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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看到了最近一期工作彙報之後，范含明白了，這種小心已經到了極限。所有的進度都是一條直線，工作總結也全是「重複重複再重複」，確實沒什麼好乾的了。

「晤……」范含又想起來了，自己曾經在最後簡單的描述了一下386的架構。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服務』到底是什麼東西。」范含說，「總而言之是個能賺錢的東西就對了。」

范含正是了解這一切，所以這次才小心得過了頭。

PDP-3是36位機，簡單的將PDP-1字長加倍，別的部分幾乎沒有改動。PDP-3僅僅造了一台，還不是DEC自己造的。一個客戶……麻省Waltham的「ScientificEngineeringInstitute」，1956年被CIA建立起來用於研究雷達的微波輻射對人腦的影響的機構……在1960年造好。後來這台機器給了MIT，再後來繼續被給來給去，最終在1974年于俄勒岡壽終正寢。雖然可以說PDP-3和DEC關係不大，不過還是佔用了PDP的型號序列。

注1：這一段原來作者自己寫的內容如下：

「要不這樣。」范含出主意，「既然那種32位機器可以算是一場革新，不如不要塞進PDP系列了，另起爐灶吧。」

「這一點我深信不疑。」范含說。

「啊……」范含心道不好，這個漏子可不太容易解釋。以前寫附錄的時候沒仔細檢查，就直接抄上了。

無論是FOR的MS機型，還是FEEE的Kervin機型，內存都是以64k為一個單元的添加。一百萬條也就是15625個64k單元。免費升級MS用不到兩千份，剩下的，估計MS用戶自行升級內存和Kervin機發售各佔一半。

面對這些抱怨，范含每次都回答：「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那就賣吧！」

「確實出了點東西。」奧爾森承認，「我們已經造出機器來了，準備替換PDP-8，不過還沒來得及起名字。按照PDP的序列，發售的時候恐怕應該叫做PDP-11。」

「還沒有。」奧爾森說，「還有一些關鍵問題，不過PDP-11/C的名字就是打算給它留著的。」

※※※

比較合理的猜測應該是，眼下爭取自己寫的東西和Ken「不謀而合」，然後交流一下。

「成啊。」奧爾森很爽快，「你起個名字吧。」

能知道對手的動態當然是最好的了，但是范含又不打算直接打電話去問，或者把人約出來聊聊。畢竟這時候Ken寫Unix還是屬於玩票的性質，自己卻是打算賺錢，就這麼明顯的「偷藝」太卑鄙了點。最好的情況是，自己比Ken早一步推出完整的實現了Unix理念的操作系統，就目前的時間和自己的本事來看，不太可能。況且，歷史上的Ken是用彙編寫的第一版Unix，而現在自己已經搶先推出了C語言，並且DEC也針對所有的機器都推出了編譯器，這會不會加快了Ken的進度呢？

「這個就是預計中的PDP-11？」范含問。

就是這個原因：Kervin機太受歡迎了。所以，酒精飲料銷量上升，喝高了的外地玩家開車回家的過程中，交通事故率也在上升。

按理說，在FEEE成功之後，經濟嗅覺如此發達的美國人，應該肯定會有無數跟風而上的公司成立。但是很遺憾，沒有，因為范含早就料到了。從俄羅斯方塊開始，范含提議的每個遊戲構思都會盡量申請專利，這就從軟體上堵住了相當大一部分潛在的競爭對手。當然，有些創意的專利肯定會被判為無效，不過那可就是以後的事兒了，眼下還是很管用的。

「半年多了吧？」范含問，「CPU設計的第三套方案你們研究了半年多了吧？現在應該出點東西了。」

「這個，只是我不太成熟的想法。」范含說，「生怕複雜一點的模式讓BIOS裏面的代碼不好寫……是不是有點多餘？」

「為您服務！」以部門經理為首的員工們又大吼。

「什麼也沒搞啊？」范含條件反射般的否認。

這半年來，FEEE的員工就是不停的賣舊機器，寫新遊戲，偶爾會把幾台原型弄出去「試用」。由於試用的範圍僅限洛杉磯地區，許多外地玩家經常大老遠的開車過來排隊。

再不發售不行了，不光玩家等急了，就是遊戲廳老闆們也急了。

直到目前的奔騰四為止，Intel的桌面處理器一律都是沿用386架構，只是後來多了一些其他指令集，比如MMX啊、SSE呀什麼的。一般的軟體包，包括Windows在內，適用Intel平台的版本也都一律標明「i386」。就是自己寫程序，只要不是特殊的任務，編譯好的執行文件裏面也都是386指令，想玩點高級的，要麼自己內嵌彙編實現，要麼就鏈接專用的庫好了。

桌子椅子聲響成一片。

「對，雖然少了點，不過已經比PDP-8要強，作為替換機種也不是不行。」

家裡沒有紅白機的孩子，除了跑到別人家一起玩，或者一起看之外，還有一招。只要把自己家電視調到遊戲機的頻道，往往會接收到別人的遊戲過程。因為那時候的電視也好，遊戲機也好，都還很簡陋，對電磁輻射的控制不太嚴格，一玩起來自然就成了「中央零台：遊戲頻道」了。

「這我知道。」范含說，「看我的吧！將來誰是誰的供貨商還不一定呢！」

……和_圖_書

「你說的『服務』到底是什麼東西？」奧爾森問，「上回我就沒弄明白。」

即便如此，一次下這麼大的單子也還是很囂張。按照當前各廠商的產能，估計也得幹上大半年。好在是除了定金之外，貨到付款，還不用擔心周轉不過來。

本來這些「遊戲廳」原來都是酒吧間或彈子房，通常都有酒精飲料供應的。不過，以前沒賣出多少酒，因為那時候「Squares」機型數量足夠，又沒人排隊專等Kervin。而真正玩起來的時候人是不可能喝酒的，喝酒的都是旁邊看著的閑人。

第三隻鳥，也是范含在公開場合絕對不會承認的，就是超大訂單可以使所有的晶元工廠都得忙活一陣子，其他公司也想用內存就得等等了。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可以保持自己產品的技術領先優勢。比如IBM，通過交換授權獲得了內存技術，現在可以自己造，只不過，滿足不了自己的需要而已。從外面採購？先等半年再說吧……呵呵呵……嘿嘿嘿……

范含平時就弔兒郎當，不擺譜兒。另外，由於「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不會擺譜兒。要不然，有事沒事就過去溜達一趟，耽誤耽誤他們的工作也好。比如，自己挺著個將軍肚走進門去……

抱怨本身倒是相當簡單：閑得慌。

「哪兒能啊！」范含回答，「這不是來了么。」

「嗯，確切地說，應該是『PDP-11/A』。」奧爾森說，「在我們的計劃裏面，PDP-11分成三種。」

「僅僅訂了一百萬條還是保守了……」范含向奧爾森「訴苦」，「早知道賣得這麼好，哪怕貸款也得保證供貨呀！」

如果說，上面這些敦促都屬於外部壓力，自己可以置之不理的話，那麼，FEEE工作人員的抱怨就不能不重視了，「後院起火」的事兒可是非同小可。

「有幾個問題。」電話那邊的DEC工程師說。

「不懂！」奧爾森說。

這就是說，軟硬體的配合默契才是最重要的，單純的追求硬體或軟體的突破沒有太大的意義，局部的表現突出對於整體上的性能而言是一種浪費。傳說福特曾經有一次派人去垃圾場檢查報廢的福特汽車，結果發現除了一個轉向銷完好無損之外，別的部位差不多都壞了。本來其他人以為福特會表揚轉向銷的生產商，結果卻出人意料，福特下令降低轉向銷的採購成本：「我們不需要這麼好的零件」。

這就是天意么？范含抬頭望天，卻看見了天花板。

「您在『內核態』下面劃了一條線，拉出來的註釋寫著『Ring0』；『用戶態』的註釋是『Ring3』……」工程師說，「為什麼沒有『Ring1』和『Ring2』呢？」

「首先，他們賣得再好，有咱們的遊戲機好么？」范含繼續傻笑，「其次，你的PDP賣得也不賴呀。」

可能各位讀者還記得原來最早的掌上遊戲機只能玩方塊，其中有一種是三個球豎著從天而降，凡是橫豎斜能湊夠三個以上同種球的就會消除。這個遊戲的創意相同，只不過積木改成了各色的面具，屬於通過強調聲光效果來增強可玩性的那種變型。作者玩的時候忽然想到，如果把積木改成京劇臉譜，背景音樂用京胡伴奏會怎麼樣。在沒有獨到創意的情況下，通過其他方面著手也不是不可以，最終的產品也不會有人不承認其「中國特色」。這家德國公司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計劃，只是借來一個創意，加進自己的內容罷了。相比之下，熱衷於搞「中國人自己的操作系統」、「中國人自己的辦公軟體」的傢伙大有人在，結果卻往往令人遺憾。大事幹不了，小事不願意干，看來民族軟體不爭氣也不僅僅是客觀原因。

「行！」奧爾森答應了，「那我們就先推出PDP-11，爭取替換掉PDP-8，然後是擴展版本的PDP-12，等到技術成熟之後，就輪到VAX了。」

「你們也打算『升級』？」

「繼續開發！」將軍肚大吼。

「差不多吧。」奧爾森說，「你決定對MS升級的事情啟發了我們，64k內存確實有點少。」

據專家分析，這是由於遊戲廳裏面的排隊現象造成的。

自己雖然對於憑空寫操作系統沒什麼信心，但是對於Unix的整體把握和最終會達到的效果應該非常熟悉。Ken則剛好相反，可能什麼都能寫得出來，但是對於自己到底想寫點什麼東西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可是13這個數不吉利。」奧爾森說，「叫PDP-14吧。」

總之，放心了，自己這邊慢慢來也沒問題。

為了能玩上最新的遊戲，許多玩家不得不排隊等候那唯一的一台Kervin機空閑，遊戲廳老闆不得不每天發放號牌，只接待一定數量的Kervin玩家。

「這個，也是我不太成熟的想法。」范含說，「特權級別至少就應該有兩個，但是如果只有兩個……心裏總是不放心，就想多加兩個……是不是有點多餘？」

「哦？」范含回想了一下PDP的歷史，確實輪到11了。

一個個都考慮周全挺不容易，說不定過幾天就忘了。俗話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范含習慣性的拿起筆，打算寫點「Note」。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腦海中總是出現這麼一幅畫面：一列破舊的火車上，一個禿頂卻戴帽子的小個子老頭指手畫腳的對一個穿工裝的大壯說，「不用記，不用記，根本不用記，工作的事記什麼呢ｍ.ｈｅｔuｂｏｏk.cｏm•ｃｏm？」

大洛杉磯地區的官員們當然歡迎，畢竟DEC也是業內響噹噹的角色，雖然資格不算老。不過資格老的也不會過來，比如IBM，自打創立起，就戳在紐約不動彈了。加州的官員們也很歡迎，從此南加州又多了個「高新技術開發區」，註定會和北加州的矽谷一樣，成為加州經濟的又一增長點。

確實半年多沒顧得上FEEE了，范含除了看了兩回季度報表之外，就是打過幾次電話，慰問一下。

長得帥並不是我的錯，范含想，不過，出門引發騷亂可就是我的不是了。看到抗議書結尾那兩個截然相反的建議……

之前的「Squares」機型只是小打小鬧，還算不上「真正的」遊戲機。這次投入大力氣設計的具有CPU的「Kervin娛樂用計算機」才是重頭戲。正常情況下，FEEE不是因此而崛起，就是喪失風頭，逐漸沉淪。雖然說有個「未卜先知」的范含當領導並不算「正常情況」，不過……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嗯。」DEC工程師說，「還有，在您寄過來的文件上面，提到了CPU的特權級別？」

「是啊。」

自己確實也沒給他們布置什麼新的任務，所以也一直沒去過FEEE公司，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本來有資本和有實力造計算機的公司就沒多少，有資格和有膽量從一開始就敢為了娛樂目的造計算機更是沒幾個。符合上述條件的除了FEEE之外就是IBM了，不過人家那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兒，電子娛樂？就是不搞！在可以展望的將來，范含擔保，IBM決不會涉足這一領域。

比如蘋果的掌上電腦計劃「Apple Nen」，創意極佳，採用手寫識別，結果技術不過關，夭折。沒過幾年，Palm橫空出世，沒採取純粹的手寫，而是用自己開發的一套「偽手寫識別」技術，用戶通過二十分鐘培訓就能掌握這種特別的、為識別進行過優化的筆跡，一時間大賣特賣。到了後來，技術成熟之後，純手寫識別又漸漸的成了主流，范含買的iPaq1940運行的是微軟的PocketPC2003中文版，直接寫漢字，一點問題沒有。

基本上遊戲軟體的開發工作都完成了，內存條原型樣品送到之後，硬體系統的修改和調試也都完成了，現在就是沒事幹。

「能詳細說說么？」范含問奧爾森，「聽口氣，你好象對這個機種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本章推薦遊戲：

本來，在DEC創立之初，就是安家在矽谷。麻省的波士頓實際上是DEC最大股東AR&D的總部。由於AR&D所佔股份的決定性作用，使得每次重大決策的時候，DEC的董事們總是在波士頓召開會議。范含頭一次去「推銷」俄羅斯方塊的時候，奧爾森就是在波士頓接待的范含。

※※※

第二行：對於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可惜，這裏的地方太小，寫不下。

正因為如此，范含才會想儘快實現。一旦搞定，直到自己退休為止，這方面都用不著怎麼操心了。相同的平台可以保證軟體開發的成本較小，而可靠的利潤卻很大。

Ring0～3四個特權級是INTEL的獨家玩意，從80286開始就有了，別家的CPU包括Alpha都沒有這麼複雜。根源是，在386成為桌面主流之前，INTEL始終堅定地把x86定位於微控制器，而不是中央處理器（Intel規劃中的通用CPU是iAPX432），4個特權級有助於實時操作系統的魯棒性。微軟的所有版本的保護模式操作系統都只需要兩個特權級，最早的Windows是用Ring0和Ring1，後來改用Ring0和Ring3（注1）。

……雖然這反映了戒酒協會內部的分歧，不過自己這邊也肯定是要干點什麼了。

「看遊戲啊……」范含很懷念。

另一個系列，就是12位的「經濟型」計算機，從1963年的PDP-5時開始，然後就是范含買的這台PDP-8。這個系列在當時看來確實是物美價廉，所以一直經久不衰。除了1969年的PDP-12是相關機種之外，PDP-8一直都在不停的改進，直到1975年的PDP-8/A為止。

「因為這邊急需一種真正的，比較強大的計算機。」范含說，「我想干點什麼了，成天光看著IBM的System 360如此囂張，心裏不痛快。」

然後部門經理一溜小跑到將軍肚面前，立定站好，然後大吼道：「報告首長！我部全體員工正在開發！請指示！」

再說了，本來Unix就是在無數「Hacker」的貢獻中發展壯大起來的，這些早期Hacker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幾乎用的都是DEC的機器。如果范含自己憑藉和DEC的良好關係，爭取把Unix弄成「准官方」的DEC欽定操作系統，正好可以藉著這股東風，大展拳腳。

「暫時沒了。」工程師說，「聽您這麼一解釋，許多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這也是『服務』？」奧爾森問。

別人有問題。

還有一個小系列，36位的機型。1964年的PDP-6，售價30，0000美元，僅製造了23台，幾乎全都是為了MIT。就在剛剛過去的1967年裡，作為繼承者的PDP-10研製成功，採用了優秀的分時處理系統。

另一方面，DEC決定把和圖書公司總部從矽谷遷到洛杉磯，這也可以看作是對於「戰略合作夥伴」FOR的重視。有了范含的支持，奧爾森在DEC裏面說話硬朗了許多，這次「遷都」幾乎沒人反對。

僅僅洛杉磯就有一百多家「遊戲廳」，不少酒吧間把賣酒當成了副業，而原來的彈子房差不多都改行了，至少也不是僅僅提供純粹的彈子機。FEEE提供的試用機型一共也就三十多台，狼多肉少，不夠分的。

「關於名字的事還有的商量。」范含說，「按我個人的意思，這三種機器架構相似，但是定址方法各不相同，雖然勉強可以做到兼容，不過，還是應該分成三種型號比較好。」

「是！」部門經理大吼，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再次大吼：「首長指示：繼續開發！」。

「就因為上次IBM勸你老老實實的給它當供貨商？」奧爾森問，「其實我老早看IBM就不順眼，就算沒這檔子事也一樣。」

※※※

況且，所謂「試用」的重點不是硬體而是軟體，因為內存出來之前，硬體可以說還沒定型。FEEE每開發一個新遊戲，就把所有機器都換上，讓玩家們試玩，好徵求意見。許多Bug就是這麼被發現的。

「是有點兒……」工程師說，「僅僅是啟動時才用得到，與其給CPU加上累贅，不如在BIOS裏面多費些功夫。」

現在的FEEE裏面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所有的零部件都已經調齊，組裝完畢的也有好幾百台，就等著出貨呢。

「什麼呀？」

光著急也沒用，只能等，因為目前遊戲機產業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對，也打算把地址線擴充一倍。」奧爾森說，「不過不是『升級』，是單獨的型號，計劃就叫做『PDP-11/B』。」

由於有了處理器方案上面「腳註」的前車之鑒，現在的范含不敢隨便亂寫東西，免得後來圓謊不得導致穿幫。目前自己的FOR還不能算是「計算機公司」，僅僅推出了Kervin和MS兩種「專用電子設備」。只有在通用的計算機和通用的操作系統出現之後，自己的筆記才能算做「今後發展的設想」，不是「令人懷疑的暗號」。

這種鯨吞方式的定購畢竟風險很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公司整個就垮了。奧爾森很擔心，范含卻不擔心，因為自己明明知道Kervin機絕對會大賣特賣，所以才用了這個一石三鳥之計。

「全體起立！」部門經理大吼。

「呃……順序稍微換一下吧。」范含更正，「把那個擴展版的叫做PDP-11，然後推出簡化的PDP-12。」

現在排隊的人多了，喝酒的自然就多了。再加上，許多人大老遠來一趟，甭管玩上沒玩上，就這麼回去有點不甘心，基本上每個人都會在旁邊看上半天。為了方便這些看客們，遊戲廳（原酒吧）老闆們把以前天花板上掛著的用來放棒球比賽的電視改裝了一下，同步現場直播那一台Kervin機的戰鬥實況。於是，酒吧裏面的秩序好了許多，一兩個人玩Kervin，一堆人坐下來邊喝酒邊看。

「是。」范含說，「分成內核態和用戶態。」

「放心吧！」范含說，然後掛了電話。

好大一張白紙。

這下好了，自己終於甩掉了「託管」的命運，真正成為「正常公司」了。

在整個PDP系列中，18位機型是主流。

「聽你的口氣，好像一台機器還能玩不止一個遊戲？」奧爾森感覺很敏銳。

「都用同一款架構么？」

好笑么？范含想，這裏恐怕行不通，就算自己再會擺譜兒，恐怕也擺不起來。

既然DEC已經決定採用FOR的設計，那麼以前那個「不平等條約」就可以廢掉了。現在改成了「互通有無」，純粹的生意關係。FOR授權DEC無償使用並修改這款處理器的設計，DEC決定放棄由於當初支持奧爾森全力贊助FOR的決定而獲得的獨家供貨權。

當然，越快越好，現在的Ken·Thompson應該正在折騰實驗室裏面那台「閑置」的PDP-7，以擺脫「Multics」項目中止后無所事事的無聊。和原作者比起來，除了一大堆限於技術條件，根本不可能在如今實現的「後世操作系統」的源碼之外，范含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就是最大訪問64k的那種？」范含想起來自己曾經把8086的20根地址線改成16根，為了方便。

「嗯。」

除了俄羅斯方塊這種系統開銷極低的「劃時代」大作之外，范含下令開發的其他遊戲都是剛剛好可以在現在的Kervin機上面運行的。這樣一來，即使其他公司絞盡腦汁琢磨出其他構思，比如格鬥類遊戲、三維射擊遊戲什麼的，目前沒有實現的可能，當然對FEEE造不成任何威脅，甚至因為開發不出來樣品可能連專利都申請不上。

「OK。」奧爾森說，「那就這樣，我這邊抓緊弄出一台原型先給你送過去，然後可就是真得看你的了。」

這個18位系列是DEC的主流。

果不其然，Kervin一出貨就賣瘋了，一百萬條內存除了為MS升級預留的之外，撐死了能組裝一萬台。目前光是到賬的貨款就不止一萬台，美國各地和外國的訂單還在「雪片般」飛來。

第一行：某天某人來到某地，看到某事，想起了某個問題。

雖然說自己有點故意，不過確實是不願意距離真正的歷史太遠。PDP-11和VAX……推動Unix發展的兩大動力，就ｈtｔｐs://wｗｗ•hｅｔｕｂoｏk•cｏm.com在這種氣氛輕鬆的聊天當中被確定下來。名字倒是一樣，只是內涵卻面目全非。

「時刻準備著！」FEEE員工們大吼。

「啊……」范含心裏又道不好，這個漏子更不容易解釋。以前寫附錄的時候怕自己忘了，就順手註上了。

「那就去掉吧！」范含說，「反正也用不上。」

「就是你的那個方案的附錄裏面提到的。」奧爾森說，「真正的32位處理器。」

「嗯，按照你的方案，那個純16位的處理器很早就已經搞定了，周邊的設備也都差不多了。」奧爾森說，「就是說，機器已經造好，等到相應的軟體寫好就可以賣了。」

「第一個，您的方案裏面為什麼把處理器的工作方式分成兩種？」

「準備好了么！」范含大吼。

「這個我能理解，但是……」工程師說，「旁邊您好像用筆寫了點東西，我不太明白。」

桌子椅子聲響成一片。

然後將軍肚轉身出門。

「哪兩種？」范含有點兒忘了。

「確實……」范含知道，歷史上的DEC就沒有在PDP系列裏面算上「PDP-13」，PDP-12後面就是PDP-14。可是……在華人心裏，14就是「要死」，也不吉利。

「為什麼？」

「那就去掉吧。」范含說，確實，對桌面應用而言，兩個級別足夠了，「反正現在也用不上。」

隨著DEC的業務蒸蒸日上，AR&D的太上皇們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另外由於都是外行，就算不滿意也沒什麼建議。到後來基本上就是撒手不管，任憑奧爾森在矽谷怎麼折騰都行。

DEC的新機種「PDP-11」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范含還需要等一陣子才能開始Unix的開發。不過既然隨時能打聽到開發進度，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心急火燎的。

「就叫『VAX』吧，『虛擬地址擴展』（Vitual Address eXtension）的意思。」范含脫口而出，「反正本來也就是這麼回事，從段式定址改成頁式，不再直接找物理內存了。」

「那就好。」范含掛掉電話，想，這話還真是說得委婉啊，明明是自己「胡寫」的東西讓別人傷透腦筋。

實模式就是8086的工作模式，除了用來向後兼容之外，沒有其他用途。Intel的CPU啟動時候默認就是實模式，調用BIOS指令進行系統自檢之後載入可啟動設備的初始化代碼。幾乎所有的操作系統內核獲得CPU控制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進入保護模式，然後再干別的。

一顆內存晶元是二百五十六位元組，一條內存上面有四顆，總共1k。

「是有點兒……」工程師說，「我還沒想出來什麼應用能需要四個特權級。」

對FEEE來說，有這麼多免費義務測試人員確實是好事。不過，在玩家看來就不一樣了，上一個還沒玩夠，下一個就出來了。胃口越吊越高，著急上火的概率也越來越高。

「是！」眾人大吼。

「你是說PDP-11、12、13么？」奧爾森問。

「搞定了？」

「當然，現在開始，應該就是個轉折點了。」范含說，「軟體和硬體分開來，不再是捆綁在一起的了。」

沒經過充分的測試，為了趕進度或由於經營上的原因而倉促推出產品，對公司本身而言往往是一場惡夢。許多公司都是由於犯了這個致命的錯誤從而一蹶不振，比如BorlandC++4.0的匆忙發售，導致了Borland公司輸掉了「C++聖戰」。

這些個「Ring」實際上是微軟提出來的。在開發WindowsNT的早期，對應的是兩種平台：Intel的386和DEC的Alpha。其中，Alpha的特權級別有四個，386隻有兩個。為了統一起見，WindowsNT也只用到了兩個特權級別，不過卻照顧到Alpha的架構，稱為「Ring0」和「Ring3」。後來的WindowsNT不再針對Alpha開發了，但是術語一直沿用下來。

像蘋果這樣的「敢為天下先」，就是領先了時代一整步，自己栽樹，後人乘涼，確實是「長使英雄淚滿襟」。這要是擱回來之前，甭管誰提起這件事，范含肯定都會唏噓一番，反正不關自己什麼事，口水不噴白不噴，表達一下感慨也好。現在事到臨頭，肯定不會再用旁觀者角度推崇「悲劇英雄」，自己既然了解了幾十年電子產業的風風雨雨，「經驗」上當然沒問題，所以，無論幹什麼都盡量做到只領先半步。

一點不寫也不行，自己的記憶力還沒到這個地步，目前又正是關鍵時刻，一個疏忽就趕不上趟了。

「IBM的System 360確實賣得很好，這一點不服不行。」奧爾森說。

「你最近又在搞什麼花活？」藍藍在整理文件的時候，忽然口氣嚴厲的質問范含。

Snowstep Development出品

「PDP規模不統一。」奧爾森嘆口氣，「也就是散兵游勇。」

第一隻鳥，超大訂單可以保證晶元公司有決心開設生產線，此後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大。范含想乾的事太多了，如果發展計劃受到供貨的限制，真是縮手縮腳。再說，上了批量之後，生產工藝自然會有那些廠商操心，參与的人多了，半導體技術因此會突飛猛進也說不定。反正FOR可以隨便使用他們琢磨出來的技術。

第二隻鳥，超大規模訂單可以讓更多的資金看到電子產業的潛力，只有業界規模膨脹之後，ｈｔtｐs://ｗww.ｈetｕbｏｏk•ｃｏm•cｏm才能形成二級市場。范含明白，在如今「個人」計算機和「家用」遊戲機都只是幻想的情況下，自己的客戶不是個別的人，而是其他公司。微軟的Windows最大的銷量來源不是櫃檯上的零售，而是各大PC製造商的OEM。自己既然打算從CPU、Unix開始全面涉足軟硬體，吸引別人進場成為自己的客戶才算是正途。

Kervin機型仍然沒有正式發售，范含不讓，就是為了等到內存條出來好「一勞永逸」。

「要不就開始賣，要不就多弄幾台出來，讓我們也試用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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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陰險的念頭只是個副產品而已，因為畢竟自己確實是用得著這麼多內存的。如果用不了，僅僅是囤積居奇，損人不利己，何必呢？既然光明正大的就能佔上風，那就不要搞歪門邪道，保持自己純潔的形象要緊。

「等到銷量區縣變平的時候。」范含說，「咱們就開始靠『服務』賺錢了。」

後來1962年的PDP-4是PDP-1的改進，1965年的PDP-7，1966年的PDP-9繼續改進，最終形成了一個系列。如果按照歷史，1970年的PDP-15就是這個系列的最後一款，升級了晶體管邏輯電路（Transistor-Transistor Logic，TTL）。

2、保證電子娛樂設備供應充足，並且禁止遊戲廳銷售任何含酒精的飲料。

現在好了，除了工廠還留在矽谷之外，負責辦公的頭頭腦腦們都過來了，以後只要有事兒，隨時都能見面。

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不少，范含現在有了點「日理萬機」的感覺。

范含一共定了一百萬條內存，同時向十幾家晶元廠商下訂單。

「他們確實是這麼說了，可是他們這麼做了么？」范含傻笑，「前提就在於，硬體的銷售必須達到一定規模，形成一批通用平台，然後軟體才開始有市場。」

「比方說，對於咱們這個『Kervin』遊戲機來說，遊戲軟體就算是服務。」范含說，「因為目前的一台機器只能玩一個遊戲，買了新的，就得把舊的拔下來。所以說，我們給用戶提供的是『換新遊戲』服務。」

這話還不好說。

「我們還以為您把我們給忘了呢！」某工程師說，「半年也不見露次面。」

還有，遊戲機硬體的技術水平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憑空搞定的。就是FEEE本身，如果不是范含多了幾十年見識，一步也沒走錯過，恐怕照樣沒戲。如果僅僅是在當前的技術水平下，最大限度的發揮硬體功能，很多人都可以，比如那些「Real Programmer」，連彙編都不用，直接拿八進位數寫程序的傢伙們。

寫的含糊點吧！自己能看懂就成了。

「同志們辛苦了！」將軍肚又大吼。

「一種是『實模式』，另一種是『保護模式』。」DEC工程師說，「另外，我對於您的這種命名也不是很理解。」

所以，按照型號序列，也該輪到「PDP-11」了。

纖纖玉手拿開，露出左上角被擋住的兩行小字。

「現在還不行，不過早晚有這麼一天。」范含說，「等到遊戲機和電視一樣便宜了，用戶就該買一台擺在家裡，然後不停的從咱們這裏買新遊戲玩。」

據「洛杉磯戒酒總會」的調查顯示，自從Kervin機開始試用的這幾個月以來，洛杉磯地區酒精類飲料的銷量上升了一倍。洛杉磯及周圍地區的交通事故也上升了一倍多，多半都是酒後駕車。

「您問吧。」范含搭茬。

DEC最早的產品PDP-1就是18位的；PDP-2隻是個原型，就是給PDP-1換了另外一種內存板，沒有真正製造過。

「同志們好！」將軍肚大吼。

「那這是什麼？」藍藍把手按在桌子上，推到范含跟前。

1、取締所有電子娛樂設備銷售，或者禁止遊戲廳銷售任何含酒精的飲料。

「怎麼是從現在開始？」奧爾森奇怪，「IBM發售System 360的時候就這麼說了，現在他們的軟體和硬體也是分開銷售。」

「當然。」奧爾森肯定地說，「如果搞得好，這一次就能擺脫『鄉勇』、『民兵』的形象了。」

「沒關係，沒關係。」奧爾森安慰范含，「產能就那麼大，訂得再多也還是這麼快。」

當年自己小時候買的紅白機屬於第一批上市，單價是五百五十塊人民幣，一個「炸彈人」單卡要六十，一個「魂斗羅一代」單卡就要二百六。這種價位，再加上那時候的人民幣幣值，雖然大部分家庭都能買得起，但確實不是每家都捨得給孩子買的。

Incadia

「那C型應該是什麼樣？」范含追問。

※※※

「首長好！」以部門經理為首的員工們大吼。

但是「最合理」的發揮硬體功能就是另外一碼事，這個不是單純的技術問題，更多的還是要靠經驗。歷史上許多產品都是技術領先，卻在市場上慘敗，不能不說和某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開發人員有關。同樣，還有許多產品，創意上超越了時代，技術上卻實現不了，同樣會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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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么？」

況且，歷史上Ken的Unix的定型應該在PDP-11上面，由於范含的作為，歷史上的PDP-11已經不會再出現了。現在開發中的機器，將取代歷史上的那個，范含「近水樓台先得月」，只要和DEC商量著干，估計最後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比Ken的作品看起來要正規那麼一些。