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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眾人，楚擎很是無奈地說道：「還有羊毛作坊，一旦烈酒作坊能夠產酒後，會將烈酒送到關外，與涼戎換取羊毛，或者直接換羊。」

依舊跟著楚擎，但是福三不跟在明處了，因為馬纓到現在還沒回驍騎營，一直在望原城中晃蕩找福三，福三讓田海龍放出了假消息，說三哥去城南搬磚去了，馬纓已經在幾萬百姓中找了好幾日。

他可以嘗試性的不去讓邊軍受窮，享受應有的待遇，但是這些事不能帶有個人色彩，強烈的楚擎色彩。

可大家也沒辦法說，因為後期的糧食，不是朝廷送來的，是楚擎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各個世家與商賈們送來的，和他們邊軍沒關係，給他們是情分，不給是本分。

「牛將軍。」楚擎嘆了口氣：「不是讓你們吃的，是讓你們養的，原本計劃是讓商賈和百姓養，但是人手真的不夠用了。」

還好楚擎錢多，還好這裏的什麼都不值錢。

大多是一些軍需作坊，和邊軍福利有關的事。

「沒錯。」

像這麼重要的事，原本楚和圖書擎不想帶著陶少章，可大家都忙著，陶少章就是閑不住，一哭二鬧三上悠亞的，楚擎無奈至極，才給這傢伙也帶來。

「豬得吃東西，長大。」

而且很多細節上的問題他們也想不通，酒水是用糧食釀的，糧食都不夠吃，釀酒幹什麼，留下慢慢吃多好。

「兩三千，前期兩三千，怎麼了？」

牛仁都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其他邊軍將領也是亂糟糟的，你問一言我問一語的，還有幾個開始擦口水了。

但是楚擎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於，大家覺得地下沒水，是因為沒人這麼干過。

片刻后，牛仁問道：「有多少只啊。」

「一隻豬，三百文。」

眼看楚擎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陶少章走了過來。

楚擎跟每個大營的主將或是副將都詳細的交談了一下，幾乎算是手把手的教他們如何做，實在說不明白，只能約好過幾天讓南宮平或者陶蔚然去現場進行一下技術指導。

就一百貫，楚擎立馬成了這群人心中的榜一大哥，名頭直追楚文盛。

楚和_圖_書擎也懶得繞彎子了，直來直去，將要做的事，邊軍各大營能夠配合的事，都說了一遍。

「怎麼不明白。」牛仁扳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認真地問道：「這豬，是給邊軍吃吧？」

楚擎舉目四望，尋找著福三的身影，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和這些將軍們溝通了。

平常福三和楚擎都是形影不離的，結果自從被馬纓纏住后，福三消失了。

「我的親娘，老子還以為是兩三隻，你哪裡來的那麼多豬娃子。」

「明白。」牛仁依舊吞咽口水：「豬崽子才好吃，烤豬崽子，嘖嘖嘖，香。」

「它想長大，不也得吃東西嗎，兄弟們都沒什麼吃食，拿什麼養它。」

「長大了，兄弟們吃。」

「這個豬，得養胖，養大了，才能吃，沒錯，是給邊軍們改善伙食的，但是現在是豬崽子，豬崽子明白嗎。」

牛仁又開始掰手指頭了，低聲嘀咕著。

道理，大家是明白的，可一想到酒水自己喝不上，就很鬧心。

楚擎想了想：「兩三千吧。」

一直到了深夜大和_圖_書家才離開，楚擎都懶得留大家吃頓飯，一人給了一百貫就打發了，自己想吃點啥就買點啥去吧，楚擎多看他們一眼都容易少活一小時。

「對。」

一群將軍們也是聽的一知半解，一個個嗯嗯啊啊的，做出一副明明沒有聽懂但是裝作自己聽的很懂的模樣。

眾人再次亂了起來，七嘴八舌，說楚擎此舉帶點資敵的意思了。

「這……」牛仁滿臉不可置信之色：「這種話可莫要亂說，真若是有兩三千……不不，哪怕就是五白頭，不，三白頭，就是三百頭，老子也十二時辰日夜不休頂著公豬配種，大豬生小豬，小豬變大豬，肉，都是肉啊。」

結果現在他才看明白，最難的事，是關於邊軍整體智商水平線如何提高的問題。

楚擎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失敗。

「豬仔？」

「當然是吃啊。」

「多少？」牛仁腦瓜子嗡的一下猛然站起身：「你說多少？」

楚擎已經沒有絲毫的耐心了，氣呼呼地叫道：「給錢，給鐵器，給鹽，給生活用品，軍器，那叫資敵，給烈ｈｔｔps://ｗｗw•he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m酒算什麼資敵，涼人喝了酒，是更能打啊，還是更清醒，羊毛被剪下后洗掉油脂和再用弓弦彈成絮狀，就能進行加工成為衣服，能夠冬天保暖。」

「養這畜生作甚。」

邊關六大營，不是說就六支大營，而是六個「軍」，每個軍下面，還有不同的營，三道關牆，兩個營負責一個，邊關不是說七乘二十四小時每個關牆上面站著兩三萬人，而是營區靠近關牆，所以非戰時還是比較閑的。

其他將軍們不斷點頭，表示贊同。

邊軍是朝廷的邊軍，不是楚擎的邊軍，這件事，楚擎分的很明白。

牛仁又吞咽了一口口水：「那早吃晚吃都是吃，為何不當夜吃。」

「大哥。」楚擎都快急眼了：「是，烤乳豬很好吃，但是得養大了再吃，養大了，肉多啊。」

牛仁笑道：「那還圍什麼欄啊，直接送到軍營里，甭管多少，一夜都吃沒。」

一個好的概念，並不等於好的實踐，甚至無法實踐成功。

陶少章：「養大一隻，楚擎給你們果毅營三百文，少一隻，你們賠和*圖*書楚擎三百文。」

「果毅營靠著山。」楚擎看向了牛仁：「牛將軍，三日後，桐城會運送一批豬崽子過去，三天內，你麾下的將士，得建圍欄，壘豬圈。」

「聽我說，都聽我說。」楚擎使勁拍了拍桌子，大家這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不得不說，陶少章還是有點用的，至少和將軍們溝通沒障礙。

「閉嘴，閉嘴！」

「是的，石料自己想辦法，先湊合一下，望原城的工料缺口還沒補上。」

「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挖「水」的事，敲定了，沒有人相信邊關能挖出井水來，楚擎也不確定。

眾人齊齊點頭，第二次表示贊成。

牛仁不明所以：「何意。」

「那多麻煩啊。」牛仁一拍雙掌：「中間的步驟都省了，直接吃豬，我們不用養，豬也不用大，就這麼定了。」

「買的，讓你們養的，改善邊軍伙食的，將來還有可能自給自足甚至發家致富的。」

「是。」

楚擎咧著嘴，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了。

原本他以為來到邊關最難的事是如何獲得認同感，以及如何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