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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農學研究院，認識很多研究員，以後可以自己學。」趙離濃蹲在輪椅旁邊，握住風禾的手道，「您身體最重要。」

資料是固定的，他們學了，能對農作物進行病症防治，植物異變的概率減少，至少生命可以得到一定保障。

她接連撞見數次，便不讓風禾再繼續。

危麗瞅了他一眼，伸出手：「那你拿顆糖給我。」

趙離濃在旁邊也替他們高興，還想了想研究院會怎麼安排十幾個跨級考核成功的種植官、畜牧官。

按照規定，外出項目除發起人外，還有幾個名額可以申請組隊。不過一開始趙離濃就找不到研究員組隊，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從未放在心上。

去年的今天，何月生幾人在考場外等著趙離濃，一年之後，趙離濃在考場外等著他們。

危麗小聲嘀咕：「這霉運，遲早有一天我要異變。」

「明天能不能不吃雞了？」嚴靜水放下勺子，終於忍不住道，「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

這天趙離濃還沒有察覺異樣。

她一進來，不說桌前的何月生和佟同臉青了，連坐在床邊的嚴靜水都皺起了眉。

「你別在考場餓暈了。」何月生也有點擔心危麗，霉氣罐的威力實在太大。

——黑色硬皮鞋，鋥亮乾淨。

趙離濃的上級是單雲，從他們四人發起申請到單雲同意，前後只有一分鐘之差。

自從那天單雲要嚴靜水通過種植官考核，去和趙離濃組隊，危麗又和佟同、何月生說了這件事。

醫生：「……」

但趙離濃還沒想到之後要怎麼和風禾說，一拖再拖，想要等這個年過去之後再說。

經過單雲一通操作，趙離濃的任務通知時間被修改為1月21日，單雲幾次鄭重說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m過，她一定不會有事。

他們沒辦法進入考場區域，只能在外面等，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六考場的考生才被放了出來。

「你今天去見了什麼？」何月生問佟同。

當趙離濃看著何月生、佟同和嚴靜水一一出來，而危麗遲遲不見蹤影時，她心中已經猜到一些。

危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嘗試著問醫生：「有沒有什麼特效藥能讓我快點好？」

一整天的考核，種植官考核還算順利，也沒有出現異變植物，不過下午畜牧官考核那邊有個考場出了意外，一名考生抱著小豬崽的時候，腳下踩中糞便，小豬崽直接飛了出去，撞倒了考官，考官當場昏迷，拉去醫院了。

風禾幾次開口，均被趙離濃說服，最後只好點頭。

危麗認真沉思后，提出兩人需要突擊複習，而嚴靜水則當兩人的老師，負責指導他們學習。

何月生拉住一名參加畜牧官考核的考生，詢問是哪個考場，對方想了想道：「我考場隔壁的隔壁，應該是六考場，他們換了個考官，正在重考。」

「你今天早上吃了什麼？」趙離濃問她，有些擔心。

他們是危麗帶過來的，實地觀察第八基地一些種植物的病害，因為這個基地受單雲管轄，所以兩人在這還有專人護衛，不用提心弔膽。

佟同打開自己的光腦，翻出數十張照片：「茉莉，主要蟲害還是卷葉蛾和紅蜘蛛，你呢？」

趙離濃理解。

趙離濃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堂，垂眸久久凝視著這四份申請表，喉頭緊澀，她右手緊扣著左手腕的銀環，腦中回憶起考核那天佟同和危麗隱隱透出來的急躁，想起之前何月生幾次通訊都是在問她種植問m•hetubooｋ.ｃｏｍ•ｃoｍ題，也記得嚴靜水幾次打來通訊，不等她接，又掛斷。

「那也要4周。」醫生開好單，「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那個考官倒下的時候，頭撞在她皮鞋上才暈了過去，危麗腳趾當場就不好了，硬是撐著考核完。

「考核快開始了，你們該進去了。」趙離濃對四人道。

這兩人都要報名參加種植官跨級考核，想要和趙離濃組隊。

……

第八基地。

「學妹，我肯定能考過！」危麗自信滿滿道，「過幾天，我就是畜牧官了！」

即便今年有資料，但時間太短，想要全部吸收也有困難。

趙離濃站在旁邊看著危麗的神情，心中有些奇怪，她覺得無論是危麗還是佟同，似乎都有一種掩不住的急躁。

申請表上姓名、照片、等級一清二楚，最右上角赫然還印有電子版紅色「同意」字樣。

何月生摸了摸口袋：「……今天沒帶。」

【組隊成功！項目負責人趙離濃，四人於8點58分申請組隊，該申請已被上級同意。】

很快幾個人為了慶祝，中午的時候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特地剔除有雞的菜品，危麗拄著拐杖，罕見沒有表現出反對。

「這運氣……」何月生搖頭，「踩中糞便的考生恐怕是危麗吧。」

「這個吃不吃？」嚴靜水遞給她一塊巧克力。

三人一齊扭頭看她：「？」

……

她不知道為什麼，但當考核結果出來第二天，趙離濃明白過來了。

醫生：「4到6周。」

「你們倆也不會有問題。」嚴靜水猶豫片刻后，對佟同和何月生鼓勵，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教兩人，看著他們進步。

危麗幾人揮了揮手，轉身往考場走去。

「真的？」佟同比較hetubook.com.com緊張。

不過這段時間，第九農學基地的幾個人很少打通訊過來，聯絡趙離濃也只是問一些難以分辨的相似病症。

「米飯都能天天吃呢。」危麗嘀咕，隨後妥協，「好吧，明天吃清蒸石雞。」

趙離濃見危麗眼神飄忽，便知道她還有什麼沒說。

每天趙離濃來中央農學研究院，都能見到康立同情又複雜的眼神，她倒沒有那麼在意，反而因為研究院官網的任務通知，院里其他人不再特意為難她。

她要考畜牧官，和兩人不是同一賽道，畜牧方面有周千里在，只要來了第九農學基地，成為農學生后，資料不算封閉。

結果現在她突然收到了組隊申請成功的消息，她愕然點開鏈接，瞬間跳出四份申請表。

幾人迅速去醫院檢查，好在農學研究院對面就是中央醫院，幾步路就到了，檢查一看，危麗腳趾被砸骨折了。

一直到12月31日，今年首次全面開放種植官跨級考核，幾人到了中央農學研究院門口。

肉質鮮嫩，味美似雞，所以得名石雞。

直到第二天上午8點59分，趙離濃剛走進研究院大堂，光腦突然收到一則消息。

醫生無語：「骨折需要時間痊癒，除非你異變，指不定就好了。」

果不其然，幾人沒走幾步，危麗就撐不住，蹲下抱著自己的腳，想要去醫院。

不過何月生和佟同的基礎薄弱，不像嚴靜水直接考肯定能過。

饒是如此，每天到處在第八基地躥走，也讓兩人身心俱疲，為了最快吸收知識，每晚兩人都會互相分享一遍今天見到的病害植物。

大概是覺得她快出去送死了。

何月生打量她的乾淨的鞋底，點頭：「今天運氣不錯。」

「番紅花。」何月生也分享出自wｗｗ.heｔｕbｏok•com.coｍ己今天的所見所聞。

危麗臉色一變，一個多月時間，她瘸了一隻腳肯定趕不上趙離濃離開的時間，於是又問醫生：「痊癒的快，時間會不會短點。」

實際上今年來參加種植官跨級考核的農學生並不多，一是很多資料沒學完，二是不少農學生還在觀望，尤其是低年級，實操不多，即便考上種植官，也不一定能勝任。與其如此，倒不如好好吃透資料，慢慢在第九農學基地畢業，再進行考核。

然而這在康立看來，不過是緩刑而已。

危麗頓了頓：「沒敢吃。」她怕吃了拉肚子。

名單中的人正是危麗、嚴靜水、何月生還有佟同。

趙離濃並不知道他們的學習情況，看向佟同，安撫她：「明年還有機會。」

當然，坐在飯桌上的三人並不知道危麗的「險惡用心」，只為明天不用再吃雞，鬆了一口氣。

至於何月生他們，由於農學研究院的官網需要賬號，他們進不去，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幾人每次通訊時，她都沒有說。

考核結果出來當天，四個人全部通過，連向來以克己嚴謹為自我要求的嚴靜水也鬆了一口氣，露出喜悅的神色。

正好第九農學基地放寒假，危麗帶著他們去第八基地轉，實地考核，結果四人餐餐頓頓都吃雞，吃的臉色紅潤，心中滄桑。

「佟同只是怕明年政策又變了。」何月生見狀，主動解釋。

她望著四人分別走入人群中，今年的考生年齡差距很大，不少頭髮花白，原本已經放棄考核的種植員也來了。

她這話說出來，佟同便搖頭：「我今年一定要通過考核。」

「……」危麗抬起腳底，微微仰頭，稍稍高傲道，「踩到糞便的考生不是我！」

那次公布出去的種植資料雖寫清了和*圖*書各種病症，但不是每一個病症都有圖片，光從文字來看，難以建立畫面感。

原來……他們一直知道。

趙離濃知道他們要參加12月底的種植官跨級考核后，便專門花了幾天，粗略畫了畫一些難以分辨的病症樣式，同時將自己在原來世界實地觀察研究得來的經驗寫上去，發給了何月生幾人。

「醫生，我多久能走路？」危麗緊張問道。

果不其然，是危麗的考場。

見他們實在情緒激烈，危麗遺憾解釋：「石雞不是雞，是一種蛙。」

危麗毫不猶豫接下來，塞進口袋：「等我餓得頭暈的時候再吃。」

「但是比其他人多花了一個小時。」嚴靜水指出危麗依舊倒霉的證據。

佟同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學姐這次還有一整個考場的考生陪著，也不算倒霉。」

……又是雞。

趙離濃一愣，她記得佟同經濟狀況不是特別困難，種植官福利確實不錯，但每年選的人太少，往往需要多次才能通過考核。

危麗一出來，趙離濃幾人齊齊看向她的鞋子。

今年多出來那麼多來參加考核的人員，大部分還是各基地的種植員，他們有種植經驗，對資料吸收起來更快。

也就是說這件事，幾個人明顯已經商量好了。

但危麗端過來的一鍋熱騰騰的雞湯不能浪費，即便三個人痛苦，也只能含淚吃乾淨。

趙離濃只當不知道，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她還沒有和風禾說任務的事，但對方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想要儘快將自己曾學過的知識寫出來，但風禾心理陰影未消，每一次動筆后便臉色蒼白，額間布滿冷汗。

「晚上燉了雞湯。」危麗端著一鍋雞湯進來，「給你們補補腦子，月底一定能通過考核！」

旁邊的危麗沒去，白天就待在房間看小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