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劍耀京城
第134章 真相
賈玉疑惑的搖頭,他很少有離開家裡這麼長的時間,從小到大他都像一個女子一樣的被養的深宅大院之中,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讓他數次生出想回家的念頭,他很不適應,這裏沒有那麼多的人圍著自己轉,沒有那麼多的人陪著自己玩,沒有隨時隨地有好聽的話出現。
樓近辰心中不想改,但是督學已經提筆將那個神字劃了一下,改成了一個『怪』字,並說道:「我聽人說,無論是神還是鬼,不過是自身的怪念將之定義。」
「御銀丸化劍之術,我亦會,只是覺得若是他們要學,最好是從仗劍之術學起,若是因覺得近身危險而不敢學,從而放棄了跟我學習的機會,那這將是他們在這太學之中乃至其一生里,最大的遺憾了。」樓近辰說道。
督學一愣,看著樓近辰認真的表情,說道:「即使是你真有此本事,但是在這裏卻不能夠這樣說,你可知道兩位大教諭之中,有一位是冬之神的高階祭司,她可是相當於化神的存在。」
這一剎那,一個空間在他的眼中展開,一間巨大的書屋,一排排的柜子,由底到頂,那書櫃不似書櫃,反倒有些像是由一堵石牆開鑿而成的。
薛寶兒跟著表哥與表小姐兩人來到了一個獨棟的屋子裡,她看到那位之前高坐于講台上,與山長一起的大教諭。
其中有一本迷霧紀元類的書上說。
賈玉整個人都愣了,他仍然清楚的記得昨天在那法會上見過的「小樓」講郞,雖然那位講郞只短暫的時間露臉,但是卻讓他印象深刻。
督學看著樓近辰,他那黑溜溜的小眼睛里透著凝重,說道:「我相信你,你一定是一位大劍豪。」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滾,現在就滾出去,賈家不要你這樣的人!」賈玉憤怒的指著薛寶兒,大罵著。
樓近辰覺得自己在這裏呆得太久了,想帶兩本書回去看,卻發現根本就帶不走,只能夠在這裏看。
同時耳中聽到
和*圖*書了一個聲音:「如此一雙妙目,何行窺秘之事,汝不欲留之乎?」
這種勸告,最近他已經聽得太多了,自從父親死後,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整個賈府都風雨飄搖起來了一樣,可是他很想說,賈府還是那個賈府,並沒有動搖。
她知道,這是冬之神的祭司。
「你可知道,殺死你父親的人是誰?」
「等待的過程之中才是最為焦慮和心慌的,在等待生死線到來時的煎熬,亦如劍在火中焚燒,接敵的那一刻,便是錘鍊鍛打。」
他發現這種書很少,不但少,而且內容也都是種種臆想般的文字。
迎新法會結束了。
「督學有所不知,在我看來,持劍者,若無捨身之心,如何殺敵呢?命絕一線之時,才能見證自我。想我曾練劍十多年,從未出手傷過人,後於絕境之下,以凡軀去殺一位秘食失控之者,我不知自己,亦不知敵,在會敵的那一刻,唯一的依靠就是手中之劍,進則有希望生,退則死。」
「看來,你對山長尚有誤會,也罷,初次相見,總是美好的。」簡大士說完,自己開始找書看。
「世界本處於迷霧之中,烈陽降臨,驅散了迷霧,燒死了無數的靈,從此,萬靈凋敝。」
「這是為何?」
樓近辰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是說,這裡有化神的存在,你說能殺鬼就殺鬼,卻說能殺神,這不是打人臉了嗎!
督學又看了樓近辰一眼,說道:「難怪山長說來了一位劍豪,你的劍術我未曾見過,但是這口氣,倒是真的大,有幾分豪之態。」
「好的,那就麻煩督學了。」樓近辰說道。
看到這裏,樓近辰不由的想,難道最開始,大家獲得法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根本就不需要思索。
「人們開始思索如何獲得法術。」
不僅是因為這個「小樓」講郞年輕,也不僅是因為他的頭髮很短,而是他整個表現出來的那種氣態,讓他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羡慕。
「和_圖_書殺你父親的人,就在太學院,你見過他。」宮瑤打量著三個人,三個人的神情盡在她的心中。
「說的好,傳道授業解惑,我要將你此言做為講郞格言拓印下來。」督學說道。
一路朝著藏書室而去。
這太學可是整個東州都大名鼎鼎的,而且看現在的形勢,國師府與冬之神都在這太學里角力。
「原來你早就認識,是了,他送你回來,是你的恩人,你以為不告訴我,我就永遠不知道嗎?」賈玉大聲的嘶吼著。
曾在三江口的渡口,就有一位國師府的人,應當是死於冬之神的祭司之手。
樓近辰交上自己的教綱之後,他皺著眉看了又看,說道:「你寫的這般簡略,卻言詞誇張,恐怕不會有學生來聽你的課啊。」
其中有一人笑道:「原來是樓大劍豪來了,我倒是在想誰居然如此豪氣干雲,竟然敢在這直窺這藏書室的深處,山長對你看來還是很喜愛的,竟留下了你一對眼睛。」
薛寶兒不在意,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關鍵是他最心愛的林妹妹,居然也沒如自己那般的反感厭惡,也沒有說要回去。
但這些在這一刻都不是重要的,因為樓近辰感覺到這裏面,整個人都變得沉重了。
他的目光看向更深處,這些書,那些人,都在他的眼中消失了一般,他看向那藏書室的深處,有一團濃郁的黑暗,他努力的朝著黑暗看去,然後看到黑暗裡有玄光閃耀,正想要進一步看清楚時,黑暗裡卻有兩根枯瘦的手指突然出現。
但是很快,他又想通了,明白若是山長沒有這樣的一面,如何能夠掌控得了這麼一個太學。
在昨天的迎新法會上,那麼多的陌生人一起坐在那裡,他覺得彆扭,若是在家裡,一定要發火摔東西,將這些人都趕走,更讓他心中煩悶的是,他問旁邊兩位嬌柔的姑娘時,本以為她們會和自己一樣,會非常的厭惡那些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會討厭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目光,但是他卻發現她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厭惡。
他的雙眼開始堆起犀華,開始觀看起這個藏書室來,在他眼中,這藏書室立即變了,原本的虛空竟是浮現無數的塵埃,就是這土黃的塵埃像是封印一樣,讓法念無法在這裏延展開來了。
「你可以問你身邊的這一位小姑娘。」宮瑤指了指薛寶兒說道。
「仗劍在手,如何殺不得鬼神?」樓近辰說道。
並且勸說自己,說:「既然來之,便好好的修習,你是賈家嫡系繼承人,當好好修行,重振家聲。」
薛寶兒的臉已經通紅,當賈玉與林黛青轉過頭來看她,她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這上面說你所傳仗劍之術,一劍在手,可殺內外鬼神,此言聳人聽聞,如何讓人相信啊?」魚玄變說道。
這手指出現的靜悄悄,悄無聲息,一向靈覺極為敏銳的他,竟是在那手指將將按在眼皮上的時候才察覺,心中大驚,閉眼要斷去視線接觸之時,已經來不及,他清楚的感覺兩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皮上,一觸即走。
……
這顯然是太學里最大的秘密,他無意探究,他和大多數的講郞們一樣,目的是為了看這裏豐富的藏書,據說這裏收集著修行最初之時,那些人們留下來的各種探索筆記,而且歷代以來,一直有人將自己所得之法留了下來。
藏書室的所在之處很特別,那是一座黑色的大石頭,石頭有一棟房子那麼高,石頭上面有一張壁畫,其中畫的就是一個藏書室,像是平面圖,其中在正面有一扇紅色的門,在門的中心之處,有一個烙印。
有很多禁忌之法,也有很多莫名奇妙的想法,可以說是大乾國最豐富的藏書之處。
「什麼,他,他就是樓近辰嗎?」賈玉不敢置信的問道。
「誰?」賈玉急促的問道,他呼吸都重了。
不過,倒沒有影響視力,眼中的一切再恢復正常,只是卻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
「當然。」督學轉身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枚銀色徽章,徽章只有拇指大小,樣子像是翻開的書形,他拿在手裡,說道:「這是進出藏書室的徽章,你現在隨時都可以進去,我知道,大多數講郞來這裏教學,都是衝著太學的藏書室而來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若是有學生選擇了聽你的劍術課,一定要好好的教導他們。」
「山長仁慈,自然不會隨便傷害他學院里的講郞。」樓近辰說道。
樓近辰將自己的教綱交了上去后,才知道這太學里還有一位實際管理的督學,整個太學的教學事務都由他安排。
他盤坐于地上,靠在那一個書架上,安靜的看著,幾乎沒有人出聲。
「你們這些願意來這裏傳授自身藝業的,才是值得感謝的,我不過是幫你們這些人排排課而已。」督學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說道:「不過,你心中要有準備,現在流行的是御銀丸化劍罡之術,又稱之為劍丸之術,你的仗劍之法,需要本身沖入對方法術覆罩之中,難免危險,所以學生們必定不願意選。」
而樓近辰亦開始找書看,他沒有找那種法術修行的書,而是找關於描述世界起源的書,在別的地方他都沒有看到過。
「我也改了你一個字了,你若覺得不需要再豐富你的教學綱要,我便幫你這般貼出去了。」督學說道。
薛寶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心中有愧,同樣的不知所措。
「當然,我輩傳道授業解惑,即為講郞,當負此責任。」樓近辰說道。
「經過漫長的歲月後,有人采煉日月而得道,開始了新的修行之路。」
「咦,這話的確有幾分道理啊。」樓近辰說道。
接過那徽章之後,向督學告辭離開。
樓近辰聽出,這是山長的聲音,但是這語態之中的情緒,與他心中的山長樣子完全不一樣。
樓近辰法念激起手中徽章的靈光,按在那烙印上,剎那之間有奇光自那刻畫的門縫裡湧出,與他進入和-圖-書這太學里一樣,隱約之間,他像是已經站在了一座巨大的書殿前,一扇大門緩緩打開,裏面的奇光湧出,瞬間將之吞沒。
「練劍先練心,無論是仗劍之術還是飛劍之術,若無一顆無畏而勇敢的心,是殺不了敵的。」樓近辰認真的闡述著。
這說話的人竟是簡大士。
樓近辰微微一笑,他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書架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書,每一個書柜上都掛有牌子,還有三三兩兩的人散落其中。
這一刻,他特別想知道,這太學之中,究竟囚禁了怎麼樣的「秘靈」。
督學名叫魚玄變,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他收斂自己雙眼的能力,輕輕的揉著自己的雙眼,他的眼睛有些痛,剛才那一剎那的觸碰,竟是讓他的雙眼深處都有些痛了。
這建立的秘境,就是囚禁了「秘靈」分身,利用其「能力」,才能夠做到,一定是某種帶有空間屬性的秘靈才可這般。
他發現在這裏不好施法,就像是在身上套上了枷鎖,他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這感覺很奇特,就像是自己被埋入了土裡,而且,越是要動用法念散於身外,越是能夠感受到來自虛空的捆縛。
樓近辰哈哈一笑,說道:「不敢當,督學,你這裏的藏書館現在可有打開?」
他有著一對長長的八字鬍須,下巴卻光潔無比,臉型也像是一條大號的魚人,戴著一個員外帽,整個人的氣質像是一個員外與土財主的結合體。
然而當此時聽說竟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之時,他的心中生出難以遏止的羞辱感,並由痛苦轉化為不知所措。
「講郞,小樓。」宮瑤嘴角泛起一絲的笑,說道:「所以我昨天在那裡問他姓名,只是柳寒風對他頗為維護,我也不好硬去揭穿,他畢竟已經在太學院中,硬要揭穿的話,會讓山長臉面不好看,但是你的父親,是冬之神教會的元老,是大供主,我覺得我有責任告訴你真相。」
薛寶兒擔心又糾結的事終於發生了,表哥要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