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觀音土的用法
用白三秀的香包,李琭派出的捕吏還真問到了葵娘的行蹤。上元節后,她去了城西一家打鐵鋪,正如白三秀所料,她換了妝容又帶了帷帽,因此鐵匠並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對她身上的味道卻還有印象。葵娘用銅水注入自帶的泥范,鑄了個黃銅小件。具體是什麼東西,鐵匠也沒看到,只聽葵娘自稱是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山鬼》?」李琭略一思索,「『采三秀兮于山間』,這麼說你的名也是出自於此。」
在鐵匠比劃了黃銅鑄件的大概尺寸后https://m•hetubook•com•com,李琭神色微沉,露出少見的嚴肅神色。
「是認得些,不過不是家裡學的。我不僅識字,我還有字喔!」她獻寶一樣地說。
李琭點點頭,對她投以讚許的目光。「原來如此。確實是一條很好的線索。」
於是李琭派人拿著葵娘的畫像詢問了全城有關燒制、鑄造的工坊店鋪,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正當調查陷入僵局,難有進展時,白三秀卻拿回了幾個香包,請李琭讓人拿著香包再問一遍。
觀音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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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質軟,有滑感,加水後會變成糊狀。饑饉頻發的大災之年,災民常會當作麵食拿來充饑,但大量食用會使人腹脹而死。此土確實也有止瀉之效,但藥鋪一般不會開這個方子。李琭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表字。「哦?是什麼?」
——
「宜笑。『既含睇兮又宜笑』。」
「是啊,她……她很好。」白三秀眨了眨眼,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用你們讀書人的話來講,那hetubook.com.com大概就是知己吧!」
「怎麼了司直?」白三秀忙問。
「我就知道司直這麼博學,一定知道這首詩。名是不是這個我不確定,不過宜笑的確是的。是我朋友給起的……當初她念這句詩的時候我不懂,只覺得很好聽,才去學著認字。」
另一個為人熟知的用途,就是車坯塑形,燒成陶瓷器具。老周的一句無心提示,讓李琭打開了新思路。葵娘買的這二斤觀音土,肯定不是用以充饑,多半也不是治療腹瀉的。當初丫鬟去買的時候,最後就是找到一家陶器工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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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到這麼多。他真誇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都是司直教得好。」
「就是那妖霧的味道啊!我請西市遇過妖霧的香料鋪袁老闆根據記憶配置的,當然我也給建議做了點調整啦。不過去掉了水腥味。」白三秀得意地邀功,臉上等待誇獎的表情再明顯不過了,「司直既然懷疑葵娘用觀音土幹了別的事,我就想,也許她喬裝改扮過。但是因為體質原因,她身有異香,平時還要濃抹脂粉,無論再怎麼變裝,味道也難以祛除。其實人們對於氣味的印象,比自己想象的m.hetubook.com.com要深。」
「說你聰明,你還真會算。」李琭好笑地搖搖頭。他又想起什麼,「當初那封送給梁王府的認親信也是你自己寫的,家裡請先生教你讀過書?」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只是白三秀並沒有看出來。
「這是?」李琭打開香包,用手朝著鼻子輕扇,感到這香氣有幾許熟悉。
「嗯,千金易得,知音難求。」
李琭挑眉:「說吧,這次要報銷多少?」
「我要再去趟御史台。」
「啊哈哈,知我者司直也!那我還順便買了一點做菜的香料,你看是不是……」
「看來這位朋友對你影響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