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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執行大程序的時候死機？

另外兩人狠狠地瞪著斯內克。

「那不一樣，納粹正在瘋狂地迫害猶太人。」巴杜瓦說。

「那也沒什麼。」巴杜瓦說，「就算進難民營，他想寫也能寫。」

「睡好了。」范含說。

「這位是摩西·佛赫熱，聯邦調查局僱員。」斯內克介紹，「那位是艾薩克·巴杜瓦，中央情報局僱員（注1）。」

「只要你說實話，考慮到印度尼西亞的局勢，我們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給你們難民的身份還是有可能的。」又是斯內克開始說話，「不過申請政治避難就別想了。」

「是啊。」護士笑著說，「這次你的情況不算很好，血糖很低。」

「和你有緣吧。」范含打算開始調戲良家婦女，「敢問小姐芳名大姓？」

約翰遜任內，國會一共通過435項立法，其中最重要的有：以禁止在公共場所實行種族隔離為主要內容的1964年民權法；保障黑人選舉權利的1965年民權法；禁止在住房方面實行種族歧視的1968年民權法；為初等與中等教育提供聯邦援助的中小學教育法，幫助貧困大學生的高等教育法；資助老年人和接受救濟家庭及撫育兒童的低收入家庭的醫療照顧法和醫療援助法；解決城市衰退問題的住房與城市發展法，清理貧民窟的示範城市與城市更新法；還有以經濟機會法為主、向貧困開戰的一系列反貧困計劃。此外，約翰遜還試圖在消滅貧困的基礎上提高美國人生活質量，在解決工業社會環境污染問題和美化環境方面作了一些工作。

「當然是印度尼西亞。」斯內克說。

「告訴我一些猶太人的人名。」范含說，「作為感謝，我要在開頭寫上『致親愛的摩西·佛赫熱和艾薩克·巴杜瓦』。沒你事！斯內克！」

「那又怎麼樣？」巴杜瓦說，「根本就不給你們這個機會。」

「謝謝。」范含說，估計就是這麼回事，所謂遣送根本就是在詐唬。

「看見了哪兒還那麼多廢話？」范含大怒，「滾！有事明天再說！」

「故意折騰一宿，白天睡覺？不想見我們吧？」

「當然是遣送回國。」佛赫熱說。

「事情不是這樣的。」巴杜瓦說，「納粹的罪行已經是舉世皆知了，但是印度尼西亞，不過是人民自發地阻止共產主義滲透罷了。」

「難民能幹什麼？」佛赫熱說，「老老實實獃著吧。」

這可不好說。

1930年大學畢業后，曾在休斯敦一所中學教授演講術和辯論術。1935年，約翰遜被任命為全國青年管理局得克薩斯州分局長。在職期間，向約10萬名青年提供了受教育和就業機會，為自己在得克薩斯州建立了牢固的政治基礎。1937年，他當選為國會眾議員。珍珠港事件發生后，他是第一個自願報名服兵役的國會議員，曾晉陞至海軍少校，並榮獲一枚銀星勳章。1948年，他當選為國會參議員。1953年當選為參議院歷史上最年輕的少數黨（民主黨）領袖。1955～1960年，他作為多數黨領袖，成為參議院的核心人物。1960年，他當選為副總統。1963年11月22日，J·F·肯尼迪總統遇刺身亡，他宣誓就任美國第三十六屆總統。1964年，以壓倒優勢擊敗極端保守的共和黨人B·戈德華特，當選為總統。「偉大社會」是約翰https://m.hetubook.com.com遜的對內施政綱領。

從歷史上看，歐洲長期以來一直在排斥猶太人，並且是打著基督教的名義。猶太人對於這種「打著紅旗反紅旗」的行為也是非常不滿。到底仰仗《新約》的基督教當年是不是「借殼上市」，學界認為，很難說。

「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么？」

「現在印度尼西亞局勢已經穩住了。」巴杜瓦說，「用不了多久你們就得回去了。」

自己動作並沒見快，震動身體的分子穿牆而過的嘗試也遭到了慘敗（具體細節請參考國產木偶動畫片《穿牆術》）……

「累著了吧。」護士說，「剛出院就又回來了。」

「昨天你的反應很是激烈嘛。」巴杜瓦說，「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美國人乾的？」

好像都不行。

「當然是難民營。」斯內克說。

躺在床上的范含激動地行納粹禮，右臂直伸上天。

一陣冷場。

「你付得起房租么？」斯內克輕蔑地說。

隔空取物？

呵呵，底牌出來了。范含心裏好笑，畢竟斯內克不是專業人士，沉不住氣啊。

內存溢出？

「嗯，然後？」范含說，「然後怎樣？」

又沉默了一會，三人告辭。

「幹嘛？」

另外兩個人狠狠地瞪著斯內克。

三人不笑了，互相大眼瞪小眼。

人腦大約有「Googol」個神經元，存儲信息的效率更是驚人。想想一個人能記住多少相貌、風景、經歷、知識，都抽出來不知道需要多少塊硬碟。古往今來好像沒人會覺得自己「腦袋滿了」。看來擔心空間不夠純屬杞人憂天。

「可能么？」佛赫熱說。

「我們還會來的！」斯內克說。

又過了一天，倆人又來了，斯內克也來了。

「出院？」范含說，「去哪兒？」

昨天，是昨天吧。怎麼就昏過去了？不就是啟動一個「Microsoft Visual Studio .Net 2003」么？以前用的時候也就是慢點，從來沒死機過啊。

「是啊是啊！」范含冷笑，「偉大的美國人民怎麼會判斷錯誤呢，偉大的美國政府的盟友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胆地搞種族滅絕呢？這一定是卑鄙無恥的蘇聯人造的謠！美國萬歲！總統萬歲！嗨！約翰遜（注5）！」

佛赫熱當場就要翻臉，被巴杜瓦拉住了。

「那你們來幹嘛？」范含說，「美國辦事效率就這麼低么？都替我拿主意了，為什麼不辦好了再來？當我是閑人吶？」

范含對於自己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人嘛，只要想得開就能放得開，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子有言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反正自己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管它呢！

「美國需要那些人才。」斯內克說，「我們的工作就是放那些人進來，攆你們這幫人滾蛋。」

「我也是過來看看你。」

麥卡錫（1908～1957，Joseph Raymond McCarthy），美國共和党參議員。生於威斯康星州。曾當過農業工人、店員。1930年進馬克特大學工程學院，後轉至法學院。1935年畢業后從事律師工作。1939年任巡迴法庭法官。1942～1945年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當過情報官。1946年當選為聯邦參議員，後任兩院住房聯合委員會副主席、銀行與貨幣委員會委員、撥ｍ•ｈｅtuｂoｏk•cｏm•ｃoｍ款委員會委員、政府活動委員會兼常設調查小組委員會主席等職。思想極右，以反共和迫害進步人士而聞名。他在軍隊中搞「忠誠調查」，肆意栽贓陷害，甚至在國會議員中調查共產黨嫌疑。1954年受到參議院的譴責和抨擊。1957年死於馬里蘭州。著有《麥卡錫主義：為美國而鬥爭》、《美國從勝利撤退：喬治馬歇爾的故事》。

「血……糖……」范含想一下才明白，Blood Sugar，這個翻譯還是中規中矩的，換了別的醫學名詞，肯定抓瞎。

倆人不說話了。

「你怎麼知道我付不起？」范含反問。

自己不能飛檐走壁，身上也沒有地方能吐出絲來……

范含睡得正香，斯內克他們來了。

注5：關於約翰遜，此時的美國總統。約翰遜（1908—1973，Lyndon Baines Johnson），美國第三十六屆總統（1963～1969）。資產階級自由主義改革家。1908年8月27日生於得克薩斯州，卒於1973年1月22日。

人家那是腦子夠好，塊頭夠大，鈔票夠多……

「昨天晚上幹嘛不睡？」

「你怎麼知道難民裏面沒有人才？」范含問，「整個民族呢，按比例算，怎麼也得有點吧？」

兩個人坐在床邊，斯內克坐在椅子上。

「FBI和CIA……」范含雖然對移民局的縮寫不熟悉，對這兩個部門的名字還是如雷貫耳的，「幸會幸會，請坐請坐。」

倆人大眼瞪小眼。

「喏！」斯內克一指天花板一角的小攝像頭，要沒人指還真看不出來，「看得清清楚楚。」

「兩天，最多三天。」巴杜瓦重複。

過了一會。

「那也行。」范含說，「慢走，不送！」

蜘蛛俠？

「裏面的人名隨便用。」巴杜瓦說。

「歡迎歡迎！」范含回答。

慢著！

也許……這裡是美國……得按照美國人的規矩來？

「真要是發表了還有稿費呢。」斯內克說，「想住公寓也不是不可能。」

「除非你的本事美國人幹不了。」巴杜瓦不願意把話說死。

「為什麼不是法國？」范含問。

注2：關於「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一般影視作品里都寫的神通廣大。聯邦調查局號稱不對外，中央情報局號稱不對內。連續劇《X File》裏面描寫的聯邦調查局確實有點「越權」。有美國記者關於《X File》採訪過聯邦調查局，得到的回答是：除非外星人涉嫌違反美國法律，否則我們也無權調查。至於這兩個機構真正是怎麼回事，那是美國的國家機密，別說我們，大部分美國人自己也不知道。

「真要是寫得不錯呢？」佛赫熱說。

※※※

「我們用不著鬥嘴。」佛赫熱說，「你還是不打算交待情況么？」

從經文本身來看，《舊約》、《新約》、《古蘭經》之間互相矛盾的地方非常多，一般宗教學者都是把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當作三種宗教，而不是一種宗教的三個分支。真正的小分支都是「共濟會」、「再洗禮派」之類的，大分支三個：天主教、東正教、新教。一般說的「基督教」指的是「新教」。

「你當我願意來？」范含說，「別逗了！」

※※※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你是法國人么？」巴杜瓦說。

「交待不交待無所謂了。」巴杜和圖書瓦說，「你已經就是印度尼西亞難民了。」

「兩位到此有何歸干啊？」范含笑眯眯地問，光聽姓名，估計是法裔猶太人。

「不管印尼那邊到底怎麼樣，你屬於非法入境。」佛赫熱說。

「沒事我們先走了。」斯內克說。

「也是啊。」斯內克說，「一般的難民直接架走就得了。」

第三天早上，佛赫熱、巴杜瓦倆人來了，沒見著斯內克。

「沒錢我不會去掙么？」范含說。

注3：關於麥卡錫，現在應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愣著幹嘛？」范含笑容可掬，伸手拍拍床沿，「坐，坐！」

「哪個國？」范含反問。

「哦？我倒要看看你從哪兒掏錢出來（注6）！」斯內克說。

「替我辦好手續了？」

「我承認我是法國人。」范含說。

「昨天睡好了吧？」佛赫熱說。

又做了幾個試驗，范含終於肯定，在自己的腦袋裡面，系統確實可以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運行，反應速度和執行效率看來和真正的計算機一樣。

「那你們幹嘛從世界各地招移民？」范含說，「不想來的都連哄帶騙地蒙過來。」

「哦？看來我涉嫌違反美國法律了？」范含清楚地記住聯邦調查局的職權範圍（注2），「巴杜瓦先生呢？」

蝙蝠俠？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范含對於昨天脫口而出的話有點後悔。

「也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你。」佛赫熱說。

「又是斯內克先生送我過來的？」

注7：關於《聖經》，猶太人只認《舊約》。在《舊約》里，上帝僅僅是猶太人的保護神而已。後來的《新約》就是另一碼事。基督徒傳教基本上都引用《新約》，很少提《舊約》，除了上帝說出來的一些教條以外。猶太人要麼不承認耶穌，要麼就認為耶穌只是個普通的猶太人。穆罕默德創立伊斯蘭教的時候，承認《舊約》和《新約》，承認摩西、耶穌等猶太人先知，並稱自己是「最後一個先知」。伊斯蘭教同時把《聖經》和《古蘭經》當做教典，只是認為《聖經》被嚴重地篡改了，所以現今只認《古蘭經》。

預知未來？

「對，想不起來。」范含很痛快地回答。

范含小心翼翼地運行幾個Perl腳本，都得出了正確的結果。昨天僅僅是列印「Hello，World！」，而自己明明知道運行結果就是列印出「Hello，World！」，究竟是真的執行了腳本還是自己想象出了腳本的執行結果很難說。今天的實驗證實了，這些腳本確實是被執行了。

※※※

別的超級英雄一時還真想不起來。

仨人告辭走人。

「你看見了？」

御劍飛行？

房間里只有一把椅子，斯內克不敢做，那兩個人不想坐。

「有人願意回去嗎？」范含問。

誰也沒說話。

是啊，然後怎樣？三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護士退出去，斯內科板著臉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人。

「手續辦好了。」佛赫熱說，「不用遣送了。」

「要不是上邊讓我們慎重行事，怎麼會讓你這麼囂張？」巴杜瓦說。

范含試著去刪除一些文件，刪不掉。眼睜睜的瞅著「~DF6C10.tmp」之類的東西呆在那裡，還有Internet Explorer的那些臨時文件。鬱悶啊！恐怕所有這些東西都被雷劈進了「ROM」裏面。

「我不就算一個么？」范含還想說點什麼，看見門口站htt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著的斯內克，就住嘴了，「……老朋友來了啊……」

「不去，我要住公寓。」范含耍賴。

「也是啊。」斯內克說，「等著吧。」

「我是印度尼西亞人么？」范含問。

「如果醫院的檢查結果沒什麼情況。」巴杜瓦說，「再過兩天，最多三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還有沒有別的？范含回憶起傳說中那些大難不死的朋友們，一個個可都是身懷絕技啊。

「當然，難民營也不是慈善機構。」佛赫熱說，「為了糊口，你們肯定還得干點什麼。」

「你管呢？」

三人又大笑。

門開了，進來一人，還是上次見到的那個護士。

「別得寸進尺！」佛赫熱大怒。

折騰了一宿，終於放棄了。看來自己除了多記住一些東西以外，什麼特異功能也沒有。

不像。

「有什麼好交待的？」范含說，「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來煩我！」

「Hi！」護士說。

「不管願意不願意，你畢竟來了。」斯內克說。

「老老實實睡帳篷吧。」斯內克說，「有空還能寫幾首詩。」

人家那是祖上積德，出身根紅苗正……

「好吧。」佛赫熱說，「紙和筆可以跟醫院要，後天我們過來。」

「你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的來歷么？」斯內克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還沒。」佛赫熱說，「這得你自己去辦。」

昨天發那麼大脾氣也沒變身……

「你以為不承認就不是了？」佛赫熱說。

倆人臉色相當難看。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蘇聯人？」事已至此只好硬撐，「別逗了！」

在對外政策上，約翰遜繼續奉行稱霸世界的杜魯門主義，推行全球擴張政策。他在拉丁美洲鎮壓巴拿馬人民的反美鬥爭，對多明尼加進行軍事干涉；在非洲進一步介入剛果內政，拒絕對實行種族主義政策的南非和羅得西亞實行經濟制裁；在中東支持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為敵；特別是在東南亞擴大印度支那戰爭，使這場戰爭成為美國歷史上最為漫長、最不得人心的戰爭，結果使自己政府陷於內外交困的境地，「偉大社會」改革勢頭漸趨消失。1968年3月，他被迫宣布不再競選連任。約翰遜卸任后，退隱到得克薩斯州專心經營他的牧場，著有《約翰遜回憶錄》。

死機？

腦袋裡沒有落難的外星生物陪自己聊天。

「沒事。」巴杜瓦說，「本來就打算調查他，說不定問不出來的話，自己就寫出來了呢。」

是啊，我只是幻想啟動程序，又不是真的啟動。

被拍醒的范含這叫一個憤怒：「幹嘛！讓不讓人睡了？一點禮貌也沒有！」

「哦？當年你們幹嘛不把愛因斯坦送回德國？」

肚子里也沒有一團熱乎氣湊成一個小人。

究竟是自己的潛意識通過分析腳本的內容得到結果，還是確實調用了解釋器perl.exe得到運行結果，現在還難以肯定。

「有個帳篷就不錯了，當難民還想去哪兒？」巴杜瓦說。

注4：關於德國，一般都是「Germany」，不過德語稱為「Deutschland」。「Deutsch」就是「德意志」，「German」就是「日耳曼」。

——————————

注6：關於「掏錢」，有個笑話。一個裸漢伸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女司機盯著他直看。

「至少給台打字機吧。」范含說，「這年頭誰還拿手寫？」hｔtｐs://wｗｗ•heｔubook•ｃｏm•coｍ

「免得增加美國失業率。」斯內克說。

超人？

「Hi！」范含說。

「能讓你們慎重行事的主兒，憑什麼就不能這麼囂張？」范含反問。

「這可沒準。」佛赫熱說，「誰知道你來幹嘛的。」

消化系統的能量供應效率不算太高吧。剛才護士也說自己是「低血糖」。大概就是這個原因。鬱悶啊！光裝上用不了白白浪費空間啊！

有可能。

※※※

「胡扯，拿出證據來。」巴杜瓦說。

三人大笑。

注1：關於人物姓名，有些是作者安排。摩西（Moses，猶太先知）是最常用的猶太人姓名；艾薩克（Isaac，以撒，《舊約》中被父親亞伯拉罕拿來獻祭）是第二常用的猶太人姓名；佛赫熱（Forget）是法國姓氏，在一次網球公開賽里，范含見到過有個法國（比利時）選手叫這個名字，英文原聲解說就念做「佛赫熱」；巴杜瓦（Patois）是法語，意思是方言；范含有意編出這兩個人名，是為了後面情節里所發表的第一篇「原創」小說。至於斯內克（Snake）、瑪麗·史密斯（Mary Smith），都是范含隨便起的，懶得動這種腦筋，基本上沒有特殊意義的人物都是隨便起一個湯姆、傑瑞、約翰、彼得什麼的。前面的「張良」雖然名字不俗，但是也沒有特殊意義，華人中還是有不少人叫這個名字，相比之下，叫韓信、蕭何確實罕見。

「是么？」范含笑了，「你剛才說我在醫院還能呆幾天來著？」

「等等。」范含指著佛赫熱與巴杜瓦說，「你們倆等一會再走。」

想到這裏，范含興沖沖地開始了挖掘身體潛能的旅程。

「胡扯，偉大的元首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范含知道觸動了猶太人這根筋，就努力地在傷口上再撒一把鹽，「什麼奧斯維辛，都是卑鄙無恥的英國人造的謠！你們明明綁架了愛因斯坦博士！為了破壞偉大的日耳曼民族復興的壯麗事業，竟然干出這種罪惡勾當！德國（Deutschland）萬歲！日耳曼（German）萬歲！元首萬歲！嗨！希特勒（注4）！」

閃電俠？

「沒有。」佛赫熱說，「我們就是要把你們送回去。」

「當作家倒不錯。」巴杜瓦說，「美國也保證不了自己人就能寫出所有東西來。」

范含醒來的時候，又看見了白色的天花板，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身上穿的是條紋睡衣，只不過不是原來那件。「我現在呆在一間病房裡，這裏明顯的出口是『Out』……」范含自言自語。

「等你先寫出來一篇再說吧。」巴杜瓦說，「要能發表，我送你一台。」

※※※

「那後天你們來拿稿子吧。」范含嚴肅地說，「我，要住公寓！」

「你們也得拿出證據來。」范含說，「硬說我是印度尼西亞人，為什麼不說我是印度尼西亞共產黨員呢？」

「我看你丫從哪兒掏錢出來！」

「麥卡錫死了多少年了（注3）？」范含忽然問。

美國規矩？

綠巨人？

電力中斷？

「瑪麗·史密斯。」護士一笑，「很少有人願意和醫護人員『有緣』呢。」

「這個好辦。」佛赫熱說，「用不著問我們，跟醫院要本《聖經》就成（注7）。」

「行么？」佛赫熱說，「就這麼讓他寫？」

「我有什麼好承認的？」范含不上套，「你們看著辦吧。」

有時單獨一個人確實很無聊。范含躺在床上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