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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恪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你有什麼想說的，講啊。」

「那時候他們多大？」

「三秀很關心我們司直嘛。」

「徽明十三歲，楊姐姐比他大個兩三歲吧。」

她為李琭當年的處境感到難受。

「你想哪去了。」白三秀兩頰飛紅，白了他一眼。

「別賣關子，快說！」

「哎哎哎，別端我的碗！其實也沒什麼。楊姐姐隨父親來訪我們家時，他倆年齡相當，就會一起下棋，談論經史歌賦什和*圖*書麼的。徽明有時候會送她點東西，所以我想……咳，他當時可能對楊姐姐略有幾分好感。」

他如今的淡然自若，背後不知藏著多少年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那股拒人於外的冷淡疏離，是不是就這樣慢慢養成的呢？

接到家丁來報，李琭便匆匆趕往馬宅，留下慕容恪優哉游哉地慢用胡辣湯和白吉饃。白三秀把李琭的那份做好打包，塞給慕容恪，才坐下來一起吃，邊和-圖-書吃邊看著他若有所思。

送走慕容恪后，她一個人在廚房收拾，才放任自己的心緒流露面上，顯出幾分低郁。本來聽到李琭喜歡楊知杏，她是有些吃味兒的，但是慕容恪說完楊氏父女的態度后，她心中的煩悶即被一種更深沉的酸澀取代。

「那……那後來呢？」

白三秀怔住，那豈不就是說，楊知杏是李琭的初戀？！

難怪他會主動安慰，還把錦囊給她！

「哪有什麼後來。他送的和-圖-書吃食，楊姐姐都分給我了。你放心吧，我一點沒浪費。」

白三秀聞言，神情更加糾結，想了半晌，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他們倆是不是有過什麼事？」

慕容恪聽得頻頻點頭，臉上緩緩浮現揶揄的笑容。

幽幽地，她嘆出一口氣，收拾妥當后，提著菜籃也出門了。她還是再喊人送些冰塊來吧，他喜歡吃酥山，那就給他多做點好了。

「我想問……楊夫人和你們是少時好友，她以前怎麼稱呼司和*圖*書直？」

「就這啊！我想想，喊的『李公子』。」

看她無語的眼神，慕容恪才收斂戲謔，道：「楊姐姐性子沉靜，知書達理，只是和楊伯父一樣，比較在意門第身份，所以他們倆一直都很客氣。哎呀，那都好久以前的事了，你不必在意。」

雖然慕容家收他為義子，慕容恪視他為手足，但仍然改變不了李琭無親無故、寄人籬下的事實。不論他的品行、才幹，只一個出身，就讓他低人一等，被愛慕的女孩全和圖書盤否定。楊氏父女就是高門大戶對李琭看法的一個縮影，他成名前，他們只當他是個傍人門戶的孤兒；他及第入仕，就認為他是乘著慕容家的東風……

「你既然請楊夫人一起小聚，說明你們三人關係是真的不錯，但是相較於你和她的熟絡，他們倆明顯客套得多。可是那客套，又讓我覺得……有點生硬。」

「……」

「噗！咳咳！」慕容恪嗆了一口湯，順過氣后直呼佩服，「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