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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幫他拭凈身體，白三秀拿過新衣服想替他換上，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這裏面……怎麼還有褻褲……

試好水溫，白三秀就開始幫李琭擦身。雖說是照顧病患，但畢竟是印在她心上的男人，親手撫過這副軀體，還是讓她耳朵根都有些發熱。

這種不安，並不是單單是對李琭目前的狀況，似乎其背後還有什麼更複雜危險的東西，是她尚未察覺想通的，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可阻擋地，終將發生。

昇平四坊封鎖，看顧的人手終和-圖-書歸有限，很難面面俱到。白三秀翻過李琭的身體一看，就不禁慶幸，幸好她堅持要把他接出來。李琭躺了兩日，身上皮膚已經局部有些發紅，泛起淺淺的紅斑，這是久卧不動受壓形成的淤血，時間再久，很可能就會形成褥瘡。

可惜現在不是慢慢欣賞的時候。

昇平坊這個所謂疫病，來勢洶洶，癥狀古怪，既不像真的疾病，又沒有怨念作祟，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原因？無論是太醫，還是薛和，都再三保證李和*圖*書琭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兩個人經常獨處，一同過夜也有好幾回了，但總是她睡覺他留神守夜，等她早上醒的時候，他早就清醒了。平常偶爾一起午休，他也睡得很輕。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睡得如此安然，深沉，若不是剛才對那臭瓶子有反應，她都害怕他永遠不會再醒來。

夜。

「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

薛和已經離開，慕容恪也很細緻，讓僕人送來熱水和乾淨和_圖_書衣物。白三秀按照薛和的囑咐，褪去李琭衣衫。早在葵娘案時，她就幫他換過葯，後來他在靈澤山神廟地窖里染了瘴毒發高燒，她也幫他擦過身。這會兒他還昏睡著，她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

弦月如鉤，黯淡的月色被層層陰雲遮蔽，大地一片沉沉。

不得不說，慕容恪這識趣得有點過分。

做了一會兒思想鬥爭，她還是閉著眼摸索著，幫他把貼身衣物也換了。她發誓，絕對沒有偷偷睜眼眯條縫……

寂靜的偏院角落，土石聳https://m.hetubook.com.com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忽而，一個奇特的聲音低笑道：「真沒想到……好啊！」

換好衣服，她想辦法餵了點水，再幫他活動手腳關節，按摩肌肉，一套整完，累得出了一身薄汗。方才的旖旎心動早已回復平靜，白三秀在床畔坐下，望了男人一會兒，情不自禁撫上那沉睡的面容。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好在雖然太清宮荒廢已久，但是作為前皇家道觀，當初建造時都是按照高規格來的，幾個用來居住https://m.hetubook.com.com的院落堂屋，都建有地龍。只要燒上火，關好門，屋子裡很快就重新暖和起來。

李琭的身形本就不錯，頎長挺拔，肩寬腰窄。又因為常年習武，肌肉緊實但不會過於飽滿，平日里穿著文官官服或者日常布袍時，身如勁竹秀立，褪去衣衫時，卻是結實精悍，非常受看。

良久，她低喃著問。語聲中透著蒼涼，彷彿一聲嘆息。

因為這個威力巨大的臭瓶子，寢室開門通風吹了一炷香的時間，讓人窒息的氣味才基本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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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不要發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