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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也希望留異變列當做研究，但A級異變植物一旦出現在中央研究院，那將會給基地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康哥？」趙離濃皺眉，「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兩人坐著談了會，趙離濃推著風禾出去吃了早飯，這才往中央研究院趕去。

旁邊的何月生無聲挑眉，正要開口說什麼，電梯門又開了。

研究院的高強度玻璃，還無法完全抵禦A級異變植物的攻擊。

「小趙？你終於回來了！」康立剛進電梯就碰見要上樓的趙離濃，肉眼可見鬆了一口氣，「我聽說你們還留在路上，還以為出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單雲沖趙離濃招手：「小趙，我們走。」

這杯咖啡加了太多的糖，趙離濃不喜歡，但又是他們好心拿過來的，她還是準備喝乾凈。

「滋——」

「是嗎？」危麗低頭一看，果然見到眼巴巴盯著自己手中咖啡的小豆眼。

植物「打架」的情況在自然界中屢見不鮮，多是植物為了爭奪陽光和養分，但它們行動往往太過緩慢，人眼觀測不到。

「組長，周院長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趙離濃忍不住問道。

不是誰都能去上城區，研究員要住在上城區，得上報申請，等分配資格后，才能購買或者租房。價格按照等級高低，有相應的折扣。

「現在它們情況如何？」趙離濃問。

趙離濃盯著已經播放完畢並暫停的視頻，最後搖頭：「應該升不到A級。」

她看到了什麼？

「你有沒有給它檢查身體？」趙離濃想起之前小黃雞吃異變蜂鳥嘴巴的事，不由上前一步問道。

「別勉強什麼？」

何月生抬手杵了杵趙離濃：「快喝，待會冷了。」

但等耳鳴消失后，趙離濃卻再也睡不著，只和-圖-書能坐起來，靠在床頭髮呆，她看了一眼新換上的光腦。

趙離濃笑了笑：「大家互相交流就好。」

單雲看了她一眼：「那邊信號不是特別暢通，不過周院長沒事，之前傳來的消息是說高燒，算不了大問題。」

「你們都在？正好，省得我去喊。」單雲從電梯內走出來，見到幾個人道，「小趙，你跟我一起上去。」

趙離濃反問自己，卻想不起來有用的東西，只能回憶起一幀又一幀全黑畫面。

視頻記錄中顯示，在第一發葯彈打中異變列當后，它便已經開始出現枯萎之勢，中了第三彈后，就已經完全枯萎。

「第一次喝肯定不太習慣。」佟同見她皺眉，自己拿起手中的咖啡又喝了一大口，「不過多喝幾口就會覺得很好喝。」

與此同時，異變列當開始迅速生長，熟悉B級異變植物的研究員，都能看出它的長勢已經超過了B級。

尖銳又熟悉的耳鳴聲刺|激大腦。

嚴靜水一怔，隨後道：「好。」

她搖了搖頭：「如果能升A級異變植物，葯彈沒那麼快起效。」

何月生低笑了一聲：「行，下次我少加糖。」

就像是卡帶的DVD，她永遠只記得卡帶時扭曲變形的模樣，而忘記本來該有的畫面。

康立走出去，腳步一頓，回頭道：「我說你別不高興。」

「升不到？為什麼？」康立問道。

視頻中，異變向日葵利用盤中的花籽噴射攻擊異變列當，但列當本身就靠吸食寄生向日葵，有種天然的對抗壓制，最後頭部順利擠進異變向日葵莖身，寄生吸食足足兩天，最後以異變向日葵枯萎為止。

「這樣。」康立聽了趙離濃解釋，若有所思，隨後道，「果然還是在外面見識的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才能對比，我們每天待在研究院憑空想象，有點像在建空中樓閣。」

「我都弄好了，正要和你說這件事。」康立點開光腦，把自己記錄整理好的視頻和筆記發給趙離濃，「那株列當果然異變了，我按照你說的，把隔離玻璃撤了，讓它和異變向日葵共處一室，到最後兩株異變植物就打起來了。」

電梯抵達最高層，兩人出來之際，單雲多說了一句：「他們比我們幸運，異變植物暫時沒有主動傷人的跡象。」

「那個……」康立欲言又止。

她順勢走出去，推著風禾的輪椅，往客廳走去。

兩人坐上電梯，單雲刷卡，按下最高層。

有些特定的圖像可以傳導給大腦，讓人誤以為聽見聲音。

不過，她還是先打開倒數第一和第二的視頻看了起來。

何月生從趙離濃手中奪回那杯咖啡：「不喜歡就別勉強。」

趙離濃做過很多夢，有連續的、帶邏輯的夢，也有跳躍的、光怪陸離的夢。

「小趙，早上好。」後面電梯打開，何月生走了出來，手裡還捧著兩杯熱乎乎的咖啡。

趙離濃望著單雲背影，斂下眼中浮起的深思，跟著走了出去。

趙離濃沒有開燈，安靜坐在漆黑房間內。

凌晨四點。

——全黑夢境，如同壞掉的默劇，一幀卡一幀，讓人看不清閃過的畫面。

好在這種尖銳的痛覺來得突然，也消失的迅速。

原本探頭出來的小黃雞咻地縮了回去。

趙離濃點頭：「嗯。」

研究院內活的樣本少之又少，根本沒辦法深入研究。

今天晚上所做的夢卻和過往完全不同。

「叮——」

三人站在走廊，望著康立走遠。

康立瞬間啞然，隨後道ｍ.ｈetｕbooｋ.ｃｏｍ•ｃom：「異變向日葵最後死了。」

夢境？

「篤篤篤！」

「打起來了？」趙離濃轉過頭問他。

至少，趙離濃在第九農學基地見過一株隱有A級化的異變水葫蘆，它在中七八發葯彈后，才徹底枯萎。

「……康哥，你要嗎？」佟同有點不好意思，將自己手中的咖啡遞過去。

風禾搖頭：「我不習慣，這裏挺好的，只是小濃你去研究院太不方便，之前晚了，都直接在實驗室休息。」

「我是研究員。」趙離濃回握風禾的手，緩慢又認真道，「不能一直待在基地內。」

趙離濃乾脆沒再睡，開燈起身下床，坐在書桌前，一邊整理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一邊等著下一次的耳鳴，想更清楚記起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什麼畫面。

「不能，我們是去最高會議室。」單雲想了想，看向嚴靜水，「小嚴你帶他們去五號樓，去看看異殺隊，你哥也在。」

「不用，我以前喝過，你們喝。」康立擺手，順便解釋，「這是第七基地給的福利，每年冬天有一期咖啡免費周。」

「每個基地都會給研究院一周福利，大家都習慣了。」康立扭頭對趙離濃道，「我先去工作了。」

……

「這杯給我喝唄。」危麗從何月生手裡搶過來，「剛好提神。」

趙離濃接收到了記錄文件，她還沒來得及打開，走出電梯，抬頭問：「有一株死了？」

趙離濃起身將檯燈關掉，快步走出去打開房門：「今天還要去研究院，所以早點起來。」

康立伸手按關門鍵：「但是那天只有兩位高級研究員和羅研究員回來，研究院各種消息都傳遍了。」

「給。」何月生遞給趙離濃一杯，「食堂免費拿的，我加了很多奶和糖，很好喝。」

「小趙剛www.hetubook.com.com剛喝了。」何月生提醒。

趙離濃無奈：「只是不習慣裏面加太多糖。」

除非用一台高速相機日夜不停錄像，到後面加速回放，才能看清植物「爭奪打鬥」的畫面。

趙離濃倏地疼醒，蜷縮在床上，雙手下意識緊緊捂住耳朵。

「小趙不太喜歡喝。」何月生舉了舉手中那杯咖啡道。

「是不是有向A級發展的趨勢？」康立站在旁邊問道。

「實驗室的玻璃差點毀了。」康立心有餘悸道，「異變植物打鬥比人兇殘多了。」

「昨天晚上。」趙離濃解釋，「沒出事，身邊有守衛軍，還有兩支異殺隊。」

嚴靜水兩人從電梯內走出來，危麗鼻子聳動嗅了嗅，立刻加快腳步：「咖啡好香。」

趙離濃在外面見過那些真正的A級異變植物，不知為何，能感受到異變列當和A級異變植物之間存在一條看不見的線，它跨不過去，至少在當時那段時間跨不過去。

趙離濃努力回想睡夢中的畫面，模糊不清，但很快她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聽見什麼窸窣聲。

「那列當異變后，和異變向日葵打鬥，最後吸幹了它的莖液。」康立無奈道，「它們動靜太大，引起研究院其他人注意，後面異變列當長勢越來越快，院長讓守衛軍擊斃了異變列當。」

危麗無所謂：「我不嫌棄小趙！」

可惜，一直到六點半，窗外天蒙蒙亮，她再也沒有出現過耳鳴。

風禾撇開臉，長嘆了一聲：「我不攔你。」

「是，當時整個實驗室玻璃都出現了裂紋，那列當異變吸食異變向日葵后的聲勢太大，有點像A級。院長怕出事，就提前下手了。」康立低頭解釋。

門外響起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風禾的聲音：「小濃，你這麼早起來，不多睡會？」

後面www.hetubook.com.com的嚴靜水看著從危麗口袋探頭出來的小黃雞道：「你的小麗也想喝。」

「上去？」危麗喝了一大口咖啡，「媽，我能不能也上去？」

「我知道了。」趙離濃並不完全覺得李真章是在毀她項目，單論桂城就已經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趙離濃對上面的安排沒有太多的想法，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康哥，列當和向日葵的實驗怎麼樣了？」

「你還要出去？」風禾一把抓住她的手，擔憂緊張問道。

「您想不想去上城區住？」趙離濃問。

電梯門打開。

趙風禾回頭看她：「我聽說研究員一般都住上城區，這裏離研究院確實太遠了。」

趙離濃手中筆尖一頓，最後放下鋼筆，目光無意識落在書桌檯燈上，心中暗想：她該抽個時間去醫院檢查，或許真的是神經性耳鳴。

然而無法阻攔耳鳴的發生。

康立點頭，指著她的光腦：「待會你直接看倒數第二個視頻，異變列當沒有異變向日葵高，但它剛好能夠得上向日葵莖身，反正就纏鬥打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不用加速，能看到植物打架。」

趙離濃聞言，算不上驚訝，畢竟她在丘城親眼見證了異變松樹和異變側柏之間的爭鬥。

「住上城區得申請。」趙離濃蹲下來道，「我還沒有申請。」

佟同緊跟著出來，也拿著一杯咖啡，另一隻手沖兩人揮手：「離濃，康哥。」

「第七基地這麼好？」佟同驚訝問道。

康立再次指了指她的光腦：「視頻是倒數第一那個。」

趙離濃依言喝了一口，被甜膩的味道弄得直皺眉。

「擊斃？」趙離濃下意識停了下來。

「沒關係。」趙離濃笑了笑，寬慰風禾道，「有機會我會上報申請，不過現在外面不太平，我們也不一定能一直待在中央基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