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二百八十章 織網
城中反抗力量已經平息，那麼僅憑王世仁自然也只能頓兵堅城之下。
經過使者這麼一打岔，他差點忘了正事，不由開口繼續問道：「如今李信部和曹文詔部損傷如何，還能再戰否？」
那朱燮元和張鳳翼聽到此處，不由心中一動，不由連忙大聲疾呼道：「太原方陷，『順賊』立足未穩，我正合趁之！」
「上黨這個地兒算是穩住了，如今看了要看我們了！」張順不由對著孫傳庭微微一笑，然後下令道。
如今雖然物是人非，南部戰局與當初亦相差彷彿。
原來這盂縣境四周群山環繞，境內山脈縱橫。
「殺士卒七百餘人，俘獲兩千五百餘人，其餘四散而逃。茲有山西巡撫楊文岳中炮而死，身為兩段，慘不忍睹；又有冀南兵備道王肇生，發疽于背，潰爛而亡。」
如今東虜大軍威脅迫在眉睫，張順哪裡有心情理他？
不至於萬一作戰不利，出現被后金軍一波捅穿的局面。
原來他還擔心曹文詔一部路途遙遠，又多山路，無法在後金軍到達之前部署到位，萬萬沒想到和-圖-書這曹文詔還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頓時放下心來。
「大同總兵王世仁聞言怒不可遏，轉身猛攻太原，惜乎不克。」
這尼瑪還賴上我了不是？
「而今東虜又至，國家危在旦夕。我等當保存力量，使其『鷸蚌相爭』，以便我『，漁翁得利』也！」
「損失倒是不大，只是總兵王光恩以身犯險，中了一刀兩箭，雖然不是要害，但是也有些許不便。」使者見「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連忙誠惶誠恐應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葉廷桂聞言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啟奏舜王，自潞安府已下，曹將軍便料定舜王定會調其北上，故而在我出發之時，亦率大軍北上，估計如今已到遼州。」
「楊文岳顧此失彼，為義軍所趁。我軍總兵王光恩身先士卒，攻入城西南角，與明軍展開了殊死搏殺。」
「等等，等等，誰說我要潞王妃的？」張順正聽得慷慨激昂，怎料形勢突轉急下，好端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怎麼就變成街頭混混搶女人一般的畫風？
待到朱燮元起來，和張鳳翼、葉廷桂二人登上城牆遠遠一看，只見太原城北面一片火光，也不知燒了什麼。
「東虜軍雖勇，我亦有一番計較，且不足慮也！」
相對於張順的樂觀看法，親眼見識過後金軍兵鋒的孫傳庭還是傾向於選用保守戰法。
而就在這時，張順也終於接到了潞安府的戰報：
當初義軍奔襲數百里輕取遼州以後，張順便和李自成自此越過太行山，威脅順德、廣平二府，和時任大名副使的盧象升好一場大戰。
若是他一個不小心死在哪個陰水溝里也就罷了，若是真箇活了下來，將來未必不能登極九五。
「殿下！」張順話音剛落，孫傳庭不由又提醒道，「義軍張天琳、黨守素、張汝魁、陳繼泰、王升、張鼎、盧象觀、李萬慶八營人馬如今尚需數日抵達，萬一東虜忽至，為之奈何？」
那朱夔元、張鳳翼和葉廷桂等人對此早已經心知肚明，不由商議道：「和圖書總監高起潛心懷二心，就在我軍與『順賊』苦戰之際，突然攜城投賊，以至於我軍大敗。」
啥意思？
三人商議已定，遂趁夜拔營北去，然後折而向東，逃入盂縣境內。
說起遼州，張順對此倒頗為熟悉。
如此以來，義軍便形成了以太原為支點，以平陽府和上黨為支撐的穩固局面。
不意孫傳庭近前低聲道：「舜王，這朱常淓地位非同小可，其父本系穆宗第四子，神宗同母弟。」
「不好，莫不是火藥庫著了！」朱燮元待在太原城也有些日子，依稀記得火藥庫大致方向。
意思就是如果朱由檢要是全家被端了，那麼萬曆之子福王和其子嗣便是皇位繼承人。
事實證明，王世仁判斷非常準確。
「不是，你們當我這裡是什麼了？」張順無力吐槽，正要火力全開，怒噴全場。
特么好好一座城，總監高起潛率領一營人馬守都守不住，如今換作自己前去，怎麼可能就奪的下來？
只是如今福王在義軍手中，那麼大明皇位繼承人大概率就是這個不知所終的朱常淓。
「何不先調m.hetubook.com.com曹文詔入衛，待到援軍一到，再作計較？」
「按照南路軍左帥李信和昭武將軍曹文詔分兵兩處，分別從城西南、東北進攻。」
「太原城乃我軍根基，總監高起潛又在城中……」
他只好暗罵了一聲，派遣一隊人馬監視著明軍動向，便不再管他。
「末……末將領命！」王世仁聞言一愣，面露難色道。
「好，非常好！」張順聞言不由大喜，拊掌道，「真是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曹將軍也！」
張順無話可說，只得下令道：「姑且恩養在府里，以後再作計較！」
所以為將來計，這潞王妃哪怕張順收了、殺了，也不能賜與他人！
那王忠入了太原城以後，原城中守將一見是「故人」回還，毫無心裏負擔的就投了。
「按照順位而言，當在福王之後，還望舜王慎之！」
只要曹文詔、曹鼎蛟兩部再度入駐遼州，想必正在大名府附近和洪承疇對抗的明軍必然順德、真定方向收縮。
「著曹文詔帶領人馬北上，留王光恩在遼州養傷，他和曹鼎蛟則伺機進駐平定！」
「啊？這來都來了和_圖_書，您就不要了？」使者都懵了，說好的舜王好色呢？
張順本以為他們會通過石嶺關逃往忻代，或者通過天門關逃往靜樂縣境內，還特意叮囑李述孔派人截殺，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幾人竟然躲入大山之中。
話說那日，大同巡撫葉廷桂忽聞太原城中起火，急急忙忙的前來尋那左督師朱燮元。
這朱燮元就是帶人先逃入西煙鎮，然後又分兵佔據了盂縣縣城，憑藉此地險要地形，準備節節抵抗義軍。
「著李信在駐守潞安府之餘，適當幫助洪承疇擠壓明軍南路軍楊嗣昌、朱大典部，暫時不要發起決戰。」
「不，不用了！」張順搖了搖頭，臉色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雙方從早戰至中午，明軍不可支，遂破。」
而高起潛眼見大勢已去，也非常痛快的背叛了朱由檢。
「潞安亦無人，潞王朱常淓不知所終，只有潞王妃年方二十有四，貌美賢惠，不日即為舜王送來……」
白馬山東西橫亘，管頭梁南北縱貫，把盂縣分成東西兩個盆地：盂城盆地和西煙盆地。
「然今卒困於此，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