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眼與嘴
風道人繼續轉眼珠子和舌頭,像個死變態似的。
陶若琳口氣揶揄:「原來這天下是破是立,都是你們三道隱門說了算呀,立,不知,只想破,那與造反何異。」
「何意。」
陶若琳無縫銜接:「破了嗎,哪裡破了?」
越是嘗試,越做不到,這種滋味,如同百爪撓心。
陶若琳笑的很甜:「既不認道教,總該認道家吧,認道家,就應認老子吧,既認老子,老子所言,聖人常善救人,故無棄人,常善救物,故無棄物,是謂襲明,這話,是老子說的,對嗎?」
「老道士。」福三皺眉道:「何為救世,既是救世,何為先,何為後,你所說的亂世之局,為何我看不到,百姓看不到!」
陶若琳得意洋洋:「不告訴你。」
陶若琳進行MVP輔助:「救世,救的是民,是百姓,百姓之心,既是聖人之心,你去瞧瞧這京中百姓,可有愁苦,可願刀兵,愁苦,卻是小苦,非是天下大苦,刀兵,更是無稽之談,這就是百姓之心,聖人之心。」
風道人終於開口了,冷笑連連,氣勢是有了,就是有和-圖-書點對眼。
楚擎無語至極:「這是個傻子吧。」
風道人這是被陶若琳強行打斷施法了,三哥還沒發力,這老道已經開始像個二傻子似的轉眼珠子了。
「那老道就讓你等知曉知曉,何為亂世之局,這粉飾的太平,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
大哥,你還是別救世了,有這工夫先救救自己吧。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護院。」風道人又看向陶若琳:「你又是何人?」
「不破如何立。」
楚擎很羡慕。
福三也挺鬧心的,自己還沒發揮呢,這老道竟然玩上眼珠子了。
「一派胡言,統統胡言亂語!」
福三有些Emo了。
陶若琳:「既是反賊,何談救世。」
福三接著問道:「那為何三道隱門棄了天下?」
「胡說八道,三道隱門救天下,救蒼生,哪裡來的棄天下。」
楚擎望著不斷轉眼珠子的風道人,默默的嘆了口氣。
冷哼了一聲,風道人下意識的微微張嘴,雙眼向右轉了一圈,然後……就愣了。
陶若琳持續暴擊:「連人家是誰都算不出來,還算天下大勢,真和*圖*書是不知羞。」
福三點了點頭:「說了那麼多,不還是反賊。」
楚擎無聊的直打哈欠。
提道教祖師張道陵,就是為了讓他將道家和道教剝離開來,不可混為一談。
福三繼續朝著風道人的腎部反射區猛攻:「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風道人冷哼了一聲,然後……眼珠子轉的更快了,都快轉出火星子了。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風道人漸漸平靜了下來,隨即露出了笑容。
再次重重哼了一聲,風道人繼續轉眼珠子和舌頭,汗都流下來了,就是死活無法同時相反的方向轉動。
「誰與你胡鬧,哼!」
福三:「他承認他是反賊了,承認三道隱門是反賊。」
風道人:「……」
「聖人常善於救濟人,不棄他人,無棄之人。」
江月生:「他又急了!」
「行了!」楚擎都看不下去了:「別玩你那眼珠子了,說正事。」
陶若琳:「那你三道隱門,是為亂而反,還是為救世而反?」
楚擎一捂額頭。
「不棄天下,為什麼要鑄成亂世。」和-圖-書
「你未見破,說將破,好,那如何立。」
風道人擰著眉:「是又如何?」
風道人已經落入陷阱了,大昌真要是進入亂世,那也是自己作的,但是在福三和陶若琳二人嘴裏,說的好像是三道隱門搞風搞雨一樣。
陶若琳靠在楚擎肩膀上,數著後者的頭髮絲。
福三持續暴擊:「百姓都不願反,活的好好的,你卻想要鑄成亂局,難道你是聖人,比肩老子之聖,還是說,聖人之心,非是百姓之心?」
「將破!」
江月生也在嘗試將眼睛和舌頭同時進行相反的方向轉動,嘗試了幾次后,已經開始扣自己眼珠子了。
在邊關,三哥一直尋不到像樣的對手,邊軍里要麼是沒讀過書的,要麼是預言家,找不到同等級對手。
「婦人怎地了。」陶若琳嘻嘻一笑,伸出舌頭,然後兩個大眼睛向左轉了一圈,舌頭同時向右轉了一圈:「你能嘛。」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眼睛和舌頭同時向著相反的方向去轉動。
「大破方能大立!」
風道人可算找到開口的機會了,梗著脖子叫道:「自是為救世而反!」和-圖-書
除此之外,陶若琳也加入了戰場,風道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面對的是個什麼情況。
陶若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其實對於拓跋樂,楚擎覺得可有可無,留著,錦上添花,沒有,可著大王子往死里造,之所以和風道人磨嘰這麼半天,就是想見縫插針詢問自己娘親的事。
傻的不止風道人,還有江月生。
這眼珠子的轉動速度,得做了多少有氧啊。
風道人眼眶暴跳,碧華悄聲無息的站在了老道的身後。
眼珠子,向左轉一圈,風道人持續發愣,向左,向右,向右,向左……老道,繼續楞著。
風道人沉默著,面露沉思之色,足足過了半晌,看向陶若琳:「你是如何做到的。」
楚擎看向福三,提議道:「要不將拓跋樂交給他吧,這老道看著……多多少少有點大病。」
「誰與你胡鬧,幼稚!」
風道人終於反應了過來了,藉著眼珠子亂轉的機會,徹底反應過來了,下一步,他要說的楚擎啞口無言。
「先破后立。」
風道人置之不理,繼續轉眼珠子和舌頭。
陶若琳從楚擎的腿上跳了和圖書下來,彎著腰嘻嘻一笑:「你不是會算卦嗎,你算呀。」
陶若琳在楚擎耳邊輕聲說道:「這道人可不傻,不過是借故思索如何反駁我與福三罷了。」
風道人根本不知道,他已經跳入到了福三的陷阱之中。
福三嘿嘿一樂:「還未破,先談立,問立,又說破,問了破,還未破,只說將破。」
福三點了點頭:「少爺說的是,就如您所說的,毛毛蟲不咬人,它趴您腳面上,膈應您,拓跋樂交給他,打發走了就是。」
福三隨時準備應對挑戰提高自己。
「笑話!」
陶若琳一臉挑釁:「你能嗎?老道士。」
江月生和碧華二人面面相覷,情況就很尷尬。
他很想和風道人掰頭掰頭,武鬥,不是對手,文斗,他覺得五五開,倒不是非要爭出個勝負,而是通過這種「交流」可以提高自己。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
風道人一臉獃滯,覺得這丫頭腦子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福三快速介面:「那立了嗎。」
一個石桌,四個人,楚擎、福三、陶若琳、風道人。
三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所謂救世,就是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