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天譴
忽地,溫暖的大掌摸了摸她的頭。
她沒有差使,沿途不能住驛站,也沒有閑錢住客舍,當年從庄州趕去長安的一路上,想必大部分時間都是風餐露宿,挨餓受凍。
單文原一時有些茫然,「不知李大人指的是哪方面?」
那方誌除了記錄當時的天象及其後的山洪災害,還寫下了州縣官民對此事的看法。
他心頭一緊,情不自禁地一使力,將白三秀攬入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
「回李大人,那邪教的總壇和祭壇乃是天然溶洞再經人工鑿刻而成,兩壇相隔一定距離,但中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穴路連通。總壇的入口石門需要機關開合,另一邊的出口在在一處高台上,難以攀爬。當年清剿結束后,羅安縣沒有派人值守,教壇是自然荒廢的。」
時隔多年,再一次站在縣城門口,白三秀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其實她對青岩並不熟悉,但是畢竟這兒離大月山那麼近,心裏總歸是升起一些異樣情愫。
錄事參軍是州里的佐官,主要負責文書,對一州政務的總況是比較清楚的。
二人到了州署,在僕役的帶領下稍事休https://www•hetubook.com•com息后,難卻庄州刺史盛情,先吃了頓接風宴,李琭才得空尋來錄事參軍細談。
她抬頭對上李琭幽邃的眼神,不禁問:「怎麼了?這一路行來,你怎麼老這麼看我。」
仲夏,庄州青岩縣。
李琭想起那時的靈芝連碗面都煮不好,卻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地跟他說山裡有多少好吃的,說她還會下河叉魚。如今親自走過這兩千里路,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天譴。
「余寇作亂或者景物地貌變動之類的。」
李琭開門見山:「請教單大人,當年豫王攻破
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生教后,教壇是封閉了還是怎麼處理的?」
「沒有。洞中只有簡單的生活用品和部分祭祀用品,還有一些刑具和飼養的毒蟲,唯獨那個所謂神水,沒有存貨,也未曾找到來源。」
從長安到青岩兩個月的行程,他總是時不時用這種眼神看她,眷戀、憐惜、慨嘆,還有更深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白三秀知道他在意什麼,輕咳一聲道:「跑這一趟我也不虧,這不是得了個如意郎君嗎。哎哎哎打住,不許來了!」
庄州早已接到文書,知道李琭是來做什麼的,參軍單文原也早早https://m•hetubook.com•com理好了檔案資料,方便李琭翻閱查詢。
李琭低低笑了聲,看她臉上更紅了幾分,才沒再逗她。
不過,雖然白三秀就是從大月山出來的,但是過去二十多年,總壇和祭壇如今是何模樣,她心裏也沒底。所以李琭想先找地方官員了解一下情況。
關於烏金谷的海捕文書已經下發月余,官符並沒有得到有效線索。而烏金谷突然出現在長安,尋回神木分株,也說明本體極有可能出現了什麼變故,因此,長生教舊址值得一探。
李琭這才放開,一手拉住她,一手牽著馬,向官廨走去。
「這……好像還真有!」單文hetubook•com•com原從檔案中翻出一冊方誌,「李大人請看此處。永徽二十五年下半年,教壇所在的大月山天降異象,也算不上很奇異,就是電閃雷鳴,但是特別激烈,還引起了一場山火。所幸範圍不是很大,後來還有大暴雨,才沒造成重大損失。」
白三秀雖然很大方,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突然如此,她還是有些害羞,輕輕推開他,「光天化日的幹嘛……牽好你的馬。」
李琭幾不可察地頓了頓,才又問:「那之後,教壇附近有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李琭和白三秀對視一眼。
「關於那神水,教壇中可有什麼發現?」
「你當年……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