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舉薦
楚擎來了興趣：「太上皇在位的時候不就有科舉嗎，那怎麼還能滿朝堂都是舉薦的官員呢。」
吃了兩口小菜，楚文盛繼續說道：「不過擎兒也莫要憂慮，衛大人的顏面，新君還是要給上幾分的，不管如何，在戶部謀個差事，吾兒也就不算是一介白身了，來，咱哥倆再飲上一杯，爹爹敬你。」
最後吏部官員回來了，說刑部的郎中和張侍郎倆人是親戚關係，屬於是自家人查自家人，互相包庇。
就這一件小破事，太上皇一急眼要誅了張侍郎的九族，然後朝堂上少了四分之一的官員，全被抓大理寺和刑部大牢里去了。
憑著自己的「本事」為老爹解了圍，這種感覺極為莫名。
楚文盛啞然失笑：「奇哉怪哉，擎兒自從大病痊癒后，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酒菜很快就布置好了，楚文盛吩咐老管家給下人們一人賞了二百文，府中更是熱鬧幾分。
「哎呀，為父也不好說，你未科舉，走的定是舉薦的路子，舉和*圖*書薦你的人，是衛大人，想來不是不入流的微末九品或是文吏，不過你如此年紀，便是高也高不到哪裡去。」
太上皇當時就怒了，這不是欺君嗎，直接下了聖旨，誅張侍郎九族。
「爹您也太沒溜了吧，哪有老爹敬兒子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文盛臉上帶著幾分醉意，提起了正事。
放下酒杯，楚文盛這才問起昨日在陶府發生了什麼？
「不好猜測，衛大人是戶部尚書，以老大人的資歷，便是舉薦個從六品的官身也未嘗不可，只需與吏部知會一聲，太上皇在位時，朝堂之上倒多是舉薦為官者，新君登基后，似是對仕途舉薦之事極為排斥，吏部上了許多舉薦的條子都被新君駁了回來。」
「八品？」
「這戶部官員增半品，吏部天官高一級，吏、戶二部非同尋常，你能被衛大人賞識，是你的福分，在戶部得了差事，爹也就安心了，便是這官身不保又有何妨，可你萬萬要記得，www.hetubook.com.com入了戶部不可胡鬧，莫要闖禍，可是懂了。」
衛長風好歹是尚書，又逢稅月，不可能一直在楚府閑坐著，客套了幾句后，帶著陳言以及生無可戀的邱萬山走了，和楚擎約好大寶明天見。
楚擎瞳孔微縮，深怕老爹看出貓膩，隨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了，哈哈一笑：「來，咱哥倆走一個。」
說得通俗點，那就是侍郎搶佔田產，小叔子包庇，姨丈大義滅親，完了仨人還都是親戚。
「我以為是蒜學。」
楚府又不是什麼高門大閥，更沒那麼多規矩，近來府中的事，下人都有耳聞。
楚擎聽過之後，笑的是前仰後合。
這邏輯，也就只有無懈可以擊敗了。
「天無絕人之路，好，好，老天爺不亡我楚家，幸甚，幸甚啊。」
其實楚擎這謊撒的一點都不走心，根本經不起推敲。
楚擎又給老爹倒了杯酒，好奇地問道：「孩兒去了戶部，能混個幾品官兒。」
八年前，柳州鬧了水災，禮部派和_圖_書去了一位張姓左侍郎前往柳州災后安民，結果到了地方后，這侍郎與當地官府勾結，強佔了不少田產，最後東窗事發，上達天聽，太上皇派一位刑部的郎中去徹查。
楚擎點了點頭：「爹您就放心吧，不會再給您惹麻煩了。」
楚擎與老爹相視而坐，楚文盛率先拿起了酒杯：「擎兒，來，為父敬你一杯。」
楚擎樂呵呵的，任由老爹釋放著喜悅之情。
楚擎：「……」
「您以為呢？」
楚文盛開懷大笑，接連數月來的陰鬱一掃而空，大笑幾聲，命下人們布置些酒菜，他要和楚擎痛飲三百杯。
怪不得如今朝廷大力發展科舉制度，這舉薦制度太坑人了，感情朝堂上的官員相互之間都是親戚關係。
這仨人一走，楚文盛仰天大笑，笑的和脫檔的手扶拖拉機似的，震的楚擎耳膜都發疼。
「好，擎兒懂事，為父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為父欣慰，欣慰至極啊。」
楚擎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滿臉尷尬之色。
楚擎m.hetubook.com.com哭笑不得，也沒在意，楚文盛繼續問道：「可擎兒怎還懂算學呢？」
楚文盛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說道：「就是如此，官員大多出自世家門閥，相互聯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正是因此緣故，新君登基后才對舉薦之事極為排斥。」
可誰知楚文盛卻給強行分析了一波，沉吟了片刻微微頷首：「不錯，通算學者，必是京中大儒名士，而這群酸儒，最喜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去了還不痛快的耍上一耍，就喜拿著幾本書裝道德君子，他娘的都去花船了，還捧著書裝模作樣，嗬~呸！」
楚擎早已有了腹稿：「還不是算學那點事，陶少章拿出了蕭縣的賬目，我一看就發現問題了。」
楚擎：「……」
「哎呀，孩兒以前總去花船，您知道吧，有一次見到一個老色胚，他也喝多了，穿著儒袍，手中還捧著一本書，叫什麼算學小百科，走的時候把書落下了，我就給撿了，平常沒事看上兩眼，慢慢就會了。」
郎中沒查明白，但和_圖_書是太上皇通過其他渠道知曉了這案子沒完結，又派了個吏部官員去了。
一口飲盡杯中濁酒，楚擎覺得自己這兒子當的挺失敗的，但是老爹也強不到哪去。
後來一問，太上皇傻眼了。
「誒，對嘍，這才是擎兒。」
完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太上皇很懵逼，早朝議政殿中，少了四分之一。
楚擎提起杯，滿臉敬佩的給邏輯鬼才敬了一杯。
楚文盛哈哈一笑，提起了一件趣事。
原來和地方官府勾結的張侍郎，是後來去查他的刑部郎中的小叔子，而把這個案件查明白的吏部官員，是這個小叔子的姨丈，最逗的是，仨人當初還都是鴻臚寺寺卿舉薦入朝為官的，他和這仨人也沾點親戚關係。
看著下人們忙來忙去，楚擎心生滿足之感。
「賬目，算學，哦……」楚文盛恍然大悟：「原來是算學。」
自從新君登基后，老爺官位不保，少爺又遭雷劈，一連串的事情，楚府日日愁雲慘淡，現在見楚文盛的模樣就知事情有了轉機，府內一片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