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圍觀抓豬
不過危麗斷了一條腿，行動不便，本來雞棚三天就要清理一次，現在她一個人做不到。
「謝謝。」危麗重新拄上拐杖，假裝鎮定地清了清嗓子，「雞糞還沒處理好，你得等等。」
「老師，那B級和A級呢？」另外一個學生舉手問道。
第二天上午，趙離濃又去了一趟東區4-52，準備再收一次雞糞。
第九農學基地雖然沾了「農學」兩個字，但內里卻沒有拔尖的技術和種植官。
危麗笨拙地拄著拐杖去打開刮糞機，不一會兩人就聞到一股臭味，雞糞從裏面被颳了出來。
在等待脫乾的時候，趙離濃目光落在旁邊危麗左腳上，試探問道：「這裏……有雞異變了？」
不光肥料不要錢，還能賺點工費，她十分樂意。
他消息多，經常互通交易這些信息，從中收取利潤，像個掮客。
趙離濃撿起拐杖遞給危麗：「我來吧。」
趙離濃收到消息后，便繼續往裡走，走到養雞棚最裡面，終於見到一個短髮女生，她拄著一根拐杖站在兩隻雞面前。
趙離濃聽著認真，她對異變植物很感興趣。
「要是中央基地能讓種子異變等級降到F級，那第九基地農學生的死亡率肯定會大大降低。」何月生隨意說了句，見趙離濃看過來，他摸著肚子，「餓了，走，我們去二食堂吃飯。」
「不算。」康安茹道，「基地會定期對驛道降消防護液，基本不會出現植物，即便有異變植物，也只會出現像ｍ•ｈｅｔｕbｏok•ｃom•coｍ這次的C級異變植物。」
「沒事。」危麗神情麻木，「不過是昨天被豬撞了而已。」
「只有研究員才有資格離開基地，去研究高等級的異變植物。」康安茹頓了頓又道，「我也沒見過A、B級別的異變植物。」
趙離濃沉默了會，安慰道：「……學姐好好養傷。」
「後來……我坐的大巴開遠了。」佟同臉皺了皺，隨後又想起來，「後來轉彎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他們把豬抬到三輪摩托車上了。」
趙離濃把在交易市場上買來的種子種下去，西紅柿暫時不用太打理，剩下的就是按時上課，但第二個月後，老師不再講關於種植的知識，開始指導學生如何分辨異變植物。
趙離濃想起來她見到的第一個異變植物澤漆，它也算野草，卻是C級異變植物。
「學姐？」趙離濃進去依舊沒見到危麗，正打算髮消息問，後面傳來輪子在地上碾動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愣住了。
「異變植物迅速巨大化，這種變化的時間甚至可以用秒來算。」康安茹看著下方的學生緩緩道，「你們如果能提前幾秒察覺到植物在發生異變，或許就能活命。」
佟同抿嘴笑了起來：「你們快去打飯吧，待會人更多。」
「吃飯吃飯！」佟同挺直腰背，夾了一大口飯放進嘴裏，含糊道，「說不定以後我們基地也有厲害的農學研究員。」
「……還要脫干。」危麗自己說完也https://wｗｗ•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ｃｏm有點尷尬。
堆完肥，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干。
……
底下又有人問：「基地驛道算基地外嗎？」
「可以。」趙離濃立刻答應下來。
「肯定是養殖業的那些人。」何月生篤定道，隨後他嘆了一口氣，「還是畜牧學生好，各種設備都齊全，不用買，凡事都有周院長頂著。」
危麗神情微妙，半晌還是說了出來：「昨天隔壁班跑了一頭牛，我在旁邊圍觀，被牛撞斷了腿。」
基地會定期回收糞便，但需要他們自己先脫水處理，機子都在棚子里，免費提供使用。
「後來呢？」何月生瞪大眼睛，滿臉興奮問道。
食堂人來人往，有人能提前佔位，簡直不要太好。
「這樣……」何月生也沒在意，「你先用，效果好，下次我也這麼搞。」
趙離濃聽完受益匪淺，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系統了解異變植物的大概，但經康安茹講過後，她也知道植物異變具有非常大的隨機性。
雞糞脫干后，危麗拿了兩個袋子給她裝，猶豫了會道：「如果你三天後能過來幫我清一次雞糞，這次我不收你積分，還給你五百積分。」
康安茹也不意外，她繼續道：「植物紮根在土地內，在異變的瞬間，它們的根會繼續往下，同時莖葉會迅速往上長，這時候如果你們夠敏銳，或許就能察覺到腳下土地在微微顫動。」
趙離濃提醒滿臉愁雲的兩人：「吃飯。」
那兩隻雞正和*圖*書在交配。
教室內一片安靜。
「有沒有人知道植物異變會有什麼特徵？」康安茹問道。
趙離濃瞬間想起昨天佟同在食堂說的八卦，脫口而出：「圍觀抓豬？」
康安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雙手撐著講台：「這兩個等級你們不需要了解，只要不去基地外，永遠也見不到。」
霉氣罐：【沿著自動投料機一直走，我在最裡面。】
有一種鬆了口氣又不太甘心的意味在。
趙離濃點頭：「學姐，我來買雞糞。」
康安茹敲了敲講台：「行了，羅研究員肯定能見到高等級異變植物，這些都不是你們該關心的，你們只要了解C級及以下的異變植物就行。」
她還沒見過動物異變，想象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植物一樣，迅速生長變大。
「我今天去買月季營養液，路上見到一群人追著一頭豬。」佟同突然想起來一件趣事，忍不住分享，「好像是豬從實驗室跑出來了，那些學長學姐瘋狂追著那頭豬，後面有個學長還騎到豬身上去了。」
趙離濃注意到康安茹說這話的時候，低下了頭，原本撐在講台上的雙手也收了回來。
「分A到F六個等級，C級異變植物殺傷力強，生長迅速，長度最高可達二十米，斷口能迅速重生，只有守衛者的槍械能消滅它們。D級異變植物速度稍慢，長成高度最高三米，斬斷根部即可。」康安茹在屏幕上放了幾張典型的異變植物，「至於F級異變植物，多為野草和-圖-書異變，高度不超過兩米，只要反應快，可以躲過它們。」
趙離濃拎著雞糞回到自己地頭，她要進行堆肥腐熟雞糞，又去找學長學姐弄來了一點穀殼，混合在一起堆高，接下來就是等了。
兩人走到一面牆下，牆最下面有塊活動的避風板，危麗努力彎腰拉起這塊板，但她動作不太靈敏，先是忘記拐杖的存在，直接彎腰，拐杖頭戳在了她肋骨上。等她將拐杖放在地上，懸著打繃帶的左腳蹲下時，又站不穩，差點摔了。
趙離濃和何月生去窗口打了飯菜回來，三人坐在一桌開始邊吃邊聊，不過話最多的還是何月生，他什麼八卦都能提一嘴。
等到堆內溫度下降且不再升高，無臭味時就算腐熟成功了。
數百隻雞在棚內不停咯咯叫著，一進去就能聞到股養雞場特有的味道。
三人一邊吃著，又重新換了個話題，談著明天的計劃。
「直接用，雞糞發酵溫度升高會傷害作物。」趙離濃順口說完，又補了一句，「我聽說的。」
危麗拄著拐杖慢吞吞往另一邊走：「你跟我來。」
趙離濃面不改色繞過一群雞，低頭髮消息：【我到了。】
大概是沒能成為研究員，卻可以在相對安全環境生活，但內心深處又想見識那些高等級的異變植物是什麼樣的心情。
「老師，那羅翻雪研究員是不是去了基地外？」
這堂課上了很久。
好在趙離濃不介意，她以前替養殖業的學長干過這種事，現在幫忙也算熟練。
大部分厲害和_圖_書的種植官都會想方設法去中央基地，他們盼望著在研究員手下工作，總有一天也能升上研究員。
趙離濃視線落在她兩條腿上：「學姐你……沒事吧？」
何月生一天沒來地里，附近堆著的物料，探頭看了會，好奇：「不直接撒下去？」
聽見聲音，對方轉過頭：「種地小趙。」
佟同抬頭：「我明天得上課。」
兩人一起下樓，趙離濃順便用光腦問了問佟同在哪。
何月生：「我要帶人去買點東西。」
「那任務肯定很重要。」
危麗緩緩抬頭：「不行嗎？」
剛一進二食堂，何月生就對佔位的佟同豎起大拇指：「多虧有你！」
康安茹：「但這也只限於C級以下的異變植物，普通人察覺不到C級以上異變植物的動靜。」
這次危麗沒有拄著拐杖，她直接坐在輪椅上，兩隻腳都打上了石膏。
只是霉氣罐確實名不虛傳、人如其名！
大部分學生的注意力不在這，反而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她的肢體語言很複雜。
「肯定是，都有葉長明在旁邊。」
佟同：【我剛剛到食堂，佔好位置了，你們快來。】
這時候有人舉手：「老師，異變植物有哪些等級？」
東區4-52。
「好。」趙離濃將避風板打開，「有需要幫忙的，學姐可以開口。」
還是趙離濃反應過來，迅速拉住她，這才沒摔倒。
趙離濃咳了一聲，極力控制著讓自己嘴角下撇：「行。」
趙離濃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明天我要去一趟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