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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秀只覺得腦袋發懵，她看看那靈芝，再看看李琭，半晌才勉強穩住心神，指了指前邊一家茶樓。

臨走時，靈芝又問：「小秀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靈芝沖她眨眨眼，笑道：「如果不是李琭把我當姐姐，我怕亂了輩分，以我們倆這天生一家的樣子，其實我還真想認你做乾女兒呢！」

白三秀道：「上二十了。」

「二十一年了。」

靈芝自然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只是噎了一下，面露尷尬：「那我剛說的……咳，李大人不會追究吧？m.hetubook.com.com」

「我找了你好幾天，可是根本找不到你。後來我也離開了家，我在街上……」

隨後，三人在一間雅座坐下，白三秀和李琭一邊，靈芝坐在另一邊。短暫的沉默后，還是李琭先出聲，直接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當年你為什麼突然走了？」

靈芝又問：「你呢？現在怎麼樣，在做什麼？」

李琭問：「你呢？這些年都在哪？」

「沒想到你這麼出息了。」

靈芝也不跟他客氣和_圖_書，點點頭，大方答應。又聊了一會兒，因為李琭還要回大理寺處理公務，兩路人便在茶樓門口告別。

李琭難抑激動之情：「你真的是靈芝？！」

她說的是官話，但是語調之中，仍然帶著幾分李琭熟悉的口音。

靈芝這才放鬆，又笑了。

白三秀：「……」

李琭皺著眉，平素冷靜的語調逐漸急促起來，直到手被一股溫軟握住。他轉首望向身邊人，看見那雙透著擔憂和心疼的眼睛，忽然心中一暖，那些急於傾訴的委屈，回想起來的惶恐https://www.hetubook.com.com，霎時間煙消雲散。於是他沒有再說當年的事，定了定神，簡單地回答：「在大理寺任職。」

李琭：「……」

「我嘛，就是天南地北的，四處走走。最近忽然想著好久沒來長安了，就來看看，沒想到還能再碰見你。小秀姑娘和我也有緣，老天還是很關照我們的，是不是？」

她這麼說了，李琭便不再強求。「我宅子在永昌坊寧仁里，有事隨時找我。」

望著面前女人，白三秀也是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而那女子在聽到李琭的低ｗｗw•hetｕｂｏok•cｏm.ｃｏm喚后，怔了一下，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眨眨眼：「你是……李琭？」

靈芝點點頭，「好久不見。」

他有力地回握住那隻手，無處依憑的心，又安定下來。他已經不是那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了。

桌子底下，白三秀放在膝上的手不禁握緊。但自熟識以來，李琭第一次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因為他在等著對面女子的答案。

靈芝繼續道：「那天我在路上聽到官府要嚴查逃戶，我……就不能再留了。抱歉，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跟你說。」

聞言，靈芝哈哈一笑，ｈｔｔps://wｗw.ｈｅtubｏok•coｍ•ｃom很直爽地說：「那就不用了。我看你和小秀姑娘情投意合，我不方便打擾。我會在長安待上一陣子，不過不會很久。現在就住在崇賢坊的聚福舍，那客舍挺不錯的。」

李琭想想也是，眉眼舒展，微微一笑。

「不會。你放心。」

「那你這次在長安待多久？如果沒有合適的地方住，可以來我家。」

默然片刻，李琭輕輕「嗯」了一聲。

靈芝溫婉一笑：「咱們分開多久了？」

「要不，進去坐會？」

她顯然是在說白三秀和她容貌相似之事，但態度自然坦誠，並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