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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麼想？」

扔掉棍棒，碧華一指遠處：「滾！」

「不對勁？」章松陵看向賬本：「出事了？」

一位滿臉書生氣歲數不大的公子哥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章松陵哈哈一笑，一把將綠珠攬入懷中，剛要上下其手，房門被猛地推開，章松陵的年過半百的大夫人滿臉怒容。

當然，南宮平想多了，還真是意外，付家兄弟也的確是看上碧華了。

「訂金就收下這麼多？」

「你們是……」

不過這一次倒是挺新奇，以往都是登徒子對她家大小姐出言不遜，這一次竟然是對她言語輕薄。

南市，泰和號。

「您看啊，豐瑞號的金老爺，名下的鋪面都被封了，如今這京城最大的牙行，在那楚統領名下，這不就是搶了金老爺的家業嗎，還有跋浩存跋老爺也是如此，聽說車馬行那些苦力，不少人都跑去城南那個什麼棚子討飯吃了，您說這楚統領，會不會是連您的石料產業都惦記上了，故意坑害您呢？」

北市，吳記工料。

章松陵點了點頭，m.hetubook.com.com抬頭看向滿臉憂容的綠珠，露出了一絲笑容：「倒不承想，你還有這見識。」

「不錯，購石的，都是外地口音，問都不問，急匆匆的，奴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倒不是，只是接連幾日，多了許多工料的訂單，單單是訂金就收了一萬八千余貫。」

「瞧您說的，奴是您的人，有人想對您使壞，奴都擔憂的睡不下呢。」

綠珠強忍住心中的厭惡，走上前將賬本放在了桌上。

章松陵面色突變，心裏立馬冒出了一個名字，楚擎！

沒等章松陵說完，綠珠若有所思地說道：「老爺，不會是有人使壞吧？」

那付老二是真聽話啊，連蹲地上抱著腦袋的大哥都不管了，直接「滾」走了，捂著腦袋往外滾，一圈又一圈。

「說。」

章松陵面露陰沉之色，明顯心中也是這麼懷疑的。

……

幼童剛跑走沒多久，又來了一群人，百十來個，都是京中百姓，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入大棚，東瞧西看，顯得很是拘和-圖-書謹。

同樣如此，來的是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馬上就要石料，一聽掌柜的說要等一段時間，倒也沒多說什麼，寫了書約，留下訂金，離開了。

「有本事你別走！」付保衛一邊往外跑一邊回頭喊道：「你等著，少爺我一定還會回來俘獲你的芳心的。」

碧華：「……」

像付家兄弟這種人，她見的多了，也揍的多了。

章松陵面色陰晴不定，望著桌上的賬本，足足半晌：「你去城中的鋪子告訴那些掌柜，莫要再收訂金了。」

綠珠給章松陵添了些茶水，繼續說道：「老爺，奴有些話，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苦力，就是賣力氣的苦哈哈，敢問這裡是保障大棚嗎？」

「有些不對勁。」

領頭的是個身材壯碩的漢子，連忙手足無措的回了禮，小心翼翼地說道：「京中車馬行的掌柜們說以後接活計，需先來南郊保……保……」

想了想，南宮平找過紙筆，低頭將事情經過寫了一遍，隨即叫來一個幼童，低聲吩咐道：「送去千騎營衙和*圖*書署，給楚大人。」

與此同時，京中，孫記工料鋪子。

卻不知綠珠轉身關上房門時，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只是臉上的巴掌印，極為醒目。

碧華到底還是留手了。

見到是綠珠，章松陵放下《禮記》，露出了一種令綠珠極為厭惡的笑容。

南宮平快步走了過去，衝著這些京中百姓微微一拱手，笑道：「諸位，可是來登記造冊的？」

這就是南宮平的謹慎之處，以太子少師陶家大小姐的身份，揍兩個低能兒，揍就揍了，就是付家所有人綁一塊也得老老實實的低頭請罪，可怕就怕這倆玩意是受人指使，楚擎現在畢竟手握千騎營，隨意打探一番就能知曉是不是巧合。

章松陵拿起賬本看是翻看，這一看，花白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還沒有，剛從淮城到京中沒幾日，睡不安生。」綠珠噘著嘴說道：「您整日就知道惦記人家的身子。」

老大一看肉盾沒了，深怕自己也挨揍，一指碧華：「你等著。」

也是一位老者，一進來就扔訂金，和_圖_書說是要六十車石料。

南宮平也是嘖嘖稱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子挨揍隨從在遠處看熱鬧的，這倆玩意平常得多招人恨。

陶若琳樂的前仰後合。

叩門聲傳來，章松陵微微「嗯」了一聲，綠珠推門而入。

「你這狐媚子，又來勾引老爺，滾出去！」

「京中如今缺乏石料是不假，可卻遠遠沒到如此地步，又都是外地的口音……」

接連幾天，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孫家名下的各大工料鋪子中，光是訂金就收了快兩萬貫。

後面的人輕聲提醒到：「南郊保障大棚。」

綠珠捂著臉，無助地看向章松陵，章松陵揮了揮手，再次拿起了桌上的《禮記》。

幼童接過信件，吸溜吸溜鼻涕，撒丫子跑出了大棚。

沒等掌柜的開口，公子哥隨手一指周圍的石料：「這是訂金，二十日後，少爺我要五十車石料，寫個書約，快一些，少爺我急著要去聽曲兒。」

「行，奴記下了，一大早奴就去。」

綠珠花容失色，連忙站起身往外走。

兄弟二人走南闖北，也是吃和圖書過見過的，冷不丁一下看到碧華這種「另類」，也是眼前一亮。

「大夫人睡下了？」

「啪」的一聲，二人擦身而過時，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綠珠的臉上。

二話不說，一張千貫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碧華眉頭一擰：「等著又如何。」

「稍等。」南宮平略微困惑，跑向了陶若琳那裡。

「您看啊，訂金都收了兩萬貫，而開山採石的，都是他的人手，就連剛剛上任的蕭縣縣令都是他的人，這也就是說，咱這石料，能不能送來，送來多少，都是他說了算，如今這麼多人需要石料，咱又收了訂金，倘若那石料沒按時送來，單單是訂金退掉也就算了，還需賠上不少呢，近兩萬貫的訂金，怎麼也要賠上五六萬貫吧。」

「哈哈哈哈，還不是你這狐媚子風騷。」

「對對，是需來南郊保障大棚抄錄上名字。」

誰知這個名字還沒叫出來，綠珠反倒是率先開了口：「老爺，奴在想，會不會是那千騎營的副統領在暗處使壞。」

是夜，章府之中，章松陵正在書房內看著《禮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