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藏劍江湖,會盟天下英豪
第244章 大小如意
雖然是小聲的問,其他的小精都聽到了,於是立即引起了激烈的討論。
而去京師那麼遠,這一路上,需要花銷,他們為樓近辰考慮,所以給樓近辰介紹一個往府城的商隊,結伴而行,既保障了自身的安全,也可以充當護衛賺點錢財,這是他們為樓近辰考慮。
「大個子,你如果進得來,我就請你喝酒。」
其中一個白鬍子老頭就是這屋子的主人,樓近辰進來,他也沒有刻意的招待他,只是為他倒上了杯酒,說道:「客人是第一個在我家中做客的人類,這酒是老朽以山中百種靈果,釀造三年,方才釀好的,名叫『酸甜湯』,客人你嘗嘗。」
「社長的惡女婿是夢澤城中的大戶人家,有權有勢,社長只是小小的鄉社毛神,如何報得了仇,恐怕再不跑,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抓去吃掉。」有小精怪說道。
只是沒有劍鞘,而劍又不好拿在手上,又放不進寶囊里,所以他最後,將劍以大小如意之法,縮小成發簪,直接插在頭髮上。
一個月之後,樓近辰隨著這一支特別的行商隊伍來到了地面上。
那些精怪們隨手抓起來吃,似乎極為好吃,樓近辰吃了一個小果子,澀得他舌頭都恨不得吐掉,立即引來了一陣鬨笑。
他已經確定,這差不多算是極限了,再縮小下去,五臟就會受傷了。
「黑夜是最完美的衣裳。」樓近辰這樣安慰自己,又在寶囊之中拿出一套衣服來,快速的換上。
樓近辰看到說話的是一個白蘿蔔頭一樣的小人兒。
就在這種鬧哄哄之中,樓近辰竟是獲得了一種難得舒服與安寧感。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那喧鬧聲來自於路邊的一座小屋。
樓近辰與樓遠星父子告別,他們本想給樓近辰介紹到一個商隊之中,因樓近辰說想見見大周最繁華的京師。
發現這些人鬥法能力極強,法術迅捷猛烈,起落縱橫,竟是都在千米之外。
樓近辰蹲在那裡看,他看到裏面一個個小精怪,樓
https://m.hetubook.com.com近辰蹲下來朝裏面看時,裏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不是真正的流星,而是一道火光。
因為對於道路不熟悉,他已經錯過了宿頭。
「你們放心,我可不是他惡女婿那般的人。」樓近辰話落,社長更是痛苦,似乎在說好人是有的,為什麼自己的女兒卻遇上了壞人。
「他的聲音好大啊!」
樓近辰的身體涌動著光,依然在變動著,就像是初次用泥來塑造一個人一樣,難免身形走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樓近辰突然笑著回答。
樓近辰就坐在這一片鬧哄哄的小精怪之中喝著「酸甜湯」果酒,菜當然沒有菜,只有一些各式各樣的樹葉子雜著水果,或者一些活蟲子之類的。
景緻不光是山水,還有人物風情。
這劍受他祭煉這麼多年,在他的意志扭曲之下,竟是極為順意。
火光落在地上,四散開來,化為一片流火,如火蛇在地上亂竄。
這荒山野嶺的,何處來的鬧市。
「讓開讓開,讓人進來喝酒。」
「我聽說,好人多怪癖!」
對於很多修士來說,社長的確實是難得的好物。
不過樓近辰並不想,所以便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好在他的頭髮同樣的堅韌無比,不會被劍隨便割斷。
圍攻的人像是狼群,有節奏的行法,不是一哄而至,而防守的人,也如排兵布陣一樣。
「快進來,社長大人請你喝酒。」有小精怪喊樓近辰進去,樓近辰聽出,正是那個尖細的聲音。
一路的按照社長所說,在天亮的時候,居然便已經來到了一座城下。
他將這一切,以及剛剛一晚上喝的酒,都當做了這中州的景緻。
原來是社長突然感知到,他的女兒被她的丈夫吃掉了。
樓近辰並沒有理會,他並非沒有見過小精怪的人,知道這些小精怪,就是喜歡在一些瑣碎之事上爭論。
「他,他真的要進來嗎?」
「好喝。」樓近辰話一落,大家居然都和_圖_書鼓掌,鼓完掌之後,便又一個個相互咬起耳朵來,各種說著私話。
這德性!
劍光,御火術,以及各種法術光華。
突然有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這裏不歡迎生人,快走快走。」
他第一時間想到可能是一些陰市詭怪之地。
「從這裏往西,順著大道,見岔道往右即可。」社長說道。
無論是惡劣的還是無聊的日子,總會有盡頭,如果沒有,那一定是我們自己的問題,而不是生活和日子的問題。
裏面的小精怪不斷的喊著,樓近辰自己則是自我調整著。
樓近辰不知道社長女兒與年輕書生相識到結婚的過程,便問道:「既然你的惡女婿吃了你的女兒,你何不去找他報仇?」
之所以說是小屋,是因為真的很小,小到連屋頂也不過樓近辰身高那麼高。
樓近辰沒有追上去看,這樣的場面靠得近了,就會被人當成敵人。
他看著這附近被法波及到的山,那一片狼藉,想向「社長」辭,在找社長之時,他被一陣驚呼給吸引了。
一眾小精怪,都是神情低落。
只是卻有小精怪偷偷的問別人:「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啊。」
那小屋之中各種小精怪都擠在門口,朝著樓近辰看來,只見樓近辰站在月光里,一身灰白的袍服,腰懸長劍,然後身體一陣模糊,竟是真的矮了幾分。
其中有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在保護中,一路的奔逃著。
「冒昧的問一下,社長的女兒,與人類結婚,這身形是否有差距?」樓近辰說道。
進入了陸淵碼頭。
有人小精怪小聲的說道:「你那惡女婿吃了你的女兒之後,一定會想辦法來吃你。」
這些小精怪們,也都是警醒的很,然後一個個衝出這小屋,快速的逃去,樓近辰也鑽了出來,人,仍然維持著小小的模樣,前方大地上奔涌的火蛇,將山林吞噬。
只見到一顆流星墜落而下。
該走的時候,絕不停留,換人反擊之時,絕不拖泥帶水,不過,樓近辰看和_圖_書到,那個被拉著奔逃的小女孩,粉雕玉鐲,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竟是在逃的過程之中,朝著樓近辰看來。
大概是她的手被拉的痛了,眉頭緊皺著,卻沒有喊出聲來。
樓近辰也沒有插手的意思,看著他們邊打邊走。
「不粗不粗了,太細了太細了。」
還有小精怪看了看樓近辰,似乎怕樓近辰也會把這「社長」抓起來吃了一樣。
樓近辰原本以為會是一個多麼美妙的名字,最後竟是叫酸甜湯,實在是讓他意外。
「小美的大小如意術,出神入化,要多高就有多高。」有小精怪快速的回答道。
他微微一閉眼,開始意想自己縮小之後的狀態,要小是周身器官骨胳一起小,可不能漏掉哪裡。
他的肉早已經不是凡肉,不誇張的說,若是有人元氣大傷,吃他的肉絕對大補。
「好好好,再矮一些就好。」
一切都只是萍水相逢,若多年之後能夠再相遇,便是故人重逢之喜。
在他落在馬上的一瞬間,馬已經在黑暗之中竄了出去,風乍起,他身上的衣服竟是碎散為蝴蝶一般。
他才說完,發現樓近辰的身形已經急速的變大,一匹馬憑空躍出,落地,樓近辰也已經躍起落在馬上。
因為他的大小如意之下,一身的衣服變得脆弱,即使是劍鞘都在他恢復正常之時碎掉了。
隨著他肉身被太陰、太陽之精火鍛煉,骨肉皮血等,每一天都在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突然,外面大亮,樓近辰也不由的看過去。
社長卻說道:「我本體為一株老參,偶然化形得道,並孕育了一個女兒,前些日子,女兒喜歡上了一個書生,非要嫁給他,我起初不同意,但是女兒軟磨硬泡之下,我最終不忍心,答應了下來。」
樓近辰騎在馬上,任由意馬賓士,寬大的衣袍在風飄揚,馬蹄聲飛揚。
這是一座怪異的小屋,兩邊尖尖的翹起來,被刷成了通體的白色。
是那些小精怪們的聲音,他來到旁邊,竟是社長在悲哭。
大m.hetubook.com.com家像是根本就沒有關注著他,可是呢,只要他一做了某種事,立即會引來劇烈的反應。
應該是有一群人在圍攻著另一群人,只是被圍攻的人明顯的少了,所以邊打邊退。
他的聲音傳入那小屋子,如悶雷一樣。
他此時仍然在品味著自己這個大小如意之法。
樓近辰也沒有再客氣了,直接一步便來到了門前,他這樣快的進步之法,讓小精怪們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昨天晚上那個小女孩,竟是擠在人群之中一起進城,而當時帶著她逃跑的女子已經不見了。
那裡有人在大戰。
身後的眾小精怪們,愕然的看著這一切,有小精怪說道:「人類,當真是神奇。」
小小的,卻滿頭白髮的『社長』抬頭看著樓近辰,他滿眼通紅的說道:「如果,客人能夠幫我報仇,我願以滿頭參發做為酬謝。」
名字雖不好,但是喝入嘴裏之時,卻是真的好喝,不是酒味比較淡,倒像是飲料。
「矮了,矮了,但也變粗了?」有小精怪大聲的說道。
樓近辰說道:「承蒙社長招待我一晚酒席,我願去夢澤城一趟看看情況,如果你的女兒果真被吃了,我便替你取了你惡女婿的人頭,如何?」
變大變小,大小如意,從來都是一個好法,是一個實用的法術。
在鬧騰之中,繼續開席,樓近辰被引入了一張桌子坐下。
月華如霜的大地上,樓近辰的馬慢慢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聽到了一陣酒肆的喧鬧聲。
「沒想到,我一時的心軟,居然就是讓女兒命喪啊。」這白髮社長痛苦道。
而以他此時的高度來看這屋子,竟是格外的氣派,周圍的荒草能夠將他淹沒,而抬頭看,荒草如林,真正的樹林又在更高處,整個天地似乎多分出了幾層。
樓近辰聽到他們的話,但是他不好意思回頭。
慢慢的,他整個人的比例終於定了下來,而且已經縮小到只有成年人手指那麼長了。
城門之下,已經有許多人在排隊進城,而樓m.hetubook.com.com近辰騎著馬靠近,倒也吸引了一些人回望,因為他的氣質很好,難免有些人多看了幾眼。
樓近辰倒也沒有非要進去的想法,也沒有理會兒,正欲離開之時,裏面卻有人說道:「他這麼大個子,又進不來。」
接新娘的人已經將他女兒接走了,現在他在這裏招待著朋友們。
不過一切都在樓近辰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最讓他意外的是,他腰間的劍竟是隨著他的意志一起縮小了。
不知不覺之中,月色將盡,已至黎明,天色反而一片漆黑了。
於是他決定試一試。
樓近辰身後的小屋裡的燈火早已經熄滅了,小精怪們都逃了。
「哈哈,何必言謝,你請我吃酒,我幫你報仇,不正是一場緣份嗎?」樓近辰說道:「你告訴我夢澤城往哪邊走,我好趕去,別讓人走脫了。」
只是這個法術現在是作用在自己的身上而已,然而這變大變小並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要的是真正的意志體現。
樓近辰沒有理會裡面的聲音,他已經修行了「門」之法,可以虛空開門,可以過細小的縫隙,只是還沒有試過讓自己變小。
樓近辰看到是一隻畫眉鳥在說話,樓近辰朝著大家抱拳環顧,然後大家就都現樣的向他還禮,只是每一個人的姿勢都是錯的,可見他們平時並不知這個禮,但又沒有一個人問。
在那小屋裡燈火通明,他不由的從馬上下來,然後蹲下身來,看到裏面竟是大擺宴席。
「腳都看不到了!」
在其他的小精怪的扭捏之下,他知道一定有什麼自己不方便聽的。
「吃掉了?為什麼會被吃掉?」樓近辰問道。
「原來,從別人的角度看世界,是如此地不一樣。」樓近辰心中想著。
當然,他也知道,為什麼大家今天在這裏喝酒,因為這社長今天嫁女兒,所以大家都在這裏祝賀他。
「會把這屋子擠塌了吧!」
其他的那些小精怪們也面露悲戚。
那些小精怪似乎也有些累了,大家正欲告別之時。
「頭太大了,頭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