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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軍下去將屍體撈了上來，在對方身上搜了片刻，甚至還去池底查探，頂著一身血腥：「將軍，只有一支生長因子。」

「你先好好休息。」江習從她手中抽過相框，扣在床頭柜上，「等以後有時間，給你講講後來的事，我先安排人去找趙風禾。」

導師盯著她看了半晌，即將開口時，手機響了。

趙離濃當即撥打趙風禾的通訊，但久久無人接聽，她臉色越發蒼白，手撐著隱痛的額頭，往四下掃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

「導師和我們在淵島實驗室拍的，只少了你一個。」江習無奈，「那時候導師脾氣已經變差了很多了。」

夢裡，她一腳的泥站在田間，對瀟洒離開的導師十分無奈。

趙離濃聽不明白：「什麼時間？」

葉枕山望著前線傳回來的畫面，臉色鐵青，他毫不懷疑，一旦在外的異變鼠破壞高牆之後，那些A級異變植物就會立刻蔓延伸長進來。

江習依舊身穿著服帖的西裝，一手拄著拐杖，見到趙離濃道：「嚴組長那邊有點麻煩，一時趕不過來，量產藥液這東西，還是基因大樓那邊專業。」

「改良后的藥液看來對A級異變植物真的有用。」江習坐在後座，轉頭看向旁邊的趙離濃，「不愧是師妹。」

「嚴組長，改良藥液對A級異變植物有效。」趙離濃沒有廢話，「實驗室內有準備好的材料，我們趕過去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先行做出來，送往高牆之上。」

「這裏……」過去的守衛軍將鏡頭對準泳池內的兩具屍體，猶豫道。「可能遭遇了更厲害的異變鼠。」

出乎意料，在等待期間，高牆之上突然接連有炮彈打中A級異變植m.hｅtｕｂoｏk.ｃｏm.cｏｍ物。

「找人？」

趙離濃雙手撐著坐了起來，透過人群望向葉長明：「中央基地，現在如何了？」

趙離濃看著江習離開，自己坐在床邊，餘光瞥見床頭柜上，又將那相框扶起，露出那張照片，盯著看了一會，她靠在床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休息室內。

中央基地高牆之外被異變植物包圍，他們只能從外打開，才能進去。

果不其然，嚴勝變答應了下來。

從外面看去，整個中央基地已經被掩蓋，他們只能見到高聳茂密的異變樹榦，趙離濃站在車旁，忽然蹲下伸手按在地面上。

導師上下打量她半晌：「你？不行。」

趙離濃用力閉了閉眼睛，平復心情，面上沒有多餘的變化，只有微顫的手指能表露出些端倪。

「明天就飛回去。」導師起身，在田埂旁邊的小水溝洗了洗手，這才拿起手機，關掉免提放在耳邊說了幾句，扭頭對趙離濃道，「小趙，這裏交給你了。」

之前那兩針下去，牛都得睡個三天三夜，結果他們還沒飛回中央基地，趙離濃居然就醒了。

「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何月生看著趙離濃和那個叫紀照的老人一起進了房間，皺眉問道。

何月生無語：「……算了。」

「砰！」

趙離濃瞥了眼手機屏幕：「是師母。」

趙離濃望著窗外一片狼藉的路況，忍不住對江習道：「師兄，我想先去找一個人。」

「……我在想S級異變植物的根能伸多遠。」趙離濃感知不到，收回手起身。

「這是新異殺隊的人。」羅蓮雨望著另一具屍體，臉色難看道，她沒想到連新異殺隊的人都出了事。

「只對A級www•ｈeｔuｂｏｏｋ•com•coｍ有用。」趙離濃低聲道，「S級異變植物和A級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嚴靜水滿臉莫名：「這隻是尊老愛幼吧。」

一路上，異變鼠屍體遍地，周遭坑坑窪窪，最近處是葉長明，他正緩緩從異變鼠身體中抽出刀，扭頭看向他們。

整個泳池被血水染紅，不見一點清澈，很難想象兩個人身上能流出這麼多血，姚誠整個胸腔都空了，像是被什麼吃了個乾淨，而另一具屍體損毀更加嚴重，身上沒有一處好肉。

眾人以為她是在問之前那條全境域內收到的警報，卻不知她已經「看見」異變鼠圍攻的場面。

中央基地亂成一團，警報上要求所有人前往庇護點，但趙風禾雙腿行動不便……

……

「搜他身上有沒有基因針。」葉枕山命令光屏那頭的守衛軍道。

異變鼠……沒有想象中的好對付。

她按下免提，那頭立刻傳來一道不算年輕的女音：「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步步來。」江習望著趙離濃笑道，「你還年輕。」

「這是……」趙離濃拿起床櫃頭上的相框，裏面有一張照片，站著五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最中間的那人約莫六十多歲，一頭白髮，面色嚴肅，眉間皺紋極深，「導師。」

一旁的嚴靜水往四下看了看，卻沒發現異常。

沒有基因針，這個新異殺隊員多半已經用過了，卻依舊慘死。

「趙風禾。」

嚴勝變和其他高級研究員聚集在最高會議室，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下面的混亂場景。

「好。」

整個中央基地高牆之外幾乎都被異變植物包圍，他們根本不好飛進來。

杜半梅唰地站起來，大步跨過去檢查她瞳孔，確認趙和-圖-書離濃真的神志清醒，不由震驚，藥物在她身體代謝的太快了。

「上車，我們走！」支明月一收到前面隊長的指令，立刻和其他隊友一起護著趙離濃三人衝過去。

……

到目前為止，這是第一次有異變生物能殺死注射基因針的人。

「他們正在往回趕？」葉枕山要求聯絡員，「將基地外那些A級異變植物的畫面全部發給葉長明，萬事小心。」

「嚴組長過來了？」趙離濃從車窗內探頭出來，望向周圍其他異變植物，它們行動變得緩慢，陷入異常開花。

外面異變鼠橫行，趙離濃確實沒辦法幫忙，只能點頭說好。

她抬手抹掉虛汗，垂眸沉思：當時導師想要說什麼？

大概是日有所思，她在夢中也見到了導師。

整個指揮中心瞬間靜了下來，連葉枕山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些異變植物像是有了意識，甚至不願意衝過去消耗自己。

「將軍，高牆之外出現了新的A級異變植物。」

「都行。」那時候的趙離濃雙腳上全是泥巴，一身髒兮兮的，熱得滿臉都是汗，抓著草帽在扇風，「最好光鮮亮麗一點。」

異變鼠出現的突然，對中央基地形成巨大衝擊，但姚誠有親衛和武器，還在自己別墅里，按理該是最安全的一批人。

江習想了想：「外面太危險，我派人去，你等消息。」

「師……是您。」趙離濃下了車，見到候在裏面的人，肩膀不著痕迹鬆了松。

……

他們提前在中央基地外強行降落，整架飛機前翼破損，所有人下了機艙。

葉長明將藥液放好，留了一半人守著趙離濃他們，他帶著嚴流深等人一同離開，去前方開路。

嚴靜水推開自己的休息室：「紀老hetubook.com.com愛才？」

機艙內，何月生第一個注意到趙離濃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時，聯絡員收到了零隊發來的消息。

「上車，我先送你們去基因大樓，那邊暫時安全，周邊都被清理乾淨了，離這也不算特別遠。」江習帶著趙離濃上了白色的一輛車。

「兩管藥液用上了！」留在這的支明月回頭道，「他們已經往裡走了，正在對付異變鼠，等這個方向的A級異變植物一枯萎，我們就衝過去。」

「他們倆看起來很親密。」何月生道。

趙離濃指尖輕輕撫過相框玻璃，照片中師兄師姐雖然面有郁色，但都還算年輕，應該是最早期異變的時候。

前方的爆炸聲吸引眾人注意力，應該是高牆之上守衛軍投了彈藥下來，清除異變鼠。

江習笑道：「所以我來接你了。」

守衛軍再多也抵不過異變鼠的數量，他們軍隊就在中央，彈藥還算充足，但這麼持續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小趙？」

裏面還混雜著童音：「爺爺，我想你啦！」

「你醒了？」

基因大樓戒備森嚴，內外都有人守著，幾人被送上了一層休息室。

「還有兩管藥液。」趙離濃從背包翻出來，遞給葉長明。

趙離濃抿嘴，眼中終於帶了點笑。

葉枕山當即側身，要聯絡員聯繫外派出去的所有異殺隊：「提醒所有人小心，中央基地內出現高等級異變鼠，一名新異殺隊員已犧牲。」

「我手臟。」導師讓她幫忙從口袋拿出手機。

「趙離濃，你不種地搞研究，想要幹什麼？」導師戴著草帽，坐在田間問她。

趙離濃一愣，看向師兄蒼老的臉：「我更想和師兄你們一起……」

何月生原本想要跟著一起過去，被江習和_圖_書手下攔住，帶去了另一輛車，他看著毫無所覺的嚴靜水，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直到被改良藥液打中的異變植物開始陷入結果枯萎的狀態。

導師沒有回她這個問題，只道：「時間不多了。」

趙離濃仰頭盯著光屏內的異變植物看了半晌，隨即打開光腦，聯絡還在研究院內的嚴勝變。

趙離濃想起什麼，臉色頓時一變，糟了，趙風禾！

趙離濃猛然睜開眼睛，茫然望著虛空，半晌才回過神，發現自己靠坐在床頭邊睡著了，額頭上都生出冷汗。

很快，葉長明帶隊消失。

「小趙，怎麼了？」何月生詫異問道。

不一定會出事，那棟小區內部就有庇護點，只要下樓拐個彎就能到，她曾經推著趙風禾路過，還提及過。

葉長明將收到的視頻放了出來：「中央基地外出現新的A級異變植物，一旦異變鼠造成缺口，它們便會進去。」

她所有步驟都記錄的一清二楚，實驗室內的材料齊全，只需要跟著做就行，嚴勝變是藥液發明人，對她的實驗應該算是最了解的人。

根據之前的測試，改良藥液起效需要時間。

越野車疾速朝門開方向奔去，葉長明等人在後收尾，有零隊和一隊出手，高牆之外的壓力大減。

嚴靜水摸了摸胳臂：「這裡是中央基地，那些S級異變植物的根不可能蔓延到這吧？」

「不是嚴組長。」葉長明讓開，用還帶血的刀背敲了敲車頭，示意他們開進去，「那邊的門開了，你們先進去。」

整個中央基地陷入異變鼠圍攻困境當中，軍隊全力出動，護著各城區的人們進入庇護點，槍火聲不斷，隨處可見倒塌的房屋。

「為什麼？」趙離濃自覺還算聰明，換了別的專業應該也學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