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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金谷從她的表情看出她心裏所想，並不意外，不以為然道：「人死了爛在土裡，不也是肥料嗎？難道人就比其他動物高貴？」

烏金谷聞言，並不憤怒，神色動也未動，淡淡道：「養你這麼多年，也該收穫了。說不準，你就是突破差的那一口氣呢？」

「白三秀。」烏金谷忽然很輕柔地喚她的名字，「你是最早陪在我身邊的。你比其他人優秀很多，毒不死，咬不死，你也不用喝血，我曾經很希望你能突破那個界限。」

荒唐。

「你只是把我當個試驗品。」

「是不是很好笑？和*圖*書一個費儘力氣求長生的人，又想死了，還死不了。那場天譴，倒是成全了他。」烏金谷嗤笑道，「蠢貨！創造出了這等秘法的人，不想著更進一步，只想著什麼情情愛愛，真是白費了天賦才能！」

「那倒真是一段傳說。不過難得能好好聊聊，告訴你也無妨。」

白三秀深知她的脾性，一絲一毫也不會被她迷惑。

白三秀不想和她爭辯，因為知道爭也無用。即便她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改變烏金谷的想法。她現在身陷囹圄，重點還是要想辦法拖延和_圖_書時間。

她又問：「你覺得我在痴心妄想是不是？」

於是她問：「先祖是怎麼回事？」

「四百年算不算長生？如果不是二十年前那場天譴，他還會繼續活下去！」

白三秀道：「真要是有用，為什麼長生者必須喝血維持？這麼致命的缺陷，你還覺得這辦法這能讓你飛升成仙？」

白三秀忍不住叫道：「我從來就沒有贊同你，忠於你！」

「你所謂的更進一步，就是升仙？」白三秀挑眉。

「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我接掌神木后，能感覺他的存在。我能感覺到，他的不甘和*圖*書，他的怨恨，他的愛而不得，他的……求死不能。」

「我知道你不信。不重要。我與神木相連，我能感覺到，就是在那裡，懸著一條線，一條規則，一旦突破，就不再受這塵世的束縛！」

「四百年！」

烏金谷曲起一條腿，支著臉很悠閑地說：「那是三苗的先祖。他愛上了九天神女，但他只是一個卑賤的凡人，別說配不配，就是那點壽命，想多看神女幾眼都是奢望。」

白三秀怔了一瞬，第一反應就是荒唐。沒想到烏金谷真的是為了如此虛無縹緲的事情，就害了那麼多人性命。

白和*圖*書三秀一懵，聽烏金谷的意思真有這麼個人？

「試驗品？也可以這麼說吧。只可惜……」烏金谷眉目間掠過一抹厭惡蔑視，「原來你也不過是個高級點的肥料。為了一個臭男人背叛我。」

白三秀問：「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

烏金谷哈哈一笑：「你說得對，沒這麼便宜的事！天上降下責罰，神女死了，他也險些被天雷打得灰飛煙滅。可他最終沒死成，還研究出了以血供養的長壽之法。你剛才說這不是真正的長生，可你知道這故事延續了多久嗎？」

說完，她復又盤膝端坐，雙手舉起，擺和-圖-書了幾個奇怪的手勢。隨著她的動作，安靜了許久的根系又開始動起來。

烏金谷諷刺地一笑：「沒用嗎？沒用你早就死了，哪有機會和你的李司直你儂我儂？你也是靠那些精血活到今天的，你以為你就很無辜嗎？」

「於是他看著大山裡蒼蒼古木，想了個辦法，把自己和一棵古樹同化，共享壽命。他渴望這樣就能長長久久陪著那神女。結果，你猜怎麼著？」

她遲疑地問：「他在長生教中？」

這一次，它們像是有意識般，紛紛以尖端對準白三秀。下一刻，即聚成最野蠻鋒利的一柄尖錐，猛然刺向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