄭王朱載壐個把柄，都能整的他欲|仙|欲|死。
楊嗣昌、朱大典等人率領萬余精銳一日一夜行進了一百余里，如今只是草草的休息了一晚，又敵和_圖_書情不明，哪裡能戰？
如今楊嗣昌和朱大典既然同意出兵奪回懷慶府城，那麼救下兒子朱翊鍾的幾率也就很大。
「好說，好說！」鄭王嘿嘿一笑，也不以為意，便站起來大踏步走了。
朱大典圓了這兩句，倒又給鄭王點希望，好容易讓他按捺下怒火。
朱大典回復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只希望傳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才是。
好你個楊嗣昌，竟敢耍老子。
「不妨事！」楊嗣昌聞言自信的擺了擺手道。
不好意思，愛莫能助了！
妮瑪，楊嗣昌差點想啐他一臉狗屎！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朦朦亮，一路奔波勞苦的兵部尚書兼右督師楊嗣昌便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外面爭吵的聲音。
「算算時間，如今也該差不多回來了。敵情究竟如何，到時候再作計較不遲！」
「若是昨晚，或者還能奪回府城。如今已經過了一夜，我擔心賊人已經做好了防備。」
「好，那本王就在門口等著你！」鄭王蠻橫道。
「將士和*圖*書們還沒修整的過來，如何能進？」
其實朱大典助這楊嗣昌一臂之力，倒不為別的，只是官場之上黑鍋難尋。
「咱倆兵分兩路，一路由我率領前去圍困懷慶府城；另一支由你率領，走溫縣，驅孟縣，直撲正在渡河的賊人大軍。」
糊弄人也要講究分寸，萬一被人看出來，依舊得罪人。
鄭王不等他施禮完畢，便連忙扯著他的手道：「督師已經修整一日，不知何時啟程，去營救我那孩兒？」
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朱大典及祖大樂、猛如虎、李重鎮、楊御潘、牟文綬、張士儀一干人等從將將聚齊。
「楊督師？朱總督？」鄭王一聽這話，不由眼巴巴的看了過去。
妮瑪！楊嗣昌傻眼了，只好求助地看了朱大典一眼。
「敵情未明，豈可貿然行事？」
他連忙笑道：「諸位勿憂，昨晚剛到修武的時候，督師已經派出了夜不收。」
等到眾人見過了鄭王以後，督師楊嗣昌將營救鄭藩世子朱翊鍾這話一提，眾人不由為之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