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走了,又好像沒走
楚擎結黨,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彷彿就是為了結黨而結黨,要是非要找出個理由吧,那就是整人,整朝臣,整世家,整人似乎成了這個小團體的共同「利益」,但凡楚擎整人,那些小夥伴和老夥伴們,擼袖子就上。
最令誰大家鬱悶的是,就這些人,他們似乎都不知道楚擎要幹嗎,反正楚擎干誰,他們就干誰,誰干楚擎,他們也干誰,大多數的時候,彷彿大家都是各干各的。
你沒錢去京兆府告狀,沒問題,千騎營出錢。
你不會寫字,沒問題,千騎營有會寫字的探馬。
這楚擎走了……還他娘的不如不走呢,至少以前沒這個什麼玩意舉報箱,沒這麼欺負人的吧!
可要是貪財吧,楚擎也貪財,問題是這傢伙貪完了財馬上就花出去了,就和那錢是搶來的似的,不花明天就沒了。
這一點,在楚擎身上的確算是個弱點,這傢伙也的確結黨了。
他們魚肉鄉里、他們欺辱商賈、他們肆無忌憚、他們剝削百姓、他們挺起腰桿走路的日子,終於又回來了!
什麼門生、故吏、同窗、同年,不好意思,孤家寡人一個。
其和-圖-書他人倒好說,主要是楚擎這個結黨,還有個幾個成員,都姓昌,皇子昌賢,太子昌喻,加個皇帝昌承佑,完了前段時間又曝光一個野生皇子昌承言。
事實上,他們又錯了,千騎營的副統領江月生,在衙署門口放了個大箱子,叫做什麼舉報箱,只要百姓有冤屈,都可以往裡面投信。
因為即便這傢伙走了,他所擁有的東西,依舊不是其他人能夠,可以,敢去,覬覦的。
世家們,嘗試了一下,然後,發現了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這還好有個大理寺少卿陶少章,世家才有一些喘息之機,要是沒陶少章,他們都覺得自己可能早就讓楚擎給整死了。
然後,這些朝臣也傻眼了。
這一點世家是可有確認的,好多次這群嗷嗷叫的人上來就干,完了還不知道因為什麼要干,就是那副先幹了再說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楚擎給了他們多少好處,問都不問一聲,一頭霧水的,衝上來就干。
要問楚擎結黨不,那肯定是結黨的,問題是大家誰都想不明白,這傢伙結黨幹什麼?
可事實上,這些所謂的把柄,楚擎根本不在乎。
你和-圖-書怕告不贏,沒問題,馬大人是我們衙署大統領的至交好友。
這位千騎營大統領,與任何朝臣都不同。
用錢財賄賂,不存在的,人家這小半年賺的錢,比好多世家一輩子賺的錢都多。
商賈成立了個什麼商會,這事,大家以前是知道的。
反正就是不要怕,只要你肯提名,大事,咱去朝堂上找天子,小事,咱去京兆府,大事小事解決不了,也沒問題,咱千騎營衙署就是有錢,非但有錢,還可以貼告示,只要你說的事是真的,只要我們查實了,那就貼告示,誰家的誰誰誰,什麼時候幹了什麼事,必須讓全城的老少爺們都知道,反正就是整不了他也噁心他。
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楚擎好像走了,但是,好像又沒走。
你不會告,更沒問題,你就說名,說名就行,我們千騎營衙署的探馬幫你查。
打擊名聲,沒用,錢財賄賂,有點自卑,那就用屢試不爽的結黨營私這招吧。
年輕的讀書人們,啞火了。
這才是讓世家們覺得無解的地方,有時候晚上都鬧心地睡不著覺,好多次都想著,去你娘的反了算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千騎和-圖-書營大統領離開京中前往邊關的消息不脛而走。
人家結黨,大多都是利益交換,許諾官職,提攜後輩,基本上算是一類人,要麼帶點血緣關係,要麼有著共同利益,最次最次那也是上下級。
他們要穿著儒袍,捧著紙筆,去寒門書院討教討教,看看寒門書院的先生,到底夠不夠格開辦書院!
書院碰不得,商會不敢碰,那碰楚擎名下那些無比賺錢的作坊總成了吧。
世家和朝臣紛紛打探,直到確定楚擎真的離開京城后,不知有多少人鬆了口氣。
官職,宮中封的,和吏部以及其他衙署沒關係。
這也就是說,誰動那些作坊,誰就等於是把手伸黃老四兜里拿錢。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邱萬山上了奏摺,談論了一下當今商賈和商稅的重要性,然後又小小的提及了一下,天子應該派個人了解了解這個新的領域,年輕人優先,而且得是天子信任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姓昌,就是那種很年輕,在宮裡天天沒屁事干,最好出宮學點東西的人,問天子有沒有人選。
世家和朝臣們,終於反應過來了。
如今,楚擎可算走了,世家們,那叫一個開和*圖*書心,那叫一個高興,都恨不得聚在一起大合唱來一首好日子。
就這四個人,好的和楚擎快穿一條褲子了。
再看楚擎,這傢伙的圈子可謂是無所不包,玩文的,人家有太子少師,玩武的,人家有雲麾將軍,兵部無人不敢給他爹面子,玩不要命魚死網破的,人家有京兆府府尹,玩禮法,禮部尚書曹悟都他娘的投敵了,玩昌律,狗日的翟修上趕著熱臉貼楚擎的冷屁股,玩陰險的,千騎營都歸這傢伙管,玩朝爭,邱萬山出手必死人。
世家們對付別人,無非就是抓到小辮子,然後往死里整。
然後,這群讀書人就傻逼了,因為寒門書院新來個先生,教兵法的,姓馮,叫馮洛。
楚擎滿身都是小辮子,想要找他的把柄,簡直不要太容易。
就這樣,太子昌喻帶著幾個明明是戶部官員非裝東宮官員的年輕人,在商會大棚中成立了一個小班子,美其名曰,監督商會商賈交納商稅,實際上,已經拎著大砍刀等著朝臣送上門讓他們放血了。
問題是楚擎這個結黨吧,就很他媽令人無奈!
去別的書院鬧事,最多丟人,去寒門書院鬧事,丟命,不是可能丟命,是和-圖-書一定丟命。
世家們還在自我安慰著,不管怎麼說,楚擎是走了,至少沒人找他們麻煩了。
其實就連楚擎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以為永遠干不倒的世家,早就將他怕到了骨子裡。
作坊的份子分成了三份,千騎營一份,商賈們一份,這兩份,他們是知道的,第三份,曝光了,宮中,太上皇與天子,佔著最後一份。
不少以前往死里禍害商賈的朝臣們,已經對寒門書院沒什麼興趣了,他們將目光盯到了商賈身上,以前怎麼吸血的,現在要加倍吸回來。
別人結黨,肯定是要爭取共同利益的。
名聲,人家出道之前就已經達到頂端了,北市活畜生,京中萬人恨,人家在乎嗎。
別說你受冤屈了,就是你沒受冤屈,你提個名,只要是朝臣,只要是世家,我們就整他,往死里整!
事實上,的確是搶來的,不花出去,也很有可能明天就沒了。
老邱基本上就差給太子昌喻的身份證報出來了。
尤其是年輕的讀書人,擊掌相慶,他們終於可以去寒門書院鬧事了。
楚擎才走了一日,京中各處酒肆、茶樓、飯館的營業額翻了翻的往上漲,甚至不少府中的下人都得了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