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騎射
「我也不確定。」陶若琳嘻嘻一笑:「不過若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
「對啊。」楚擎一拍大腿,可不是怎麼的,今天老四離場的時候,臉黑的和個鍋底一樣,鴻臚寺絕逼要倒霉,俞天倫首當其衝。
楚擎:「……」
今天的陶若琳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裙襖,還是白色的高領,腦袋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搭耳帽,兩邊護耳很長,垂下來能耷拉到下巴,和個大兔子一樣,領子很高,遮住了半張臉,護耳也很長,就露出兩個滿是笑意的大眼睛,感覺有點賊兮兮的。
無奈至極的老太監找了半天,最後撅著屁股好不容易找出來了,就在黃老四的腳邊。
「我也是。」陶若琳笑的更甜了:「這輩子,有你我是夠夠了。」
「三哥你不喜歡嗎?」
「天涼了,給你縫了一頂帽子。」
「笨,他們會自己刺殺自己的。」
福三嘿嘿一樂,將好看的帽子戴在頭上。
「老奴不敢確保,得試試才成。」
彷彿全京城都在罵娘,北市的百姓更是如此。
楚擎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連忙道:「以後她再來不用通稟,趕緊帶進來。」
他還讓福三去押了一百貫,小賭怡情。
譚老大剛走,黃老四齣手如電,雙指夾住書案上的銀針,一把甩出,如同一道流光,就連孫安都沒看到銀針射出去了多遠,甚至雙眼都沒看清楚銀針射出的軌跡。
「啊和-圖-書?」楚擎一頭霧水:「保護他們幹什麼……」
楚擎越說,聲音越小。
就連千騎營內也是罵聲一片,楚擎也是愁眉苦臉。
走過去后,碧華面色羞紅:「三哥,這是給你縫的。」
孫安走了過去,扣斥半天將銀針給拔了出來,又放在了書案之上。
說到一半,楚擎面色劇變:「會有人刺殺他們?」
敬儀殿中,黃老四望著書案上的銀針,眉頭緊皺。
怪不得孫安沒看清楚,黃老四根本就沒射出去。
黃老四對孫安點了點頭,老太監走了過來,雙指夾住銀針,隨即猛地一甩胳膊,銀針如同一道細細的流光射了出去,正中十步之外的殿柱,扎入實木殿柱足有半指長。
孫安神色一凌:「陛下好身手。」
「醜死啦。」
陶若琳坐下后,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和雷鋒帽似的搭耳帽,丟給了楚擎。
「保護涼戎使團呀。」
黃老四抬頭問道:「若是你騎在馬背之上,能否如那拓跋鷹一般拉韁、奪球、射針,一氣呵成。」
很多時候,百姓要比官員們更加在乎國家榮譽感,而更多的時候,正是這群官員讓國家喪失了體面。
問題是涼人太猖狂了,就差貼著臉嘲諷黃老四了。
江月生氣極,還沒辦法反駁,只能罵罵咧咧的叫人去了。
孫安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您把針射哪去了?」
孫安:和圖書「……」
福三低頭看了一眼,沒好意思吭聲,這帽子太丑了。
因為他突然覺得這種可能性很高,涼人,明顯是不怕死的,而這群不怕死的涼人,目的就是為了讓朝廷顏面掃地。
楚擎聳了聳肩:「暖和就行,我覺得很好看,別人覺得丑,那是他們審美眼光不行。」
楚擎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含情脈脈地說道:「這輩子,有你就足夠了。」
昌京之內,一片愁雲慘淡。
片刻后,陶若琳與碧華二人來到正堂。
碧華也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帽子,很醜,像掉毛的狗皮帽子,兩面護耳不是一邊高不說,還軟塌塌的。
「陛下所言極是,您要是能親自下場,一定可打他個落花流水。」
碧華不吭聲了,和個二百斤的受氣包似的,噘著大嘴唇子站在了陶若琳的身後。
「你他娘的能不能別管老子叫二狗,你才是二狗。」
「是。」譚忠平面色陰沉地回道:「尚義胯|下戰馬是軍中馬匹,不會無緣無故失了瘋,正是與拓跋鷹擦身而過後才橫衝直撞。」
黃老四哼了一聲:「拓跋鷹,呵,若朕下場,定叫他好看,班門弄斧之輩。」
譚忠平搖了搖頭。
話沒說完,被陶若琳狠狠瞪了一眼。
站起身,楚擎快步來到門外:「二狗,二狗快來,有急事。」
楚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涼戎使團會自導自演一齣戲,故意嫁禍給昌人和圖書,讓朝廷更加丟人?」
可鴻臚寺那邊呢,天天給外國使團高唱讚歌,這些人多麼多麼講道理,多麼多麼恭敬,多麼多麼的多麼多嗎?結果呢,結果今天讓才登基不到一年的黃老四顏面大失,而且還是當著臣民的面顏面大失,俞天倫這個鴻臚寺寺卿應該是做不長了。
「他們應該不會那麼不要臉……」
「不用了。」黃老四不再糾結這事,而是看向了譚忠平:「那拓跋鷹有此眼力與準頭,必是箭術驚人,宿衛,朕是知曉的,若說騎砍,自然是不遜於涼人,可這弓馬,應是不如拓跋鷹,京衛八大營之中,可有能勝過拓跋鷹的悍卒?」
楚擎接過帽子,突然想起登月樓一事,苦笑道:「還好你讓昌賢守著雍王府,要不然……」
楚擎不明所以:「去番館幹什麼?」
……
探馬走了進來,稟告道:「大人,陶家大小姐陶若琳求見。」
看熱鬧的楚擎恍然大悟。
福三叫道:「二狗趕緊叫上人馬,和少爺去鴻臚寺。」
福三這人就是心善,不喜歡傷害別人,點了點頭:「是,真他娘的丑,拿遠點。」
黃老四嘆了口氣:「去秦罡那裡調撥一些騎射營的精銳吧……若是朕能參加這演武,必能蓋過那涼人一頭,可惜,朕是九五之尊,若是親自下場,未免有些以大欺小。」
八大營虎賁之士多了去了的,但是大多都是掄刀子砍人的hetubook.com.com行家,弓箭不是不擅長,但是絕對沒人能有拓跋鷹這種眼力,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眼力如此過人,射術可想而知。
譚忠平瞳孔微縮,沒想到天子近侍竟有如此身手。
不止是楚擎聽出來了,福三也聽明白了,陶若琳給人家碧華好看的帽子搶了。
「少爺,您得往好的方面想。」福三樂呵呵的給楚擎倒了杯茶,笑道:「雖然咱們輸了,可鴻臚寺要倒霉了啊,您說是吧。」
就今天這事,絕對算得上是黃老四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污點,至少到今天為止是這樣的,可謂是丟人他媽帶著丟人回娘家,丟人到了姥姥家。
陶若琳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我比你聰慧,自然要多花心思,算不得事。」
碧華滿臉委屈,一咬大嘴唇子:「才不是,人家縫的被小姐……」
都什麼時候了,還隔這吹牛逼。
楚擎將丑得不要不要的,帽子戴在了都上,陶若琳樂不可支。
譚忠平沒好意思吭聲。
聽明白了,自己手裡這個漂亮的帽子才是人家碧華縫的,福三手裡那丑的要命的狗皮帽子是陶若琳縫的。
「說正經事情,派人去番館吧。」
「廢物,朕若知曉射去了哪裡,還用你取嗎!」
要是正常輸了,和鴻臚寺沒關係,最多找譚忠平問責。
百姓、官員,不是沒想過會輸,只是沒想過會輸的這麼慘,更沒想過輸的這麼慘的同時還被赤|裸裸的羞辱。
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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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堂,撣了撣身上的雪,陶若琳縮著脖子笑道:「入了城,就聽見百姓們在罵。」三哥沒升級之前吧,江月生還能應付兩句,三哥升級之後,江月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的確不懂,不懂老四得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拓跋鷹,竟有如此身手,二馬擦身而過,翻身回到馬背,拉住譚尚義的韁繩,射出銀針,搶奪綵球,一氣呵成?」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楚擎感慨萬千。
反倒是官員們集體禁了聲。
黃老四揮了揮手,譚忠平倒退著離開了敬儀殿。
陶若琳依舊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碧華也依舊是一進門兩個眼睛就盯著福三看。
孫安連連點著頭。
江月生跑了過來:「怎地了。」
「你不叫二狗,我家少爺一喊,你跑來作甚。」
黃老四的臉紅了,梗著脖子說道:「這叫故布疑陣,兵法一道,你不懂。」
「誰說不是呢,那個叫拓跋鷹的傢伙太猖狂了,當時你都沒看到,老四……不是,天子氣的都快腦血栓直接栓死在看台上了。」
黃老四哈哈一笑:「去,將銀針取回來。」
陶若琳眼睛彎的和個月牙似的,她就喜歡楚擎睜著眼說瞎話的樣子。
楚擎依舊是舔狗一般迎了上去,福三也依舊是兩個眼睛望著天花板。
走了過去,楚擎將自己手中的帽子和福三的帽子換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我喜歡這頂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