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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秀差點被口水嗆著，「我真的只是個婢女，你還開我玩笑。」

這天傍晚他收攤回來，換了衣服，又一個人慢慢吃完飯，洗了碗收拾好，出門溜達一圈，果然在街尾的方家找到了人。

她一路小跑到李琭面前，見他眉眼微微含笑，分明是聽見院里的調侃了，方才佯裝的羞惱頓時真了幾分。「你……你今天收得挺早。」

「好啊。」她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拐到這上面來了，但還是一口答應，也沒多想他為什麼和_圖_書提這個要求。

根據李琭的安排和姚亦謙的建議，白三秀天天找左鄰右舍的女眷聊天，她本就生得一副清秀討喜的樣貌，能說會道，廚藝還特別好，很快和一條街的大娘大嬸閨女媳婦熟絡起來。

李琭沒有說話，只是負手徐行。半晌，他突然說：「往後我再早些回來，你等我一塊吃飯。」

「哪個婢女整天『我家先生』的，我對我們家老方都沒這麼親。」

那人看了一眼白三秀和-圖-書，李琭又道：「但說無妨。小秀不是外人。」

白三秀搖搖頭：「她們每個人都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跟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聽過一耳朵。我就告訴你，你可別上外面亂說……是陳家。』」

「關於那雙繡花鞋。」她壓低聲音，李琭也順勢稍稍俯身，側耳傾聽。

「方嬸！你別說啦，一會兒全給他聽去了……」她跺了下腳，趕緊起身溜了，「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姓張。但是兩家人好像都遷www.hetubook.com.com走了。司直，會不會因為陳家是罪魁禍首，所以鬧鬼才格外嚴重？」

「是有關俞四的。」那御史急道。

李琭也回了一禮：「言御史久等了。這麼晚了，言御史特地前來，有事嗎？」

「小秀，回家了。」李琭站在院外喚道。

本來隨著她語調轉為嚴肅，李琭的面色也認真起來，結果聽到結尾，不禁啞然失笑。

「是真有那麼回事。十幾年前，縣裡有個喬姓姑娘，長得很水靈，本來準備到了年紀hetubook.com.com和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成婚的，結果被一個富商兒子瞧見了，就強搶了去。成親那晚，那姑娘逃跑沒跑掉，投河自盡了。自那以後，就慢慢開始有了繡花鞋的傳聞。」

李琭又照例擺了兩天算命攤，但是卻沒有給他送飯的人了。回到小院，也只是鍋里給他熱著飯菜，擺盤陪吃的那個早就沒影了。

「男方姓名知道嗎？」

白三秀頓時紅了臉。不過想起還有更重要的收穫向他彙報，她又有些興奮地說：「不負司直所託，我聊了兩www.hetubook.com.com天，很有成果！」

就這樣，二人悠悠散著步回到小院，卻意外地發現門外站了一個人，似乎在等著誰。待走近，那人看清了他們樣子，即上前兩步向李琭叉手拜禮道：「李司直。」

「噢，是什麼？」

「出事的那個陳家？」

院內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人抬頭一看，「喲，你家道長來接你了。」方嬸嗑著瓜子笑道。

「對。在那之後，那姑娘的未婚夫就離開了平陸，聽說是客死他鄉了。」

「嗯。所以來接你。」

「搶人的是哪家，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