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一百貫與一千貫
一聽「一千貫」這仨字,田海龍頓時矮了一截。
田海龍半信半疑。
田海龍面色微變,他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路過的探馬們面色古怪地看了眼田海龍,那眼神,極為莫名。
贏了一千多貫的福三沒好氣地說道:「我家少爺平日午時才會醒,午時后你再來吧。」
「你他娘的……」
「笑話,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誰。」
「田將軍,我知道邊關的規矩。」福三笑的很詭異:「這樣,咱再賭一百貫的,只要你能讓老二手中的兵刃掉在地上,就算你贏,如何?」
「午時?」田海龍一臉不可置信:「日上三竿……楚大人平日不上朝嗎?」
這種自卑,就如同一台保時捷911打特價,只賣八千塊,轉手就能賣八十萬,但是……自己兜里沒有八千塊。
一次,一百貫,那就相當於,一次,一支旗營整整三個月的俸祿。
「福三兄弟莫要和他置氣,真要是給他宰了,還得去埋屍,一大早埋屍,不吉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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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騎營大統領也不用上朝啊。」不過田海龍倒也沒多震驚,天子親軍嗎,入宮彙報肯定是要事,能有這種特權也不是無法理解,總不可能閑著沒事就如同找天子吹牛逼吧。
「本將尋楚大人。」
福三腳下,已經擺滿了銀票,十來張,面額最小的都是一百貫。
這也就是說,楚擎,想入宮就入宮,白天晚上,隨時可以去。
昌賢跑了過來,斜著眼睛看向田海龍:「就你啊?」
其實平常楚擎也不會起來的這麼晚,擁有良好的作息,只不過昨夜睡太晚了。
馬如敬有一句話說得不錯,這裡是邊關,不是昌京,楚擎再狂,也得按照這裏的規矩辦事,不能胡作非為,而且做什麼事,必須經過他,經過馬如敬,經過邊軍的同意,不得損害邊軍的利益才行。
田海龍吞咽了一口口水,望著地上的銀票,突然有一種衝動,撿起銀票就跑的衝動。
「小子。」田海龍摁向了腰間的和*圖*書刀柄,面色不善:「昨日,你就威脅過本將一次,本將懶得與你一般見識,可若是再在本將面前犬吠,小心,你腦袋搬家,別忘了,這裡是邊關。」
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奮鬥著,邊軍,為了讓邊軍更好,只有這一個目標。
田海龍也露出了笑容。
田海龍哭笑不得:「這都卯時了,怎地還未醒來。」
福三正在和陶蔚然蹲在正堂外面賭錢,石頭剪子布,一把一百貫。
「想去就去了,白日的禁衛,巡夜的宿衛,守殿的太監,都認得我家少爺。」福三揮了揮手:「你問這麼多干甚,有事午時后再來吧。」
福三抽出后腰的千機,遞到了昌賢手中。
作為邊軍的老資歷,被福三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田海龍臉上浮現幾分怒意。
問題是還帶個守殿的太監……
凝望著福三,田海龍面色陰沉:「你們,當真不想活著離開望原城了!」
田海龍並不是馬如敬的嫡系,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福三抱著膀子:「和_圖_書是你,真的想被抄家滅族嗎。」
「我家少爺還沒醒。」
「這位兄弟,本將有要事與楚大人詳談,還望通報一聲。」
嫡系、班底、心腹,類似於這種詞語,不適用於邊軍。
田海龍再也壓不住火了,現在他不想干福三了,想干陶蔚然。
他不覺得福三能贏,但是,他也沒有一千貫,沒錢,讓他感到自卑。
福三樂了,衝著遠處招了招手:「老二,有人鬧事。」
福三都樂了:「少爺為何要上朝。」
蔫壞的陶蔚然嘿嘿一樂,躲在了福三身後。
他覺得,今天很有可能發一筆橫財,一千一百貫的橫財!
其實這種事,他倒能接受,畢竟是天子親軍嗎。
說句公道話,馬如敬沒有嫡系。
夜裡騎著軍馬,回到瞭望原城,天色漸亮,在帥府中小睡了半個時辰后,來到了軒轅館外。
「好!」一咬牙,田海龍吼道:「好,本將就看看,你如何將老子抄家滅族。」
「他不是千騎營大統領嗎。」
田海龍也是邊軍將領中少有的文武雙全之輩,m•hetubook•com•com他也好,馬如敬也罷,包括其他人,都認為他頂著個游擊將軍的頭銜主管望原城一應事務才對,官職無所謂,要適合才對。
每當福三和陶蔚然露出石頭,或者剪子,或者布的時候,田海龍都心驚肉跳。
一群探馬和禁衛圍了過來,似乎準備隨時一擁而上。
南宮平在旁邊練劍,見到田海龍來了,微笑著喊了一聲「田將軍」。
更準確的說,邊關大帥沒有嫡系。
那麼這也就是說,這位楚監正,擁有可以隨時入宮,並且隨時給天子從床上薅下來的權利?
福三一把抓起銀票塞在了懷裡,面色不善:「你聽不懂人話嗎,老子說了,我家少爺要午時后才醒來。」
邊軍的將領就是這樣,混到了一定品級,已經不在乎官職了,他們需要留在適合自己的崗位上,如果升任四品的話,就需要去六大營當副將乃至是主將,無法住持望原城的政務。
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田海龍面帶困惑。
陶蔚然連忙站起身,攔在了兩人中間。
哪怕是馬如敬從南關調來www•hetubook•com.com的那三個將軍,也不願意說自己是大帥的嫡系,因為這樣做的話,會被其他邊軍瞧不起。
田海龍怎麼說也是游擊將軍,雖然品級五品的,可其實按照他的資歷,多年前就可以勝任四品了。
什麼是守殿的太監,就是說皇帝在某個宮殿睡覺后,門口杵著的太監。
能有這種權利,已經從側面證明了這位楚大人是天子的心腹親信。
可勇氣,在見到福三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福三轉過頭,打著哈欠,斜著眼睛看向田海龍:「干甚?」
田海龍又恢復了勇氣,恢復瞭望原城「代理執政官」應有的勇氣。
白日禁衛,巡夜宿衛。
陶胖子是識大體的,而且也是個老好人,不願意招惹事端,趕緊伸手攔住了福三。
「那咱打個賭好不好,就賭一千貫的,老子能讓你抄家滅族,你信不信。」
「那平日要入宮奏明天子要事,該如何?」
田海龍將楚擎的情況稟告給馬如敬,只是一種工作上的正常程序,了解了大帥的態度后,阿螺心裏有些不踏實,他覺得馬如敬輕瞧楚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