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容
「小靈說想我了,就回來看看,結果卻意外翻到了我製作面具手套的材料……老劉頭將她送給經營凶肆的人家,所以她認得那些工具。」凶肆除了出租殯葬用品,有時候也會幫助整理死者遺容,尤其是那些遺體缺損的,如何複原,是一項實實在在的手藝活。
「沒有!我沒有!」女人尖叫一聲,而後又低弱下去,「別說了,求大人別說了。我認罪,我跟官爺走!」說著,她啜泣著掩面奔出了山神廟。
李琭沒有阻止她。和_圖_書
「你們仔細看,四個女人雖然胖瘦和特徵不一,但臉型輪廓以及五官位置,幾乎是一樣的。」
「其實這四個都是你。」李琭說這句話,是肯定句,而不是問句。
「什麼?」慕容恪忍不住驚呼,「你開玩笑?那、那個五十年前的也是她?」
眾人離開后,李琭才讓白三秀取出其餘四張繪像,連同慕容恪那一張全部展開鋪在地上。李琭所繪畫像標註的時間,大概十幾年會換一個人,其中近www.hetubook.com.com十年的那張與慕容恪所繪是一樣的,也正是女子現在的模樣。
「不!我就是,我……老婆子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鬼話!」
白三秀怔了一下,突然毛骨悚然,「你不會喝了她的血吧?!」
女人沒有說話。
「是。」魏大成雖然好奇,也不好多問,吆喝衙役們先出去了。
「五十年間,你偶爾會以真實面目示人,只是稍作偽裝。春貼和功德簿的字跡也的確是一人所書,不曾換過人。我不知這其中www.hetubook.com.com是何緣由,」李琭直直盯著女人,意味深長,「但從這些證據看,你的確長生不老。」
經李琭點明,白三秀終於明白自己覺得哪裡不對了。原來這四個女人,給她一種既像又不像的感覺。
李琭繼續道:「另外,孫小靈的兩腕上都有割痕,是死後所割。從屍表看,屍體曾經失血不少。」
老嫗顫著聲連連否認,李琭取出慕容恪所繪的那張畫像展開,「這就是你真實的樣貌吧?我想孫小靈應該是通過某些跡象識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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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偽裝,你才失手推了她。沒必要再否認,只要把你的妝容一卸,自然會真相大白。」李琭卻道:「魏縣尉,麻煩你先把屍首抬出去,我還有些話想和她說。」
「不……不是的……」
說話間,女人摸索著取下自己所帶的假面,面具下真實的她,早已是淚流滿面。這張臉因為長期缺乏日晒而十分蒼白,樣貌也的確與慕容恪所繪十分相近,下巴上有一顆顯眼的黑痣。
面對這一場「揭露」,魏大成很是吃驚,慕容恪則十分不解:「沒必要這麼諱www.hetubook.com.com莫如深吧?西灘村的村民早就猜到了。就算你把字跡模仿得再像,百十來歲還是太高齡了。人早晚都有一死,何必隱瞞。」
「李大人說的不錯,廟祝婆婆早已去世,我就……代替她留了下來。」
她的皮膚仍然刻滿深深的皺紋,聲音卻已不是之前那般蒼老,只是依然有些沙啞。
聞言,老嫗又抖了好幾下,終於頹然垮下雙肩。隨後她一陣伸展,就像一隻抽條的樹枝,舒展自己彎曲已久的身軀。正如白三秀目測的褲子長度,這個「老嫗」的身高與她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